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小心扶着宫漓尘坐在椅子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一切担忧都已经过去,最起码,她安然将宫漓尘接回来了。
"无需如此小心,我只是看不太清。"宫漓尘又一次强调着。
珑月一笑,覆在宫漓尘耳边,双手拢着大声道:"我这样说话你能听见吗?"
"可以。"
还好,珑雪说,只要不是完全失明,只要不是完全听不见,就有极大的希望治好。而她从楚浔那里得到的消息,宫漓尘自万山之后并未曾受过伤,珑雪说,兴许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莫大的刺激...
"何须自责?"宫漓尘似乎能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随即又敛下眼眸,"其实,两耳不闻两眼不看,未必是坏事。"
珑月仍旧惨淡笑着摇了摇头,握起宫漓尘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写道:"能医好的。"
"珑月,你何时会写字了呢?"宫漓尘突然问道。
珑月一愣,手指停顿了一下,还是诚实的划动,"清醒了之后就会。"
"原来如此..."
珑月赶忙在宫漓尘手心划道:"不是蓄意隐瞒,只想远离斗争。"
她想告诉宫漓尘的事实在太多了,而那些话,一旦若是喊出来...惊扰了所有人不说,以喊来的语速,几天几夜也喊不完。可是,也不忍心再在宫漓尘手心继续划下去,她的动作很轻,但是宫漓尘白皙的掌心已经微红,最终还是划下最后一句,"来日方长。"
楚浔送来了温水,珑月赶忙接过来,洗了洗帕子,将宫漓尘的手擦净,还是忍不住在他掌心写道:"稍后我替你把易容摘下来,沐浴了再换身衣服。"
宫漓尘微微一愣,眨了眨眼,也算是看向珑月,半天才道:"好。"
正说着,忽听院中有响动,些许显得乱。
珑月拍了拍宫漓尘的手背,示意让他先等着,迈步出门看看。
其实多少还是不太担心的,北莫瑾给她的一百死士,除了部分派出去,其他的全部把守了这个小院,里三层外三层几乎水泄不通。她承认自己有点神经质,但图的就是个安心。
院子中,只见溯挺身推倒,一旁的竹真...
"出什么事了?"一句话问出,这才见到直向她本来的淡黄色人影,这是...
"月儿...我的月儿..."被一个清瘦的身体猛地紧紧拥了个满怀,肆意的眼泪顿时淌进脖颈中,她还是想不到,一个男人也可以哭成这样。
本不想让太早告诉苏慕颜,修葺王府也仅需几天,她不想让苏慕颜来这。但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而短短的功夫,那些人不仅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就连苏慕颜都知道了,她到底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就可想而知了。
"爹,让你操心了。"珑月同样搂着苏慕颜,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半晌略偏过头,暗暗叹息了一声,她还没做好准备让竹真见苏慕颜。
苏慕颜直哭得浑身发颤,过了许久才放开珑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脸上浮现些许欣慰的笑容,继而泪珠又从脸颊滚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