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后宫是个累赘,众多女人汇聚宫中花样百出,仿佛比当年在太子府的时更甚。游走百花丛中本是帝王得天独厚的骄傲,可总是让他觉得透不过气,还不如昔日靖王府那个清净的小院子。
就像眼前这一幕,太后高高在上端坐着,身周如繁花似锦般簇拥,满身贵气的贵妃凌薇,一身粉嫩的轻纱衣裙衬得肌肤嫩的似能掐出水,衣裙上镂空绣着的牡丹国色天香怒放如真,可是看着怎么就那么缭乱让人头晕呢?
而一旁凄凄沥沥坐着的不就是那个今天刚刚又一次落水的荣嫔么?不是呛水上不来气么?可他若是没看错,他现身的那一刻,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还来不及停下。还有,那新盘好的发髻,头发还没来及擦干吧。
装可怜也装不像,这能怪谁?
还有裕妃,前些日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从此要吃斋念佛,以满心诚切感动上苍,求他龙体康健,求宣国风调雨顺。他并不提倡后妃清修,可是,短短几日,艳丽的衣裙重新加身,熏人的脂粉重新覆面,还是让他觉得那番话是在辱没佛祖。
再看丽妃,曾几何时,将门之后性情洒脱,让他颇有些刮目相看。可如今,眉目娇俏亲昵将剥好皮撕去筋的橘子瓣送入他母后口中的是不是她?后妃贤孝不是不可以,讨得太后欢心宫里和乐融融不是不行。
可是一想到将门之女舞鞭子的手舞起了绣花针,挥刀剑的手用来削了苹果,行云流水的步伐变成了摇臀扭腰,他怎么就那么失望呢?
还有...
北莫瑾头痛的快要裂开,着实不愿再细看这些美人,或许是他所求太多?可又并不多,他只求能有一人和他心意,能与他论得心中筹谋,抒得心中快意,哪怕听不懂他也不介意。
可是,她们所看重的,永远是谁今天打扮得漂亮拔了头筹,永远是谁得了什么赏赐,或者宗族得了什么蒙荫。
也或许,真的是他不知足?他的父皇,一生不也这么过的么?
头痛归头痛,北莫瑾还是躬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