"呵...是挺混账的。"封扬终于忍不住笑开,回过手来与珑月手中的酒壶轻轻一碰,"敬多情之人,小心日后忙不过来。"
"回敬专情之人,小心日后成了妻管严。"珑月俏皮着眨了眨眼,也不管封扬看见没有。
两人又是同声笑起,此一刻静无人烟的树林中,回荡着舒心快意的笑声。酒香四散,叠着野花的香气,丝丝醉人。
"其实,珑月,像你这么重情不重权财的人还真少见。"封扬揶揄道。
"你是在说你也很另类么?"珑月反问道。
封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语气突然变得深沉,"不重权财不假,但是...封扬绝不能叛国。不为名利,也不为名留青史,只是,封扬生是东炽国人,又身为将门之后,仅为本心,忠乃本分。"
这是身为一代名将的气节,并非一个救命之恩可以抵消,就算是欠,也是封扬欠珑月的,非东炽国欠。
而封扬也算是明明白白告诉珑月,哪怕是她领兵上阵,战事也没有可转圜的余地,更加不可能放水。
不为名利,不为名留青史,一个忠字,便可解释所有。
"我理解,所以此番来,我也不是跟你讨人情的。开玩笑,我要是一人就能退十万大军还有活阎王将军,回到京都,他们恐怕不让我做女皇,直接奉我为神算了。"珑月依然笑得轻松,慢慢品着手中的梨花酒。
两人至始至终面对面,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哪怕再轻松的气氛,也终究逃避不了争锋相对的话题。
"珑月,如果你真的不是为了必夺皇位,京都乱时,以你和北莫瑾手中的力量保得你身边人并不难,届时我放你们离开..."封扬说得也有些迟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办法。
"话说得没错。"珑月点了点头,"那个皇位还真对我没什么诱惑力。不过,封扬,行不通。我没有你那般对北瑶的忠诚,没有所谓的气节,但是...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人都成了亡国奴,我能接受的事,他们接受不了。"
这或许就是纳兰席英临行前所担心的事,破而后立,就连纳兰席英也知道她夺位的目的是什么,她也在担心。
不过纳兰席英显然是白担心了,她如今不是一个人,恐怕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做个亡国奴,一个国家再不好,也没有人愿意其灭亡,更何况她身边的人都不是普通老百姓。
或许以前的她会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大不了打昏了带走,可是已经不同了。他们都是有着满腔热情的人,她不觉得自己已经重要到了他们拥有她,生命就会再无所求。
她要维护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生命,还有他们的感受。
一时间的沉寂,就连封扬也微微低下了头,虽有忠义绝不可逾越,但是心中的翻腾似乎已经随着酒意越演越烈,直至烧焦了心,他这是...真的会醉么?
"封扬,若我能保全你的忠义,你可愿战事结束之后与你爱的人一同畅游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