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尘低垂的眼眸微微震颤,抬起头与珑月稍一对视,随即重新垂眸敛目,一如寻常清冷淡然说道:"那要恭喜相王。"
珑月上下打量着这个明显保持疏离的男子,玉冠半束,如绸墨发根根柔顺,披散在肩头却分毫不乱。双手拢袖,微倾身,一副谦恭淡然无懈可击的做派。
不知他是什么人,应该不会是她的亲人,似乎也跟冷嘲热讽的七大姑八大姨靠不上边,更不像能客串百事通丫头的人物。
不过,倒也略微欣慰了些,最起码,似乎错位的只是她这个爹,而不是这个时空...
对了,那妖怪呢?青天白日就不显形了?
珑月的目光四处扫着,不期然对上中年男人殷切的眼神,森森打了个寒战,太...母爱了。
"月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珑月吐,长这么大没人这么叫过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抽搐变形了,堪堪挤出一个字,"水..."
中年男人顿时从床榻上弹起,弱柳扶风的腰身,飘逸宽阔的衣摆...我的天!
珑月一边喝水一边挑眼乱扫着,哭天抢地的亲人有了,那百事通丫头...
"相王殿下,琉璃求见。"哈哈,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女子风风火火大步跨入门槛。一身暗红色短装打扮,袖口紧束,腕上绣满银色花纹,一双厚底小靴走得大步流星,利落清爽,不由让人眼睛一亮。
身后高高束起的马尾辫稍舞动,不饰脂粉不戴钗环,天然去雕饰下英武的眉眼,俨然一副巾帼女将之风。
"琉璃,你在郡王身边白日当值,如今已晚了近一个时辰..."
宫漓尘官腔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琉璃直接伸手一指,怒气道:"有种你也杖毙我!"
说完,径直越过他,单膝跪在相王面前,一拱手道:"属下来迟,还请相王恕罪。"
相王本就没什么架子,加上珑月痴傻了多年居然清醒过来,这是天大的喜事,哪里还会计较这些?随意道:"无碍,起来吧。"
琉璃并未起身,稍稍抬起头来,英气眼眸中压抑着怒火,硬声问道:"属下斗胆敢问相王,溯奉先皇之命多年护卫郡王身侧,何以骤然遭杖毙之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