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子……”妇人叫唤声在连沫的耳边回荡。
原本紧闭双眼的连沫突然在夜中睁开了。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低低的抽泣声在夜色中弥漫。
那天的订婚宴因为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如期完成。
“该死的臭丫头!你真的是个祸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放走你姐姐,也就算了。现在还伤了周少爷。真的是扫把星。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连父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从腰间抽出皮带一股脑的狠狠的甩在了连沫的身上。
一下,两下,三下……
连沫跪在冰冷的瓷砖上,接受着肉体的疼痛,小脸揉成一团,泪不知不觉得从眼眶中滑落。
年轻的女人几次三番的想要拉住连父,可是都没有成功。
“死丫头,你是不是来给我添堵的阿!是不是想要整个连氏都为你陪葬?”
恶言恶语冲着连沫吼道,手中的皮带一点都没有停止,不断的甩动着。
这天,连沫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抹胸短裙。
不一会儿,清晰可见的皮带印出现她白暂,光滑的皮肤上。
如雨水滴落在地上般的抽打,不着痕迹的一一落在连沫的身上。
连沫承受着如针刺一样的疼痛,突然眼前一黑,呼吸变得急促,脸色发青的倒在了地上。
一想到这里,连沫猛地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我来承受!为什么!无声的呐喊在连沫的心底撕心裂肺的叫着。
那是她永远的痛,永远的伤。
谁都不曾想到过,那天是她的生日,她接受的不是父母的祝福,不是朋友间的礼物,而是皮带抽打的洗礼,这是她最亲爱的姐姐推给她的深渊。
那日,是她第一次犯病,也是她与死神拼搏的第一次,更是她成人礼的第一次。
连沫的羸弱的身子在夜色里瑟瑟发抖。
只见连沫露着空灵的眸子,望着窗外的景色。
她还能够活多久?
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看这个世界,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再醒来的她,开始学画画,因为她想要把她看到过的美丽的世界全部用绘画的方式记录下来。
记录下她在这个世界上还停留过。
黑暗笼罩在她的身上,疼痛埋藏在她的心中。
“沫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病床上坐着自己的姐姐,连清。
她拉着自己的手,一直不停的跟自己道歉。
“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沫沫。”
“你可以原谅我吗?”
“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对不起,让你承受了那么多。”
她撩开自己的袖管,看着交横错杂的伤痕,垂下了眸子,一个劲的道着歉。
“沫沫,你别不说话吖。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沫沫。”
此刻的连沫,真的很想说一句话,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更加不需要监狱。
看着远方的天空,抱着膝盖,一直等到了天明。
白净的脸颊上还沾满着泪痕,低下头,看了看手臂,浅浅的印子仍然还没有抹掉。
那种寒骨的疼早已深埋入心。
颜羽音起了一个大早,晨跑完,就在厨房里鼓捣着。
“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早上好,姐。早饭放在桌子上了。”
颜语妍洗了洗手,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拿了一片面包咬了一口,“听说那个叫连沫的女孩生病住院了,还是你送她去的。”
“对,我正好在欣赏她的画作,然后她向我介绍着,结果就犯了心脏病。”
“心脏病?”
颜羽音点了点头,也坐到了椅子上吃着早饭。
“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姐,你觉得她的设计稿怎么样?”
“你说的是那件婚纱嘛。我觉得设计很漂亮,也很注重于细节,跟专业设计师还是有点差距的。”
“嗯。”颜羽音又想到了什么,“姐,今天帮我请下假吧。我要去医院一趟。”
颜语妍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颜羽音,发问道,“怎么?想通了,愿意接受医院的治疗了?”
撇了撇嘴,“不是。我是准备去看看连沫。”
“哎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了。”眨了眨眼睛看向颜羽音。
只见颜羽音一手撑着头,一手指了指自己,“我哪里不善良了?我从头到尾看上去都很善良好不好。”
“噗。你善良,那这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你怎么不说是从北边出来的。”颜羽音反驳道。
颜语妍瞅了瞅颜羽音,一脸说不过你的样子,低着头,吃着早饭。
许久后,颜羽音收拾完厨房,端着两个保温桶出门了,还不忘带上昨天某家伙给她的衣服。
一打开门,就看见南宫逸倚在宿舍的大门上。
“早上好,羽音。”
瞥了一眼南宫逸,“你怎么来了。”
“你昨天不是答应连沫要再去看她么。所以,我猜想你一定会去的,而且还是会在早上请假,因为早上的课是英语。”
听着南宫逸的话,颜羽音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看来他还是蛮了解自己的。
又从包里拿出了他昨天给她的外套,扔给了他,然后一声不响的坐上了他的车。
接住外套的南宫逸直径走向了车内,刚刚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被颜羽音拉住了手。
“开车前,先把它给喝了。”
只见颜羽音在南宫逸的面前晃了晃保温桶。
疑惑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想了想,“这该不会是羽音你做给我的爱心早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