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成熠杜馨兰这对新婚夫妇离开后,文秀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节奏,开始紧锣密鼓的专心于她的会馆筹建。新近回来的二哥君成烽这时也成了这云蕙院的常客。虽然他每次过来云蕙院都是来去匆匆,但是甚至上每一天都会过来一趟。
这天文秀在特地收拾出来的书房里忙着画要交给君成烽去准备的器具图样时,就听到在外屋做针线活计的春燕说成烽少爷来了。
“秀儿在画的图样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种需要特制的炉子?”君成烽进到书房后也没有要寒暄的意思,直接走到文秀身边看着文秀笔下那明显只完成了一半的图形好奇的问道。
“嗯,就是这个。之前二哥你不是说就这两天就要开始准备厨房的布置了,这厨房可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可半点不能马虎。”文秀手里的笔也没有停,一边继续画她的图解一边头也不抬的道:“你自己也说了,我所订下的那些玩乐游戏很容易被人模仿去。到时候我们的会馆越是成功,学样儿的也就会越多。所以将来要持继的保持我们君家会馆的吸引力,这厨房可会是个关键。”
君成烽对于文秀所说的这一点到是很赞成,不过他对于这文秀所画的这些图样不怎么看得懂,所以只在随意的看了两眼之后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反正这些图纸本就不是画给他看的,上边画的那些个东西也不是准备给他用的,他只不过是负责递送本就不需要他懂这些。
他走到屋内另一张摆着春燕刚刚给他送上茶的桌子边,大马金刀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让文秀继续画图样。一边从桌上的一只食盒里拿出一种油炸得香脆的蕃薯片往嘴里扔,一边向在跟着他进到这书房里屋的春燕道:“嗯,这东西味道真不错。没想到那些蛮荒之地还有这等好东西。昨天我带去的那点儿已经吃完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你再给我装点儿带走。”
“成烽少爷,这东西今年别院那边收成了很多呢。一会儿奴婢就让润珠给少爷的院子里送些过去,不过那些都是没炸过的。如果少爷喜欢吃这种炸过的,就在想吃的时候再让人现炸,不然放久了就没有这么香脆了。不过小姐说,这种油炸的蕃薯片吃很容易上火,是不能吃太多的。”春燕笑着回答道。
君成烽听了这话到很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这没关系,我会让秋叶同时准备些下火茶的。”
听到君成烽这么说春燕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但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她的身份的到底是个婢女不好逾越,更何况她还怕自己若是再说话下,让这位传说中有些喜怒不定的二少爷错怪成小姐小气就不好了。
文秀虽然还在继续画手里的图样,但这边的动静却还是听在耳里的。不过她也同样没有要劝自家这位看着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个十分心细的二哥的意思。心想等他吃到了苦头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说不定还能让他长点记心。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横竖也就只是上火便秘,虽然有些小小的折腾,但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的。
在与自家这位二哥近距离相处的日子,她也对他的大概的有了个了解。就如大哥君成熠所说的那样,他确实在商业上很有些天赋。别说是与大哥他自己相比,就是相比起今生最接触过的最有商业长才的雷辰泽相比也不逊色多少,顶多也就是缺少实践经验。
说实在的,自从他开始接过外务之后,文秀心里可是有些高兴坏了。她本就是个懒个,之前因为实在不放心自家那位大哥,不得已落不多是事无巨细的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关注所有工作的进程。但君成烽来帮手之后就不同了,除了初时的一两次之外,她基本上就将许多细务抛给了他,让他去盯着。自己只是负责发号施令,再问问结果就好了。虽然依然还是很忙,但比起之前来可是负担小多了。
如果君成熠还在君府,看到他们兄妹俩越来越默契的合作,就会知道他当初的那种担心是多么的多余。前生的公平教育让她的眼光可没有他所想那么狭隘,会因为那位姨娘的原因,而不分是非的就对这个有着与她一半相同血缘的二哥有什么偏见。
那桌上的食盒里准备的油炸蕃薯片并不多太,很快便被君成烽三两下的就给全解决了。另外两只摆在一块的食盒里所装的没炸过的蕃薯干,以及红豆饼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于是不方便打扰文秀的他便只得无聊的拉着春燕胡乱的瞎扯。
还好文秀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就在他喝下三杯热茶之后文秀终于将手中的笔放回了笔架。
“久等了,”文秀拿起画好图样看了看,然后一面将之放在一放晾干,一边随意的道:“只是今天二哥怎么来得这样早?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君成烽听文秀这么一说,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的笑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父亲让我来问问,说是后天就是文怡出阁的日子,大伯那边使人来说想让妹妹明日过去,不知道妹妹可否愿意?”
听君成烽这样一提,文秀这才想起原来后天就是文怡嫁给钟禛瑶那个死傲骄,跳入火坑的日子了。
文秀这样想着,便问道:“父亲怎么说?”
“父亲说这件事妹妹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去或不去都随妹妹自己的意思。”君成烽就像是知道她会有此一问一样,在文秀的话音刚落下就很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其实君成烽代父亲回答文秀这个问题时,心里也不无疑惑。随着近来参与文秀这个会馆计划越深,与自家这个妹妹接触得越多,这个妹妹就越是让他吃惊。再加上外边坊间那些关于她的传闻,就更是让他觉得自家这个妹妹真的很不简单。这也让他越来越觉得大哥离开之前特意交待让自己一定要好好与她相处,事事多听她的意见的那些话,确实很有道理。
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连自家那个一向严谨的父亲也对她有着如此信任。他承认文秀确实是个有着妖孽般才智的天才,可在他眼里这种“非常的才智”是限于经商之道以及饮食方面的。可现在这个问题却是与这两方面都无关,就像现在他们所说的这件事,对于现在的自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去”或“不去”这样简单的问题。
无论做怎样的选择,都会对整个君氏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轻易决定的。可现在,父亲的意思明显就是将这个选择交到了她的手上。就父亲的个性来说,若不是对她有着十分的信心是不会这样做的。
“既然这样,”文秀并没有像君成烽所想的那样仔细衡量利弊,像是随意的想了一下就对一旁的春燕道:“去给我准备一份厚礼,晚些时候使人送去给四小姐。告诉她我病了,为了不冲撞了她的好事,就不过去送她出阁了。然后让回送礼的人在回来的时候按着普通风寒的方子去捡几帖药回来就行了。”
“秀儿,你这……”看到春燕利索的领着差事离开,君成烽难得收敛起了他那招牌似的轻佻笑意,皱了皱俊眉不大赞同的道:“你是不是因为文怡没有请你去她所办的芳华宴,所以这才……现在可不是赌气的时候,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两家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虽然大家现在立场不同,但到底也是骨肉至亲,在这种时候没有必要计较那些不愉快的方面吧?”
“二哥你这是把我想成什么样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小气?”文秀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她心里还是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小气的。
“我之所以回避不去,可不正是不想再在两家现在的关系上雪上加霜?我这不去还好,若真是去了,你能保证不会再出那天在天香楼那样的事?人家的新夫君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难道一直在京城这么多年的二哥你会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有一点点对君家的尊重,那天在天香楼的事就不会出了。为了整个君氏我是可以忍气吞声,但是只怕在到时人家可不会像我们有这么多的顾忌。”
文秀的声音有些冷:“若真是在那个场合再出了什么岔子,到时不但整个君家的脸都会给丢光了,还会让大伯他们恨我们的。所以既然横竖都会得罪人,那么就只能两害取其轻,选那个‘相见争如不见’的做法了。”
文秀说完这么一大通的说辞后,君成烽难得的沉默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这些的,但是他却总有着一种侥幸。可现在听文秀说得如此直白,也只得承认她这样的做法并没有选错。
“对了,父亲还让我告诉你一声,武安侯回京的具体日子也定下来了。就在五日后,五日后武安侯便会从永胜门进城。同一天也会在皇宫的承昭门举行献俘仪式。”君成烽没有再继续之前话题,而是转到了父亲让他告诉文秀的另一条消息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