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什么?恐怕再说下去,帝景天就又得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女人不许插手。
可是,男人之间的争斗是用这种方式么?用自己的无赖去挑战别人的禁忌,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帝景天才好。
"心疼了?"帝景天又挑眉找茬,其实腰上的伤根本就不痛,只是珑月按揉的手劲,极其舒服罢了。
珑月一声苦笑,倒也无所忌讳道:"确实心疼,他今天晚膳又没吃,脸色很不好,若不是..."
"若不是被我强行拽来,今夜你必是要去陪他的。"帝景天接话道。
珑月无奈轻摇头,将自己本来的话说完,"若不是他一心让着你,又岂能让你欺负成这样?"
"我何须他让着我?"帝景天仍旧带着刺,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等把戏已经玩了一年了,他仍旧屡屡照单全收吐得死去活来,多少也没意思了。"
珑月惆怅叹了口气,将帝景天的衣服拢好,抚着上面的褶皱道:"算我求你,换个手段与他斗吧,我知道你在等着他反击,想着会有好戏看,但是,我能明白的告诉你,就这一关,他过不了。你这么折腾他,早晚会折腾出事来。"
听着便是话中有话,帝景天紧跟着问道:"你知道他这毛病从何而来?"
珑月点了点头,却没打算说详细了,只是解释道:"你知道我算是借尸还魂,还有一种能力,我能入梦,虽然耗费极大,但是,我看见过他梦里全部的东西,一些...过往。"
"过往?幼时的事?可似乎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珑月点了点头,"兴许是不愿意记得。"
兴许宫漓尘已经忘却了那一段过往,也兴许是他根本不愿意想起,选择沉埋在心底。毕竟是一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的记忆,想不起来,就算是纠结迷惘,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从他梦境中的角落找到这一段记忆,这个世上兴许只有她居然知道当年的事,而当事人却不知了。
一段已经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按理说应该是模糊的,但是,他不愿想起,那段记忆却异常清晰。
宫漓尘刚进入影卫训练营的时候,年龄尚幼,相貌也没长开,顶多能算是清秀罢了。
而一同训练都是一群孩子,纵然他是官家子弟,纵然是被族人形同抛弃送入影卫训练营,可一群孩子在一起还是很容易找到相处愉快的伙伴。
那时候的宫漓尘,不那么阴沉,也没有那么多心事,就像个普通孩子那样,唯一有自知便是知道自己肩负族人的命运,他需更加努力。
而他也不是一直都孤僻独行,他有过朋友,最好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他的朋友,与他长相相仿那么清秀,只是个普通猎户家的孩子,参与影卫的训练,只图的是为国效力,所谓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与宫漓尘倒也有些共同语言。
他们训练在一起,吃喝玩闹在一起,与寻常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大大的通铺上相靠而眠,一份单纯的友情,如果那个孩子能活下来,兴许...宫漓尘不会变成日后这样。
影卫营是官家之地,负责影卫的家族虽神秘,却也有极其正派的作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