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书献给那些依然徘徊在记忆中的人们
登上西安返回CD的飞机,回头仰望古都的那片天空,和以前的晴天一样,白茫茫一片,没有一片云彩。此刻的心情也如那片没有云的天空,异常的轻松。
来西安早已不是第一次,十年前,我就来到了西安,往昔的记忆沥沥在目。
或许人生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程序,即使以前在我看来没有必要再来西安,可这一次因为某种原因,我不得不又来到这里。我仿佛逃离不了这道轨迹,形如河水的流动逃离不了河道的束缚。
看了看机场里送别的人们,拥挤的人群中,几对情侣紧紧拥抱在一起,不舍离去,形成了一道耀眼的风景线。我淡淡一笑,可心中的伤感油然而生,也许我一直都是一个忧伤的人,或许对于恋人之间的离别,没有人比我体会的更深刻。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想象着在CD的机场里,有一个人正望着天空飞来飞去的客机,我的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
然而,随着飞机的缓缓起飞,无声无息的把我带进了记忆的漩涡之中。和每个人一样,我也有许多难忘的回忆,而这些记忆兴许比常人的经历更加精彩。
在众多记忆的碎片中,我时常在夜里、梦里或者安静的沉思中清晰的想起一个夜晚,清晰的记得我和她说过的每句话,那大概是十年前的一个夜晚。
“地球是圆的,无论选择哪个方向,我们一直走,总会回到原点。”
“地球是圆的,我们能直走吗?”?
“沿着地平线就是直走。”?
“地球那么大,我们何时才能回到原点?”?
静静的走在夜空下的小径,小径的两侧是两排笔直带着枯叶的树。
微弱的灯光下,叶子泛着淡黄的光芒.
她在前面缓缓地走着,我离她一步之距。
长长的发丝在微风中飞舞,仿佛我那紊乱的愁绪,突然“愁绪”不见了,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庞,眼神里流露出忧郁的深情,刘海斜垂向眉间,发丝延伸了眉毛的长度,伸向了眼角,没有遮饰住那忧郁的眼神,却增加了淡淡的忧伤。
遇到她的眼神,心中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内心有一种负罪感让我窘促不安。
我不敢长久的望着她的眼神,仿佛透过我的眼睛告诉她我窘迫的内心。
“怎么了?”我轻轻地说,也许说话能够掩饰此时的紧张。
“往哪儿走?”她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深谷,美丽的双眼凝视着我。
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
“地球是圆的,无论选择哪个方向,我们一直走,总会回到原点。”我淡淡的说。
她愣了一下,没有再问,朝右侧走,我紧随。
“我们能一直走下去吗?”她没有回头,边走边问,语气很平和。
“那样我们会很累的,总得停下来。”我迟疑了几秒后才说。
“如果我们的腿不累,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吗?”她小声辩解道。
“但是如果心累了…”我不能继续说下去,看到她突然停下了的脚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犹豫让她有些难过,转过话语,“我很想和你这样一直走下去。”
她继续朝前走,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安静的走着,黯淡的星光照不亮整个校园,借助于灯光的色彩,走过的路映着淡黄的色彩,仿佛我疲惫的心,偶尔路上也会多出几片落叶,踩在上面,发出“唏苏”的声音,划破路的宁静。
“秋天带来了另一种美丽,一种凄美,也是一种生机。”沉默了许久,她再次打破了宁静。
“我不那么认为,秋天总会让万物失去光芒,世界变得单调萧条。”
“可秋景也是一种素净简单的美。”她说。
“我们逝去的青春装饰了秋景,像秋天里的落叶,一去不返。”我苦笑了一下,拾起一片落叶,弹去叶面的尘土。
“叶落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树会重新长出新叶,大地又会是一番新生。何须感叹一叶之落?”她后退了一步,与我并肩而行。
“然而新叶怎会明白落叶的涵义,未受沧桑的树永远不明白饱经风雨的痛楚,落叶记录了往昔的风雨,而新叶却承担着未知的使命,它们的命运截然不同。”我边走边转动手中的落叶,表情里隐藏着凝重。
“已经过去了的是永远不会回来,为何你要徘徊在曾经?留恋只会徒增烦恼啊!”她的“啊”字拖得很长,像对着夜空长叹了一下。
我似有所悟,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如此地固执。
手中的落叶已经破碎,仿佛模糊了的记忆。也许它记录了往昔的风雨,面对时间,却苍白无力。
张开手心,它飞走了……
“你怎么了?”她惊讶的看着我的举动,直视着我的眼睛却满脸温柔。
我不能告诉她,我的痛苦。告诉她只会让她为我难过,为我担忧,我无法告诉她,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我,心里却因为另一个她难过、内疚不已。
我没有勇气并且真诚的告诉她,我心里放不下一个我爱的痛苦不已的人。
她不会明白,也不能分担我的痛苦,告诉她只会让我们之间变得危机四伏。我只想要简单的生活。
“我们回去吧!”我说。
转身往回走。
看着她美丽的发丝,发现此刻我是如此幸福,为何我的心如此难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