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林奇心中已是有了答案,可他嘴上却没有因此而道出他质疑萧王爷一事。“现在休要跟我扯旁的。我只想知道萧倾雅究竟有无负伤,只想知道她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林奇将匕首一提。
“萧倾雅非但还活着,且更未因遇刺之事而负伤。”
林奇得到了对于他来说,最为满意的回答:“行了,路已经带到,现在本将军……”林奇提起匕首。
“将军,别杀我,我已经全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啊将军……”王修贪生怕死的苦苦哀求道。
“是吗?!”林奇将匕首高抬,直接抵在王修的脖子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王修便会立即血溅当场。
“将军别杀我啊!”王修满脸畏惧之色的盯着那靠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忽的吓得两眼一翻,一头直扎在了地上,没出息的昏厥了过去。
“啐,胆小鬼,真不知道,上官浅落究竟是看上了这士兵的哪点了?竟交给他这么一项重大的任务,就此等贪生怕死之辈,再如何重用也只是废物一枚!”林奇朝着昏厥倒地不省人事的王修很啐一口,将匕首收起往腰间一别。一提手中的宝剑,迅速朝着萧倾雅藏身的红木棺材靠去。
“萧倾雅啊萧倾雅,你若不死,我就算做了皇帝又岂会安心。为了我的天下,为了我帝位,你就安心地下黄泉去吧。”说着,林奇猛地将握在手中的宝剑,灌满全身的力道,狠狠一剑直贯红木棺中。
生怕一剑刺不死棺木中的萧倾雅,林奇又连补了数剑。许是轻易便‘刺杀’了萧倾雅的林奇得意而忘了形。他竟未注意到,他拔出的剑锋上面没有一丝的血迹。
“林奇,你杀我杀的很过瘾吗?”萧倾雅的轻灵之声,倏地从林奇的背后响起。
林奇惊愕的身躯一缠,赫然僵立在当下,久久后,他才犹如傀儡般的缓缓调转过身去,林奇定睛望着那静立在灯火通明处的女子:“萧倾雅。”很轻易的他便唤出了对方的名讳。
“没错,是我,林大将军,我们又见面了。”萧倾雅禁不住薄凉地一勾唇角。要不是上官浅落教了她这么一出好谋略。她又岂能如此轻易的将林奇这等狼心狗肺的败类给引来。只不过,上官浅落告诉她,要她在棺材这等惊喜,可他却不知了去向,不过,管他呢。萧倾雅将提在手中的长刀紧紧一握,今天,她便要了林奇这败类的狗命。让其有来无回。
“倾雅,原来你真的没死!”林奇的神色忽的从惊愕转成欣喜:“我就猜到你没有死,所以才来萧晴接你的,我要接你回去做我的将军夫人呢。你不知道,自你被徐玉萱给拐走后,我究竟有多想你。我想你想得……”
“恨不得杀了你?”萧倾雅盈盈笑道。
“对,恨不得杀了你。”林奇没反应过来的重复萧倾雅的话,忽的又察觉过来,连忙改口道:“倾雅,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派人去杀你。我想将你碰在手心里呵护一辈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杀你呢?!”
林奇很会见风使舵,如今这里只有他和萧倾雅两个人,实则林奇凭他的一身武功,可以很轻易的拿下萧倾雅,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们的打斗之声,必然会引来萧晴驻守的士兵,这样就麻烦了。
而眼前,萧倾雅虽然拎着兵器,却并没有要跟他械斗的用意。林奇又岂会看不出,他以为萧倾雅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他以为萧倾雅是舍不得杀他,所以才一直迟迟不肯动手。所以他便立刻用起了甜言蜜语的攻势,准备将萧倾雅就此说服。
林奇打算的十分美好,倘若萧倾雅能在此时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而倒戈于他,那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夺下萧晴的这座城池,这样对于他兴复北燕,荣登帝位便又近了一步。其实这么好的主意,林奇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早前有徐玉萱掺搅在其中,并且徐玉萱又作为南阳丞相之女,受命于南阳王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就算林奇早就打算用此妙计,他也无法顺利的不被人发现其险恶用心的在徐玉萱,丞相之女的眼皮子底下胡乱而为,那样只会使他的目的尽早曝露而已。到时非但他兴复北燕的计划会化作泡影,也许他南阳大将军的头衔也会就此被摘除。
林奇虽是用心险恶,可他却喜欢稳扎稳打的稳操胜券,他生性多疑,顾虑太多的谋略他从不会选,除非他有十全的把握,而今,南阳徐丞相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心里,就算徐玉萱想要去南阳王面前告状,怕是也要想想她爹的安危,而且,如今徐玉萱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到南阳京中还是个未知数呢。
现在的林奇可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只要萧倾雅肯倒戈,那他兴复北燕的计划便会指日可待了。
“我看林大将军不是盼我不死,而是巴不得亲手送我下黄泉呢吧?!”萧倾雅确实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要了林奇的狗命,她还有话要问,待她问个明白,定会亲手了结他。
“倾雅,你真的误解我了。我知道是有人从中挑拨了我们的关系。而且,我已经知道那挑拨我们关系的人是谁了。是萧王爷对不对?!你别听他的,他早就跟上官浅落那个奸诈之徒串通好了,他们是一起来害我的。还有徐玉萱,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林奇口吐莲花般的说着花言巧语:“南阳王一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顾才要我率兵来佯装攻打,实则是为了助萧晴一臂之力,你有所不知,上官浅落的母亲实则是亡国北燕的……”
“遗孤。他娘是北燕公主,我知道!”萧倾雅语气平平道,让人听不出她的话语里有一丝的波澜。
“倾雅,他们是北燕的遗孤,而南阳和萧晴当年联手剿灭了北燕,所以他们便想要报复南阳和萧晴,顾才蓄意挑起两国的争端,幸好,我早有预见,一早就看穿了他们的诡异,顾才献策,要南阳攻打萧晴,佯装两国纷争不断,实则是逼他们曝露……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真的露出了狐狸尾巴,将矛头纷纷调转于我。其实我并非坏人啊,我是……”
“林奇,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北燕的什么人?你究竟跟北燕是什么关系?为何你会拥有北燕的镇国宝白翠妆匣,可为何你却将它赠予了陶望三,你究竟想要隐瞒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
这是困惑萧倾雅许久的谜团。今天,她与林奇摊牌,不是来听他说废话的,而是她想将上官浅落一家极力想要隐瞒之事,从林奇的口中问个明白。
“倾雅,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北燕镇国宝,白翠妆匣,我真的一句都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林奇心中惶恐不已,可他聪明的并未将这份惶恐与不安表露于脸上。他装傻充愣的懂装不懂道。
“林大将军,你觉得你说一句不懂,我就会信吗?若是你不知北燕镇国宝白翠妆匣,你又是从何得知上官一家的出身背景,又从何得知上官浅落的娘实则是北燕公主的呢?!”萧倾雅机敏的一下子便挑出了林奇前言不搭后语的矛盾之处。
“北燕的镇国宝白翠妆匣我当然知道,只是倾雅你说的把白翠妆匣交给陶望三一事,我并不知道啊,是这里,这里把我给弄糊涂了。我才白翠妆匣是我交给陶望三的事该是上官浅落告诉你的吧。上官浅落他是北燕亡国公主的之子,他之所以如此说,是为了挑拨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而不信任我的真心话呢。”林奇煞费苦心地不惜磨破嘴皮子的对萧倾雅继续劝慰道。
他捻轻避重只答白翠妆匣一事,对于他是如何得知上官浅落是北燕公主之子一事,他则是只字未提,故意装作不曾听见萧倾雅这样的提问,继续道:“倾雅你要相信我,倘若我真是有意要害你的性命。当初我又岂会放过潜入南阳军营之中的你,我又岂会就那样轻易的放你重回萧晴。我为何不一剑刺死你?!我……”
“住口,林奇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以为倘若我真的继续在南阳待下去,继续帮你,你不会真的杀了我吗?!”若不是从林奇口中提起此事,萧倾雅反倒是因为现在让她弥足珍惜的生活,而让她姑且忘记上一世的种种。如今林奇提及,萧倾雅顿时忆起上一世自己悲惨的遭遇,她不禁怒从心中起,让她犹如震怒的猛虎般,凶狠地嘶吼了起来!“住口,林奇,你以为倘若我真的在南阳继续帮你,你就不会杀我灭口吗?”
前一世的种种不禁一一在萧倾雅的眼前浮现,她清楚的明白,上一世自己的死意味着什么,更明白没有上一世的种种,这一世她怕是还会在错信眼前的豺狼而一错再错下去。如今她的擦亮了双眼回来复仇的,她根本无需知道太多,更是无需再与这头豺狼多说废话。只需要了他的狗命便好。
“林奇,纳命来!”
林奇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句动人的花言巧语竟是将眼前本是温驯的女子就此激怒。他本以为萧倾雅听了他的这些感人至深的‘情话’绝对不会要了他的命,却不曾想,一语成伤竟是激怒了眼前的困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