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夜风终于带来了细雨绵绵,纤细如他刚刚拂过的发丝,冰润如他刚刚替她抹去的泪水,远望着屋内床榻上缓缓坐起却再也不动一下的人,帝景天坐在屋檐上微低头,明明看似完美的一个局,心中却绝没有曾经想象中那般快意。
身后隐隐一声腾空,不由轻笑出声,"你如今越来越懒了,居然这个时候才现身。"
一身黑衣紧裹却并未蒙面,饱满的额头上蒙着些细细的雨丝,就在他身边站定,与他一同看着窗内的人,"你如今也越来越手下留情了,过几年恐怕要吃斋念佛了不成?"
帝景天又是一笑,"轻弦,几年未见,你说话越发刻薄了。何以是手下不留情?"
"你若是不留情,最起码隔壁那个男子,如今已经该是身中剧毒只留一口气,然后在她面前咽下。还有宫里那个,你同样不会放过,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轻弦双臂抱胸站着,分出一个眼角瞥着帝景天。
"呵,难得你比我还狠。"
"只是按照你曾经的做事习惯罢了。"轻弦说着,一伸手,"手腕给我。"
帝景天毫不警惕将手腕抬起递过去,仍旧看着那个如木雕一般的身影,似乎已经有半个时辰没动一下了。
"师傅没有告诉过你,如果真气走岔不得再动武,且闭关最少十五日,否则,乱气攻心,神仙也救不了你?"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老家伙,就算是已经挫骨扬灰,也并不表明恩怨全了。"帝景天收回手腕,一直看着窗内的身影,"若不是真气走岔,哪里有那么多好戏可看?"
"啧,你连自己都玩,小心真有一天玩没了这条命。"
"只要好玩,命有何惜?"
"那你最起码该保证不动武!"轻弦微咬牙。
"若不动武...等他们将我碎尸万段不成?十五日?你以为守着那些虎狼,我有那个机会么?"帝景天嗤笑一声,不知是笑轻弦的异想天开,还是在自嘲自己的状况匪夷所思。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如履薄冰,为何不小心些?"
"小心了就不好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