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宫漓尘微一挑眉,倒是看不出喜怒来,伸手撩过薄被替她盖上,一把搂了个实在,说道:"其实,他早就在宫里,众人倒是谁也没把他当外人,你什么时候要娶,也没大有关系。只不过...若要招他侍寝,需要尽快。"
珑月在宫漓尘怀里稍挣了挣,怀抱很舒服,但是紧抱就不那么舒服了,似乎有些不解,宫漓尘可从未催过她招什么人侍寝,他从未贤惠到那个地步。
"已经入夏了,你想与他一起睡在冰块中?"
珑月森森打了个寒战,她倒忘记这件事了,千净流的宫殿冬天从不燃炭炉,到了夏天,整间屋子弄得像冰宫一般。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留在这,年年都是遭罪。"珑月仍旧有些纠结,虽然每到了夏天屋子里堆满冰块,千净流仍旧会热得打蔫,整日整日泡冰水,一个夏天对于他来说度日如年。
"人活一世难道就不是受罪?纵然苦了,也甜了,是失是得,自己掂量便是。"
宫漓尘何时说过这么豁然的话?没错,人生就是失失得得,究竟失多少得多少,但看自己觉得值不值罢了。
"那你呢?"珑月轻轻抚摸着宫漓尘的脸颊,这张脸,怎么也看不够,而看着他一年年改变,明明看到了他的轻松笑容,却仍旧偶会患得患失,不知这算不算对不住他。
"其实不必问我,你若是看不透我的心思,又怎敢接连收他们在身侧?"宫漓尘慵懒躺在她身边,那身上松懈安逸的气息装不出来,纵然还是一副醋坛子心性,但又与曾经不同了。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曾以为,她不能与他一世一双人,他纵然爱她,也会怨她一辈子。
"月,你如何能猜透我心中所想?"
珑月一笑,虚晃着道:"哪里是猜透?仅仅是猜测而已,若是猜错了,可得要告诉我才好。"
是猜测么?宫漓尘其实满心的疑惑已经好几年,若说一个人可以心窍玲珑,可以心思缜密,但是,他这几年细细看来,却总觉得,有些事,哪里都是猜的那么简单?
似乎珑月做的每一件事都完完全全贴合着他的心意,看透了他的表象,给他曾经奢望的东西。
她要他教导溯和竹真他们学会读书写字,这乍看有些过分,其实,他反倒有些喜欢这种感觉。清清冷冷的书房,就算有个人不打扰他安静写字,也总比他独自一人要舒心些。他教会了他们写字,他们也渐渐不再对他敬而远之,就连汐了了和竹真,偶尔得了什么新鲜的东西,居然不忘了给他留一份。
若放在从前,他必然嗤之以鼻,可是,他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心里从未觉得被冒犯,他也希望,有人能够平和与他说几句话,有人能对他笑,哪怕亲手递给他一块点心,他也会觉得很高兴。
这与对珑月的爱情似乎无关,就好像,他们那些人并非是单纯看着珑月的面子才与他亲近,他有朋友,甚至与同为影卫的溯,也化去隔阂,如同僚兄弟般相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