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墨者营地,公孙纵已经将八百匹优秀战马和四千套蓑衣送了过来。
姬凌云让禽滑厘从三千墨者中挑选出八百名最为出色的剑手,并让公孙纵传授他们御马之术。
三千墨者个个都是久战沙场之辈,但他们通常都是步战,会骑马的并不多。好在他们个个都身手不凡,另外姬凌云也只是要求他们会骑,能快速奔驰就可以,并不要求他们能够在马上作战。
六天的时间,以他们那出色的功底足够作到这点。
为了更好的接触行动,公孙纵也将他从自己麾下挑选的三千精兵驻扎在了墨者营地的附近。
来到公孙纵营辕门,北风扑面,姬凌云骑在马上眯起眼睛向前看去,只见左右的剑山戈海在朝阳照耀下闪动点点金光,仪仗的士兵肃然分列两旁,目不斜视。
姬凌云不禁有股错觉,仿佛置身于伍子胥的军营之外。
姬凌云跳下战马,带着冷蝶步行入营。墨翟让姬凌云暂时领导三千墨者破敌,并从自己的几个徒弟中选出几个由姬凌云差遣。
姬凌云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冷蝶,冷蝶冷是冷,好说歹说也是个美女,就算碰不得,看着也养眼,怎么样也比带几个大老粗来的有意思。
因此,冷蝶现在等同于姬凌云的护卫。
公孙纵早已等候多时,两人一汇合,姬凌云就让公孙纵带自己参观营地。
姬凌云一路走一路看,只见周围的军营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一队队巡营士兵精气十足、整然有序;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守备森严。单看这营盘的布置,姬凌云已能感觉到主人胸中韬略,果然非同小可。
姬凌云不由赞道:“观此阵营,就知公孙兄才略过人,难怪郑国可以数次击退楚国的来犯,就连叶公沈诸梁也奈何不得。”
公孙纵有些自得的说道:“这些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的精锐,绝对不逊色于晋国的士兵。”
姬凌云道明了来意,“六日后便是约定的破敌之期,但兵不可有两头,号令不可不明,我希望公孙将军能够依照我的号令行事,以防出现万一。”
公孙纵理所当然的说道:“号令不明是兵家大忌,无名兄以有破敌之法,自然是听无名兄的。”
姬凌云得到了公孙纵的支持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万事具备,只欠暴雨。
一日、两日、三日……
姬凌云每天不是练习墨子剑法就是同墨翟一起谈天说地丝毫不在意战事。
冷蝶急得只恨不得拿剑架在姬凌云的脖子上逼他出兵,公孙纵心中也有些不安,但比冷蝶要好上许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五日的夜晚。
亥三刻,姬凌云准时的醒了过来穿上了外衣叫起了冷蝶,两人一起来到了公孙纵大营。
在睡梦中的公孙纵听到姬凌云来后,登时变的精神百倍,将姬凌云、冷蝶请到了议事大帐。
姬凌云摊开了地图对公孙纵道:“公孙将军限你在半个时辰之内准备好一切,舍弃笨重物品,在明日辰时以前到达牟地以西的嵩山山林中,切忌注意隐蔽。到达之后,潜伏起来,什么也不必做,并派探子探察敌方当日下寨的营地。当天深夜零时分,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之时,你分兵两路,悄悄靠近敌方营地待命。”
公孙纵听后提出了两个疑问,“若是敌军营寨不在我军潜伏的附近又该如何?后日若不下雨又该如何?”
姬凌云自信道:“我以探过,因道路泥泞难行,这几日又常有阵雨。敌军有战车拖累,一日最多只能行五十里左右,不会超过我估计之外。为将者必晓天文,地理,我说后日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必然不差。没这场雨,我们必败,但有了这场雨,我们必胜无疑。”
冷蝶鄙视的看了姬凌云一眼,心中暗骂:“无耻!”
姬凌云哪里懂得什么天文,地理,后日有雨是墨翟根据天象算出来了,那时恰好冷蝶也在一旁。
公孙纵再道:“潜伏好以后在干什么?”
“等!”姬凌云道:“等待我们的到来。大雨一下便是一天,凌晨时分在晋军最松懈之时,我会率八百墨者直冲敌营,斩将夺旗。而你则待我军杀入敌营后,虚张声势,由两面杀出,纵使他人再多也必败无疑。”
姬凌云一拍案桌道:“如何?可有不明白之处?”
公孙纵见姬凌云说话的眼神和举止里多了一种难以捉摸的气质和威势,令人不由自主的信服,这一刻,自己仿佛是他麾下的一员将领。
公孙纵摇头甩开胡思乱想道:“好一个虚张声势,无名兄说的如此明白,在下怎能不懂,告辞,沙场上见。”
三千将士在不到小半个时辰就以准备就绪,浩浩荡荡的向北方奔去。
公孙纵集合军队的速度由在姬凌云的意料之外,当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次日,傍晚。
姬凌云召集了八百墨者飞快的向北方驰去。
刚起步不久,一人策马赶上,挡在路中,娇喝道:“无名为何不带我去?”
来人正是冷蝶此刻她一身武装,腰间意外挂着一把黑漆弓,冷艳中带有英气,一对明眸闪露着怒火,大胆又充满了挑战。
姬凌云皱起了眉头道:“战场,女人走开!”
说完,带着八百墨者绕过冷蝶继续飞驰,在姬凌云的印象中女人就应该跟战场绝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