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山很早就起来了,人老了,总是醒的早。禹山习惯性的先在大院子绕了几大圈活动一下筋骨后,才会了屋中,可是没有坐下,一阵哭声却是从外传来。
这哭声凄厉非常,带着撕心裂肺的哀伤,而且似乎是越来越近。大早上就遇着这晦气,禹山的好心情立刻就没有了。他看了眼身边的仆从福一。
福一出去后很快的就回来了,他道,“主家,是六房的乐夫人在外面嚎啕大哭,说是要进来求见主家,为她做主?”
六房乐夫人?禹山皱起了眉头来!
“将她请到厅里!”禹山道。
禹山换了身让他看上去十分威严严肃的深色袍子,也没有吃仆人们送来的早饭,直接去了厅里,很远,乐夫人那悲伤的哭声就又传进了禹山的耳中。
进到厅里,见除了哭的伤心欲绝的旁系乐夫人外,还有带着担忧愁容,在替乐夫人擦拭眼泪的禹金氏。
“大伯来了!”见到禹山进来,禹金氏忙的拍了拍乐夫人。
正哭的几近气绝的乐夫人一听禹金氏的提醒,哭声戛然而歇,她站起来冲向禹山,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跪下,就疯一般的磕起头来。
乐夫人一边哭泣,一边含糊不清、反反复复的道,“大伯大伯啊,我不想活了,我的九儿死了,我不想活了啊!我不活了,九儿啊,九儿!啊------啊-----!”
一听乐夫人这话,禹山的眉头一下就紧紧的交在了一起。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究竟怎么回事?好好说!”禹山在主位上跪坐下,笔直的身子如苍劲的松柏,即便是天塌了,他也能承担住,使天压不跨他的禹氏。
乐夫人伤心非常,哪里说的清楚,翻来覆去的就重复刚才那几句。到是禹金氏抹着眼泪对禹山道,“禹回那孩子,没了!”说完,沉重的叹息一声,眼泪骨碌碌的下来了。
禹山的心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禹回在旁系里也算得出色。
“究竟怎么回事?”禹山的神色严峻而阴冷。
禹金氏又是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详细的,就今早风月坊的人去了六房,说是昨夜里起了大火,禹九郎就在那没了!奇怪的事,没的就仅仅是九郎,那伺候的二名美姬却是之前就会了风月坊,所以避过了这一劫。还有,风月坊的意思是,当时九郎不是一个人去的!”
“阿福,你去将这件事好好的查清楚!”禹山叫进福一,吩咐了下去。
禹金氏则是安抚着乐夫人,送她去了六房。在六房中,禹金氏看到了神色木木呆呆、眼睛布满了血丝的禹哲。
“如今阿回不在了,这个家就全部要靠你了!”禹金氏上前去拍拍禹哲的肩膀,“你作为兄长的,可得要为阿回报仇的啊!他,肯定是被人谋害的!”
只是禹哲却是很失常的没有反应,只是眼泪筚拨的下来了!
“我身边的阿草说,昨夜阿回啊跟阿武一起出去的,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禹金氏又故意道。她这话一说,禹哲的身体明显的一僵,无神的目光终是聚在禹金氏的身上。
“阿哲,如果真知道,伯祖母也求你不要说,好不好!”禹金氏带着眼泪,拉着禹哲的手哀求起来!
从乐夫人的六房出来,禹金氏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脚步急急的去了绵姜住的客房,此时,绵姜也刚用完早饭。
“你们都先出去!”禹金氏一进来就神色焦急的让旁的人先行下去。婢子们到是能听禹金氏的,但是像燕姬和竹隰就未必了!直到绵姜悠然的开口,她们才乖巧的出了屋。
众人一去,禹金氏立刻靠近绵姜,脸色万分焦急和担忧的看着她的眼睛,声音轻柔中带着催促,“孩子,赶紧的收拾收拾离开这里。九郎死了,这事迟早是要查到是你做的啊!”
“夫人是的早过来给我说笑话的吗?”绵姜带着淡淡的讥讽笑容,看着在她面前做戏扮慈祥祖母的禹金氏。
“你以为昨夜你与九郎偷偷溜出去的事情没人知晓么,你伯祖父已经在查了,只要有查出来昨夜你跟九郎在一起,他的死因,你觉得你能说的清楚么?是,祖母是以前对你父亲不好,可是如今你不知道,你大伯已经死了,如今我们二房、我就只剩下你们父子了!你们要是有个万一,我我……孩子,祖母是为你好啊!”禹金氏的戏演的真是很逼真很逼真,若是没有前世的死亡,绵姜会被她欺骗的。
禹金氏,是很厉害的对手!
“如果就这样离开去,那不是更坐实了一切都是我做的,到时候人家怎么泼我污水,我也不在不得解释啊!”绵姜狠命的摇头,“而且我相信,伯祖父能查出一切来的。而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一切不干我的事,我也没有必要逃走!”
禹金氏原是想着连骗带哄带吓的让绵姜自己跑路,到时候再在路上弄死他,可是绵姜不走,她也就没有办法了。她假惺惺的抹着眼泪,说了很多遍“有祖母在,别怕!”的话,才出去了!
绵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阵冷笑。
禹山那边关于小院的起火,关于禹回的事,果真在第二日就有了结果。绵姜半夜跟禹山溜出去会美姬的事情自然也被查了出来。禹金氏当下跪在禹山面前为绵姜喊“大伯,小儿不懂事啊,你就放了他这一回吧!”好似绵姜杀禹回的事情已经被坐实了一般。
“闭嘴!”禹山恼怒的一啪桌暗,震得案头的陶碗中的水都在厉害晃荡下有那么一些溅落在了案上。
“你自己说!”禹山的目光移看向信然自在的跪坐着并没有半分不安慌乱的绵姜身上,话语沉冷。
“昨夜我是跟九兄出去了!”绵姜放下手里茶碗,不慌也不忙的道。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门奴,“不过后来,我提前回来了。我出去和回来,门奴都是看到的!而且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人,我是跟六兄一起回来的!”
听绵姜主动提起禹哲,禹金氏垂着的眼眸转了转。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九兄确实是夜回美姬,只后来九兄罪了,我带他不走,就留了他在那院子中。出来时候我碰到了六兄,就与他一起去喝酒了,那食庐名字我一时想不去来了!不过我的那仆从定是记得的!”绵姜有很散漫的态度详细的道。
就有人去问肃昨晚的事!也有人去将禹哲给叫了来。
大哲说的话却跟绵姜的基本一致,而他说的食庐与绵姜仆从说的也合的上。那家食庐也立刻的就使人去问了,并将昨夜伺候的仆奴好好审问了,确实证明绵姜和禹哲昨天是在那里喝酒。而他们喝酒之时,禹回那里的火还没有起来,一直到绵姜和禹哲回来以后,那火才起的。
如此来,绵姜动手的可能性就彻底的没有了!只是买凶杀人这一嫌疑不好洗去!
禹哲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跪走上前道,“伯祖父,白日里阿武跟费家的三郎起过冲突,后来阿武跟阿回走了,那费家三郎没有坐一回也走了!晚上阿回回来的时候有跟我说起,说费三郎找过他,说他想跟阿武化解不快,让阿回帮着他将阿武留在美人的温柔香里,到第二天才让阿武知道那二美人是他费三郎的心意…..伯祖父,这事原也没什么,可是如今,如今……”禹哲说到这里,双手捂着脸,呜----的哭泣了起来。
一切,竟是指向了费家!
而禹山查到的结果也确实如此,绵姜没有嫌疑,那些点火烧院子的人确实是费家三郎身边的人!
一旁的禹金氏听着禹哲的话,牙齿死死的磨了磨,想不到她安排的那么巧妙,各种关系都运上了,居然还是扯不进一个禹辛武!但是面上,禹金氏却是冲过去想要搂着绵姜,可在绵姜明显的避开后,她边抹眼泪边慈和的看着绵姜说“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都下去,这件事,我会处理!禹回的尸体好好的安葬!金氏,你安排!”禹山吩咐道,吩咐完,他的手挥了挥,然后伸手捏了下紧皱的眉心!
几天后,费家传来费三郎暴毙的消息。禹九郎和费三郎的丧事在同一天举行。
事情便如此落了幕,绵姜这里一点也没有受到威胁,她还很跟禹哲走的近了,似乎成为了很不错的兄弟。
真相是这样的:禹回想到了用火烧死绵姜的计策。所以他夜诱绵姜出府会美姬。而这个事情,禹回自然也告诉了禹哲,并让他在那晚出来帮忙,为他的不在场做人证。禹回甚至更聪明的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拉进了费家三郎!
因为有安排在外面的地伯,所以绵姜提早发现了这个阴谋。绵姜想了想后,就将这个阴谋的主动权掌握在了她自己的手里!至于怎么争取到禹哲的,还是禹回自己的狠心,居然想把挡在他前面的禹哲也一并的处理去。因为没有禹辛武,没有禹哲,他被金氏过继才能是绝对的可能!
禹哲看到自己弟弟居然想害自己,又是惊又是怕,绵姜这个时候告诉他,要么他也死在火海里,要么他禹哲就站到他禹辛武这一边!
禹哲被地伯提着领子,一边是冷笑着的绵姜,一边是即将熊熊焚烧的院子,他自然知道怎么做选择!
看我扑出百条街的成绩,我完全没有动力继续写了!我若是就此断更,会被骂不?会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