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殿下允我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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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春堂。

瞧着太阳的位置,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李扶月心情愉悦的时不时朝着门口瞅两眼,大概过了有半刻钟左右,只见老孙头如她预想的那般,姗姗来迟。

瞬间眼睛一亮,嘴角坏坏的勾了起来,一脸的得意。

“呦,钱老,您这几日可真够准时的,每天都踩着点来的!”心知是怎么回事,但她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眼神关切的看着他问,“前几日抓的药可有见效?”

“哎,一言难尽啊,殿下晌午时为此事发了好大一顿的火,大家伙到现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殿下丢了小命。”

老钱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脸上一片愁云密布,从袖袋里掏出两章药方子递给她,“傅小郎,快,赶紧按照方子上的药再抓两副。”

“不就是一匹马嘛,依我看啊,那匹马的年龄也不小了,在马群里也算是一匹老马了,估摸着再过两年也快跑不动了,一匹快要没用的老马有那么重要吗?”李扶月一边手脚麻利的抓药一边与老钱头说,“死了再换一匹不就得了,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

“哎,傅小郎你有所不知啊。”老钱叹了口气,语气遗憾又无奈,“那可不是一般的马,那是殿下最心爱的一匹马,陪着殿下南征北战许多年,曾几次护着殿下冲出敌人的重重包围圈,与殿下早就如兄弟一般,感情自是深厚。”

李扶月嗤笑一声,悠然自得的掀起唇角,干笑几声,“马的寿命自是比不过人,迟早是要死的,而且老马也比不过年轻的小马驹,还是趁早换一匹得了。”

老钱没接她的话,语气有些纳闷的不解,“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且来势汹汹,一连用了几天的药都不见半分起色,老朽的这把老骨头可都快被它给折腾散架了,如果医不好殿下的战马,老朽只有以死谢罪了。”

李扶月一愣,见他并无半分玩笑之意,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蓦地沉了沉,难道人命还没有一匹的命值钱?

转而一想,心里也就不再纠结了,这个时代的人命确实不怎么值钱。

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得了!您就放心吧,您看起来就一副福禄无疆的模样,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句话完全是她编的,老钱头其实长得干瘦干瘦的,要论面相来说,确是个福薄的面相,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钱头一听她这么说,眉头立马舒展开,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好听的话没人不爱听,世间又有几人是圣人?

老钱抓了药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李扶月一边干着手上的活,一边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傅月,人家的马快要死了,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傅雪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撞了撞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问,“我说,那个不会是你做的吧?”

“说什么呢?”李扶月扫她一眼,哼了哼,一副狂拽的口吻说,“我像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像!”傅雪樱怕她不信,用力的点头,重复道,“特别的像!前几天你早出晚归的,回来治后脸上还一副阴险奸诈的嘴脸,一看就准没干好事。”

李扶月双眼一瞪,懒洋洋撇撇嘴,没搭理她,心想这傅雪樱虽年纪轻轻人却精着呢。

“我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傅雪樱见状,心里有几分了然,脸上一片严肃,“亓王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说不定小命都会丢了!”

李扶月挑眉看着她,脸上一副痞痞坏坏的模样,“难道我就是好惹的人?”

说完后起身往药堂走去,留下傅雪樱和小二两人面面相觑,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李扶月弯起来的嘴角一下午都没有落下去,哼,想到赵沉发火的黑脸,她觉得生活美极了,谁让他之前要把她丢进马厩里,她不过小小的显露了一手。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她心里还有着其他的打算。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朝代,她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而赵沉无疑是最好的靠山,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机会。

果不其然。

正如李扶月预想的那般,这天傍晚不到,赵沉就派人来请她为他心爱的战马医治。

看来老钱头的药方依然不管用,李扶月心里得意不已,但脸上却摆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

“殿下,恕小的直言。”李扶月朝着赵沉一拱手,声音低沉,“钱老行医数十载,医术精湛了得,小的只是医春堂里一个小小的伙计,怕会误了珍,反而会害了您心爱的大马。”

赵沉抿了口茶,皱起了眉头,目光深沉难解,“说吧,你的条件。”

李扶月心里‘嘿嘿嘿’一乐,跟聪明人办事就是省事,没那么多弯弯绕子。

“条件?”李扶月极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脸上装出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恕小的愚钝,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赵沉眸色一沉,“既然听不懂的话,那就算了……”

李扶月闻言脸一黑,她只不过是轻微的拿乔了一下,他竟然就要断自己的后路,忒可恨了。

“啊,忽然灵台一阵清明,就懂得殿下的意思。”轻咳了一声,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头,“我要殿下允我三个要求。”

赵沉闻言脸一黑,声音倏地冷了下来,“胆子倒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跟爷谈条件了,看来平日里爷对你实在是太好了。”

李扶月嘴角抽搐一下‘切’了声,语气埋怨,“框我欺我就是对我好了?大爷您不整我,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阿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赵沉换了了个姿势,单手撑着头,侧目看着她,“说说你的三个条件是什么,爷听听。”

李扶月咧嘴一笑,一副讨好状,“条件嘛,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你只管答应我就行了,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沉眉心紧拧,这下脸黑的更彻底,“要是阿月要求爷弑君谋逆,爷也要答应你?”

李扶月打手一挥,“你放心,我的三个条件绝对不会有违道德伦理,而且绝对是您力所能及的。”

赵沉沉默许久没搭理她,手中把玩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声音暗哑的说,“好,爷答应你。”

一番谈判下来,李扶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乐哉乐哉的去马厩查看了下大马的情况。

其实它并不严重,但方法用不对了,也轻易治不好。

“此马肚子胀气不进食,看起来像是肠胃受到淤阻导致,气体粪便排放不出去,应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不,不可能!”喂马的小斯一惊,忙辩解说,“殿下的战马一直都是小的在喂养,粮草也都是最好的,不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之前也从未出现过此种情况。”

“谁说马吃上好的粮草就不会生病吗?”李扶月勾着唇,话虽是对他说的,眼睛却灼灼的看着身侧的赵沉,“按照你的说法,那是不是一些达官贵人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他们也都不会生病?”

小厮被问住了,嘴角直哆嗦,双眼惊恐的看向赵沉,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殿下恕罪,奴才、奴才该死!”一边磕头一边抽自己的脸,“奴才该死,请殿下恕罪。”

赵沉面色不耐的拧着眉头,显然是心情欠佳。

李崇新见状,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小厮,尖声尖气的骂道,“少他娘的在这添堵,还不给咱家快点滚下去领罚!”

小厮如获大释,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愉快的跑去领罚,终于不用掉脑袋了。

“废话少说,赶紧说说该怎么治!”

嘴角抽搐一下,李扶月大言不惭的自吹自夸,“哎,谁让我是妙手回春的玉面小诸葛呢,放心吧,有我在,它还死不了。”

说完后便率先离开马厩,赵沉看着她嚣张的背影脸黑的没边,动了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

李扶月拿起笔,嗖嗖嗖的写了几味药,递到老钱头的手中,“照这个方子抓两副,保证药到病除。”

老钱头狐疑的瞄了眼药方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她,“这与老朽之前的药方子一模一样,傅小郎难不成是愚弄殿下不成?”

李扶月嗤笑一声,反问,“敢问,钱老,您之前用的是什么服药方法?”

“自然是火煎之后灌服!”语气十分自信。

李扶月瞄了他一眼,手肘在桌面,慢悠悠的问,“那再请问,那药你确定它已经喝下去了?”

老钱头一噎,脸色似乎又难看了几分,眼里分明写着‘他不确定’四个大字。

“这就对了,既然要没有服下去,怎能会起到作用?”李扶月扯了扯衣袖,脸上一副自信满满,“我用的方法直接将药捣碎掺在草料喂食即可,明天之后,保证那马儿一定会生龙活虎,一夜御数匹母马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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