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声门响,不用问也知是谁。
只见溯手上居然端着一个托盘,竹真赶忙上前接过来,"那个...我来就好,您赶紧歇着。"
这两个人...珑月不禁气笑,她这一番折腾,两人也同样一夜没睡。而竹真...自从见到了溯,径直又给自己降了一级,同样把溯当成主子一般了。
"竹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总是这样...你看,溯挺不自在的呢。"珑月笑着扶溯坐下,看着托盘上热气腾腾的粥,居然还有她曾经吃过的点心,是她喜欢的口味。
不禁看向溯,他从哪弄来的?
而溯直对着她的眼眸,嘴唇轻轻开阖,我买的。
好吧,或许就在她奔波的两天,这两人倒是相处的挺愉快,而竹真本来就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
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早朝,早朝之上人人自危,尤其是武将,恨不得变小了缩入地缝中,也恨不得自己突然名正言顺的伤残染疾,总之怎么都好,谁也不愿意去对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不是没派出去率军之将,而是不管哪个位高权重的将领,仍旧阻挡不了封扬攻伐的脚步。
钏城又一次失陷,仿佛几年前的惨剧又一次降临,虽然封扬没再打着口号说不接受纳降,但是,一路攻向京都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他们还有多少安生日子可享?兴许还有一年?也兴许...只有数月。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墨子群待众臣都静下来,几步出列郑重说道。
"准奏。"纳兰珑馨有些兴致缺缺,一个文臣,天大的事启奏,能挽救得了国中战火么?
"陛下,臣昨日惊闻,靖王纳兰珑月尚在人世。"
轰的一声,朝堂中本郁郁连口都不愿开的百官再也抑制不住呼吸,甚至失声震惊,一时间乱得如喧闹街市。
"你说什么?!"纳兰珑馨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着金案,死死盯着墨子群,连朝堂中的喧哗也无暇去顾及,"你...再说一遍!"
"陛下,臣惊闻靖王纳兰珑月尚在人世,虽几经波折,但大难不死逢凶化吉,如今已经安然回到京都,在宫外候着了。"墨子群又一次躬身大声禀报,中气十足硬朗的声音渐渐将喧闹声压了下去。
纳兰珑馨如呆滞了一般站在上方,若不是离得远,便能看见她渐渐开始颤抖。纳兰珑月居然没死?多少人眼睁睁看着她被抹了脖子继而坠下高崖,她居然没死?居然还...回来了...
她回来干什么?她回来了...
猛地压下心惊,她只是回来了,她并不知..."宣!"
珑月一身清爽的淡绿衣袍入殿,给燥热压抑的金殿仿佛带来了一缕清新,简简单单的盘发,淡然洒脱的笑容,慢步踱进殿中。
话说,金殿之中已经多久没见过如此轻松写意的笑容,已经有多久没人敢在金殿之上展露笑颜了呢?
递给墨子群一个眼神,珑月只在金殿门口便停下,潇洒一撩衣摆,直挺挺双膝跪在门边,朗声道:"草民纳兰珑月,见过陛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