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乍凉的风冲入肺中,用力呼出,浊气散去,心里多少也舒服些。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十年之后离去,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一段她甚至可以自行抹去的记忆。她已经陷入这个世界太深,牵扯的人太多,理智告诉她,人各有命,这个世界本就存在了千年的规则,她不该去反抗,更不该由着自己的想法去尊崇什么生命至贵。
在当权者眼中,手下人的性命,根本比不上她们身下那把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椅子。
在她眼中一个个鲜活不可缺失的生命,在那些人眼中,或许早就被看做了炮灰,又或许是垫脚石而已。
她一意孤行偏要去捞住那把灰尘,又有什么用呢,她又能捞得几人性命?
一遍遍劝诫自己,一遍遍试图改变自己可笑的坚持,珑月却依然忍不住蹲下身,寻了根树枝刨着难能认识的对外伤有益的草药。
虽然隐约知道纳兰珑馨是蓄意在折磨宫漓尘,具体目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她实在不敢赌纳兰珑馨懂得适可而止。如果到纳兰珑馨发现不对要收手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呢?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宫漓尘并不是个例外。而很多事,当悔悟之时,恐怕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
"珑雪,你最近在做什么?"珑月实在是闲极无聊,一边小心挖着颗野人参,一边只能去骚扰珑雪。
"吃饭,睡觉,遛我家鳄鱼。"
"呵...那东西真的能用来做宠物么?会咬人的好不好?"
"不会,它从来不咬人。"珑雪似乎心情又好了?言语间异常轻快。
珑月把一颗手掌般长短的人参抖净了土放入怀中,一边闲逛一边闲聊,"对了,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我这边风魄的下落了,之前你天天像催命一样,怎么,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真要高高挂起了么?"
"姐,其实我倒希望你再过个八九年再找到风魄,这样或许能在这个世界开开心心过几年。"珑雪极其认真说道。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