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莫瑾抱着她多少也有些吃力,好在寝宫的浴池并不算远,一应宫女太监早已备好了沐浴的水,热气腾腾的,很干净。却并不像帝景天那里显得那么昏暗,白玉台阶翡翠装点,清澈的空气中只有淡淡的龙涎香。
"需要人服侍你么?"北莫瑾看着几乎脱力虚软的珑月,深深叹了口气,"不必推辞了,我吩咐两个宫女服侍你,省些力气吧。"
或许北莫瑾已经将事情早就吩咐好了,宫女显然早有准备,轻步上前,干干净净的表情,不带谄媚也不带卑微,反倒珑月若是再别扭才算说不过去。
北莫瑾将珑月交给宫女,在浴池边上让人架起了屏风,坐在屏风一侧继续说道:"你被帝景天捉走之后,待我再回来,恰逢宣国动荡,也只派人传了消息给宫漓尘,却不想...兴许是我欠了考虑..."
"瑾...你若是这样都要自责,我就真的要无地自容了。"珑月苦笑一声开口,恐怕那个时候一路艰难险阻,回来之后又逢他父皇病逝,北莫瑾还能想起替她传递一个消息,就已经算难能可贵了。
突然,从松散的衣襟中滑出一样东西,机灵的宫女赶忙弯腰接住才没摔了。但她或许宁可就这么摔碎了,一块白如凝脂的玉佩,刻的也不是她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或许只能证明,如果不是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她也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是如今梦醒了,那还能叫爱么?
但如果不是,那曾经的怦然心动,又是什么呢?
"你被帝景天杀害继而坠下悬崖的消息传出以后,我派人去泷河捞你,但是结果,也算凑巧,没捞到那两个人,只捞到了溯。"
清清淡淡的声音,总是带着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沉稳。
她感激北莫瑾,感激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在靖王府的时候,她没为北莫瑾做什么,至始至终,都是他在给她力量替她筹谋。甚至无端被人伤了,她都未曾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北莫瑾的不放弃,挽救了溯。他明明知道她被帝景天杀害,仍旧派人去泷河捞,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仍旧没有放弃寻找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