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我这里倒有个更确切些的消息。"珑月微微顿了一下,"东炽国的君王年已四十有余,他曾与慕容芊在御书房中密谈,不过,具体意图不知道。"
纳兰席英瞥了她一眼,仿佛已经是习惯性的动作,"这个消息没有价值。"
"或许有。"珑月并未把话说死,却转移了话题道:"让墨子群着手准备议和要付出的代价吧,一有机会趁热打铁,以防夜长梦多。"
"你有把握?"纳兰席英这才算正视看向珑月,说是冷漠,但仍旧掩不住希翼,毕竟是救国之举,最不想让北瑶亡国的人恐怕就是她。
"没有,不过,准备万全才是良策。"珑月含含糊糊说着,不确定的事,她不能开口就十拿九稳。
纳兰席英认同的微点头,沉吟一会儿才道:"多加小心。"
珑月也点了点头,这兴许是纳兰席英作为母亲唯一能给她的少的可怜的关怀,不足以感动,却也觉心中安慰。
"我去拿些水果。"苏慕颜说着起身,巧妙避开了两人接下来的谈话。
珑月目视着门关上,才稍稍叹了口气道:"他们的安全无需多虑,那些死士我不会都带走,但是,如果纳兰珑馨光明正大要某个人入宫,你让墨子群帮忙挡一挡。"
纳兰席英仍旧拿眼斜睨着她,"你是在担心你爹还是那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都是,还有,他是我的王夫,你答应过我,事成之后一笔勾销。"
"哼,答应过你...我答应你是将功折罪,他如今眼瞎耳聋,拿什么将功折罪?不过,珑月,别怪我没提醒你,昔日我待宫漓尘也多少有些恩惠,纳兰珑馨待他也并不算得不好,他都能转而背叛,下一个兴许就是你。"
"这你别管,他的眼睛和耳朵我会替他治好,我信他会帮我。你只要保证我府里这些人不会被莫名其妙一道圣旨带走,其他的我会慢慢来。"
纳兰席英还是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条斯理啜了口茶,"若是有人心甘情愿..."
"不会。"珑月瞬间堵了她的口,"对了,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去年秋狩的时候,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
纳兰席英一愣,"没错。"
"原因。"
"逼你反,但是你却不顾一切救了个该死的人,又为了他选择隐忍,这一点你不像我的女儿。"
珑月又猜对了,当日她看着那些刺客欲杀纳兰珑馨却不碰她分毫,就隐隐有些猜测,而纳兰席英说的没错,她选择了隐忍,因为,她根本不是身为皇族的那个纳兰珑月。至于不像她的女儿,那也是理所应当。
"对我爹好点,他恐怕是你身边最后一个能不顾一切陪着你的人。"
纳兰席英又愣了,却继而皱起了眉,瞥着眼睛上下打量珑月,"你幼时那十几年,到底是不是真的疯癫?"
"是真的。"珑月断然答道,她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装得高深莫测,否则,苏慕颜就是欺君之罪,"但可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疯癫这几年,虽然外表看是个傻子,实则心智却全。总有个人在我耳边念叨事理伦常,你若觉得是神仙也行,我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