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得极慢,桌上沙漏中的细沙仿佛凝固了一般不肯滑落,如果就这么枯坐下去,恐怕教中的人没有发现帝景天的异状,她的神经就要绷断了。
"除了无力还有什么不适么?"珑月随意问着,取过帝景天手心中的血玉,却不期然碰上那几乎僵硬的指尖,冰的不像人手,似有错觉,她是不是摸了冰块。
"就算有,你能如何?"帝景天还是有几分傲气,哪怕到这个地步,也仍旧云淡风轻。
"那当我没问,我以为,你找我来并非单单要放我走,最起码是信我不会加害于你。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给你造成困扰,抱歉。"珑月轻飘飘说着,将血玉放在帝景天枕边。
帝景天眼眸微弯,牵动着苍白脸颊上那道如泪的细痕,明明是伤痕却不觉狰狞,衬着那片冰白,本是邪魅的脸上平添几分凄美,却不入髓,飘飘荡荡扰乱人的心,"我是信你,你不会加害于我。那我如今觉得冷,你又能怎样?"
珑月还真的不能怎样,帝景天的床榻上一向只有一条薄薄的云锦,他有真气护体,从来是不需要被子的。
握上那只垂于床沿的手,如同握上一个大冰块,丝毫感觉不到人体的温暖,"这样可以么?"
"帮我翻个身,累了。"
珑月看向帝景天修长的身体,瘪了瘪嘴角摇头,"我恐怕搬不动你。"
"你可以。"帝景天似乎比珑月自己更能肯定她身体的力量。
好在床榻足够宽阔,珑月无需搬动,只消推着帝景天的肩头一用力,本是侧躺着的人,顿时仰面朝天。
"这样更冷了。"帝景天单薄的声音□□着,却没得反抗。
"我去我房里抱被子过来。"珑月无奈道,发现帝景天的手,无论怎么捂也捂不热。
"寒气是从我体内出,盖上被子兴许就冻死了。"
珑月的眉自从见到帝景天就再也没松开过,咬牙问道:"以后别再练这么邪门的武功,你有几条命玩真气走岔?!"
"千载难逢,死了也是命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