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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文知道自己今秋要成家。成家之后就是大人了,自然没有这样做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的机会。沐芝兰虽说不知道原因,但是见叶少文脸颊微红,自是不会多嘴去问。只有叶少卿这个只顾着玩的二愣子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一脸好奇和不解地问道:“母亲为什么哥哥明年就没这样的机会了?难道明年元宵节我们不去玩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啊?今年怎么可以把明年的事情也定下来,还有这么长时间呢。”
瞧他委屈的样子,一屋子人笑作一团。
沐思绮笑骂了他几句,便要赶着他们三个人回去,赶紧抄书,免得元宵节被留家里守门,届时哭也不会有人理会的。可三人嘴上应着,行动却异常迟缓,一个接一个地问问题、说闲话,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瞧他们三个墨迹,叶二舅与沐思绮互看一眼,颇有些无奈。刚巧丫鬟来禀,说总管平安求见叶二舅。叶二舅道了一声“让他等着”,起身走到帘子前,又轻咳一声,转身嘱咐三个孩子道:“别闹得太不像话了,尤其是卿儿,闹得你母亲不得安生。”
见他真走了,沐芝兰三人这才安静下来,却都神色不安地望着沐芝兰。好像在说,我们都知道啊,您委屈了,别害怕,我们给你撑腰。
沐思绮被他们看得有些微窘,端起茶盅,将面孔掩在袅袅的水雾中,心思纷繁复杂。
最终还是叶少卿没耐住,他一扫刚才的撒泼耍赖,正儿八经地道:“母亲,你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我们说吧。我们不会告诉父亲的。”
沐思绮放下茶盅,丽颜蒙上一层寒霜,冷声道:“卿儿,我也觉得你父亲说得很对,是我把你惯坏了。这种大不孝的话,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他是你的父亲,在背后,当着你兄长的面,你如此议论你的父亲,可是君子所为?若是你还当我是你的母亲,就好生反省,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叶少卿先是一怔,而后将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副“我到底哪里错了”的委屈模样。
沐思绮微微皱眉,目光扫了正襟危坐的叶少文一眼,掠过沐芝兰半垂着的面孔,最后又落在叶少卿身上。
察觉三个孩子对她掩饰她和丈夫争执的事实并不那么满意,沐思绮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孩子解释两人之间的恩怨。她和叶二舅之间的恩怨,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恩怨。她不想把这些孩子们也牵扯进去。可是看着这些孩子的焦虑和对她的担忧,她半是宽慰半是哀伤,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她叹口气,道:“你们要相信你们的父亲、舅舅,不是那种人。好了,今天闹了这么久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叶少卿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少文抢了先去,道:“既然母亲累了,那就好生休息,我们先回去吧。”
沐思绮微微颔首道:“去吧。早点把书抄完,也好安心想想元宵节那天都带什么人,什么东西去。到时候好好耍上一耍。”
既然沐思绮已经这么说了,三人在这么坐着,只能起到反作用,安慰不到沐思绮还有可能让她觉得难过。
三人拜别沐思绮,一同出了上房。
叶少卿犹不大放心,问叶少文道:“哥哥,母亲会不会……”
叶少文横了他一眼,口气严厉地斥责道:“你现在也不小了,凡事都要多想一二分,不要一惊一乍的。”
“我怎么一惊一乍了?”叶少卿极度不服气,硬着脖子道,“像你们这样子,一棒槌打不出个屁来,就是多想一二分了?”
眼瞅着这兄弟两个红了脸,沐芝兰忙劝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吵到了姑姑,又惹她不痛快了。大人的事情,怎么处理,自有大人的道理。赶紧回去抄书,二表哥你的可是比我们都多哦,到时候抄不完,就把你留在家里。”
叶少卿哼了一声,气鼓鼓地道:“全怪你。不和你说话。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带着我的千里眼去的,到时候不给你看。”
沐芝兰对他的智商下限到底几何有些担心。他怎么不用脑子想想,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千里眼。去年叶二舅从白云城回来,可是带了三把千里眼的。因为千里眼这种东西比较贵重,沐思绮等三人玩性过了,就给他们收起来了。
闹了一通,三人各自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路上,沐芝兰问玉莲:“今天可有什么新闻,说来听听,被二少爷气得一肚子火。”
她这是委婉地问玉莲可知道叶儿娘和青儿娘是如何处置的。也不知道玉莲是怎么听懂还是装糊涂,她想了一下道:“今天没什么新闻,都很平常。只听说元宵节要出行,大家都跃跃欲试。”
沐芝兰神色晦明不定,瞥了玉莲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压下心中的疑问,顺着问了下去:“你呢?可想去?”
玉莲立马双眼放光,最后却遗憾地道:“听说郧西班那天会来表演,奴婢当然想去了。可是那天是奴婢当值,是去不成了。”
“哦。”沐芝兰没大包大揽,许诺让她跟别人换班带她去,而是问道:“郧西班很出名吗?”
“当然啦。”玉莲看了沐芝兰一眼,“姑娘不知道吗?郧西班大名鼎鼎的。咱们大周几乎无人不知呢。”
如果沐芝兰没看错的话,她眼眸带了些许鄙视呢。沐芝兰忍住踌躇嘴角的冲动,心中忍不住诽腹起来:无人不知?CCTV频道的娱乐吗?非常六加一?不,或者是芒果台的快乐大本营吧?也许是达人秀……
不屑归不屑,沐芝兰依旧很好奇,能将一个类杂耍马戏团弄得全国皆知,人人推崇,在这种传媒不发达的地方,真心不容易的。
她想了一下,口气不大良善地道:“无人不知吗?我就没听说过呢。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也不一定呢。”
玉莲唯唯诺诺,没敢反驳她,只道:“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很好。不过以前可是很厉害的。他们能在从一个空箱子里变成一个大活人来。他们每一届的班主都是德艺双馨的。上一届班主就因为不满王贵妃的飞扬跋扈,拒绝了先皇的诏令被杀了头的。”
原来又重大事件的宣扬,所以才名扬天下的啊。
人要出名猪要壮,靠得是啥?
是傻啊!
生命如可贵呐!
那班主真傻。
沐芝兰还在自己娱乐自己,又听玉莲道:“那班主有个变脸的看家本领,可惜现在失传了。因为他们一家子都被杀头了,连襁褓中的小孩子都没放过呢。真可惜。”
“……班主死了,为什么郧西班还在啊?”沐芝兰不解,又想着先帝王贵妃得势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玉莲年纪不大怎么会知道这事儿呢。她又问道,“你编得吧?”
玉莲忙澄清道:“是姑娘年幼,不大知道罢了。这事儿谁不知道。姑娘如果不信可以问叶妈妈,看奴婢有没有说谎骗人。班主一家死了,可郧西班其他人还在啊。因为郧西班班主死前,被逐出郧西班了啊。”
沐芝兰声音带拐弯地“哦?!”出声,表达自己的了解和对误解玉莲的抱歉。
这郧西班是因地名而得名的,原本是阳城郧西一带人闲来无事耍着玩。后来被一无名氏收编改良,有了几项可以拿得出手的活计后,便以卖艺为生。有供应,又符合市场需求,自然能继续发扬光大下去了。如今郧西班能发展到全国皆知,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而是经过了数百年的变革和改良,才在百姓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自王贵妃事件之后,郧西班就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归隐乡野,以务农为生了。如今强势回归,虽说不是众望所归,但绝对有很多人期待的。
得知了郧西班这番曲折的经历,沐芝兰再无丝毫的不满和鄙薄之情,内心充满敬仰。任何能够生存下来的艺术,数百年屹立于世间而不倒,一定是凝结了不少优秀人才的心血和经历的。历经百年,就算是棵树也能长出魂魄,何况是艺术呢?自然有其独特的风格和精神。
抄着书,很快到了元宵节这天。
这期间,沐芝兰没得到叶儿娘和青儿娘的丝毫消息。也不知道四人是怎么被处置的,是好是坏也没个说法,真是让人万分担忧。可没办法,她出不去,又撬不开身边人的嘴。玉莲和秋菊摇头,奶妈一听到这个话题,张口就骂四个人不知道好歹。无奈何,沐芝兰只当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来安慰自己。
另外一件让沐芝兰气馁的事情,就是她未能从奶妈口中得知丝毫与沐思绮相关的话题。奶妈虽说是叶家家生子,可因为父母在并不在府中伺候,而是在京郊一个庄子上做管事,自小就生活在府外。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艾灸和推拿的原因。后来之所以跟着沐芝兰的母亲陪嫁到沐家,是因为她婆婆是沐芝兰母亲的乳娘,所以才跟过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