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摸着武嘉珊的秀发，低声道：“傻瓜，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

“没，没有。”武嘉珊摇摇头，转头又问道，“小凡，你能爱我多久呢？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几十年？”

“一生一世。珊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桐花万里路，连朝语不歇。我愿意和你一直到老。”杨凡笑着抚摸着武嘉珊的头，笑得很温柔，“傻瓜，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我要去拿礼服了，珊珊，是不是得了婚前忧郁症了啊？真让人担心的小家伙！”

武嘉珊忍不住心头一怔，抿了抿嘴，尽力控制着眼泪，咬了咬牙，又问道：“那，如果我死了呢？”

杨凡戳了一下她的脸，笑道：“怎么这么容易死？我不允许，你绝对不可以！如果你死了，我就会终身不娶，守着你的影子，与日月清风做伴，从此终老一生！！”

“杨凡，你这个笨蛋！我不需要你这样，你宁可你夜夜笙歌，也不愿看到你痛苦！要记得，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快乐，知道不？”武嘉珊别过脸，拭去眼角的泪痕。

“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你会去哪里？”杨凡一急，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是，我是说如果！我只是觉得，上天对我太好了，我一时不习惯而已。”武嘉珊咧开嘴，笑得很勉强，泪水却涌了出来。她把头靠近杨凡的怀里，磨蹭着。

杨凡静静地搂着她，低笑道：“傻瓜，谁都有权利享受幸福的，上天对你好，你感激和接受就是，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对了，嘉珊，我们现在是不是相爱了？你爱我吗？会爱多久呢？”

“一生一世！”武嘉珊吸了吸鼻子道，“你带给了我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除了你，这辈子，我的心里，大概容不下别的人了。凡，不管怎么样，你要记得我们曾经拥有过，要好好地过日子，知道不？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知道了八婆，怎么越来越罗嗦了。让我觉得心里怪怪的！我去找燕姐了。你在家里做好菜等我回来，知道不？”杨凡笑着朝她挥了挥手，转身跑入了小巷。

武嘉珊看着他远去的影子，泪水顿时涌出。原来，她是真的爱了，爱得很深很深！原本以为自己曾经受过伤，承受能力一定很强，现在看来，人的心真是脆弱的很！终于明白何为肝肠寸断，何为伤心绝望！从此以后，真的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了吗？从此以后，真的是要天涯一方吗？为什么他的母亲，可以这样用钱来衡量一个人？她早就为自己办好了卡，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无从选择？用奶奶和小青禾来威胁自己，她真的是那样的一个独裁者吗？

“我的圆春花，我的圆春花呢？”奶奶拿着锄头在小院子挖着什么。武嘉珊的心顿时难受极了，奶奶的病，看来真的不能再拖了。

“姐姐？！”小青禾走到自己身边，拿出纸巾，递给她，“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还要走呢？小青禾虽然不喜欢杨大哥，但是姐姐喜欢的，小青禾一定会帮着姐姐的。小青禾会永远站在姐姐的身后，给姐姐力量！”

“小青禾，姐姐不得已！”武嘉珊抽了抽鼻子，“姐姐并不知道。以为爱过了一个人，不会再爱上别的人。等到重新振作，接受了另一个人。好不容易修复的伤口，却又一次被撕开。姐姐才知道，姐姐是真的爱上了杨大哥！小青禾，姐姐不被别人接受，是因为姐姐不够格！”泪水再次滑落。

“姐姐够格，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就是姐姐了！他们看不到姐姐的好，小青禾却看得到！是什么人说姐姐不够格？她一定是眼睛瞎了！”武青禾握了握拳头，冷冷地道。

武嘉珊惨淡地一笑，摸了摸小青禾的头道：“姐姐不管别人说什么，有你和奶奶在身边，姐姐也就知足了。我们收拾东西去！让看不起咱们的人都站到一边去，姐姐就不信，姐姐会没有出头之日！”

“恩！”小青禾点点头，拍了拍武嘉珊的肩膀，道，“姐姐放心，小青禾永远支持姐姐。如果有一天姐姐想回来找杨大哥，我一定陪姐姐回来！只是，姐姐会真的一直爱着杨大哥吗？”

“虽不是山盟海誓，但是我心坚如磐石！小青禾，姐姐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姐姐会一辈子记得杨大哥的！杨大哥是个好人！”武嘉珊低声道，转身整理东西，回头又道，“帮奶奶的也整理一下吧！我们要出远门了！给杨大哥留一张纸，上面就写：你是我生命里璀璨却握不住的浪花！”

“就这么简单吗？”小青禾一愣。

“恩，姐姐已经想不出别的了。就怕说多了，会让他更加难过。姐姐不想告状，有冤也自己忍了，只是希望，她们说话算话就好！姐姐要你和奶奶都健康平安！”武嘉珊淡淡地道。

小青禾一愣，警觉着道：“她们是谁？为什么非要我们离开？”

夕阳的余晖渐渐红了西方，天空中，鸟雀在飞舞。院子里的瓜蔓，带着点点的倦意，叶子微卷着。武嘉珊静静地看着，笑着。一滴泪，落在了地上，很快就被风干，似乎什么都不曾有过。

门口，有人按了几下喇叭，停下来一辆面包车，杨凡的母亲尹贤洁探出头来，朝她们招了招手。

“嘉珊，谁啊？”杜嫂从屋子里探出了头。

“店里的老板，带我去进货呢！”武嘉珊回了一声。

“哦！”杜嫂微微一笑，又进屋了。

阳光很温和，时间仿佛就是那么静悄悄的溜走。武嘉珊牵着奶奶的手，上了车，凝眸看着院子，轻轻地道：“别了，路小巷！别了，杨凡！别了，我的家！我不知道我啥时候能回来，但我会记得这里的一切的！”

“我的圆春花还在那里呢？！”奶奶挥舞着双手，奈何车子已经开动了，带着她们，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