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和金云天是拜把兄弟,什么事都一起商量一起做。”
“有证据留下吗?”
“我记得,金云天喜欢写日记,也许日记本里会有记载。不过,他从来不让人动他的日记本,收藏得很隐秘,我不知道在哪里。”
日记?收藏得那么好的日记一定有金玉换心的内容,说不定还有更多可作为证据的东西。
“你后来为什么会跟米家恺结婚?”
“我和米家恺是同乡,我喜欢他,听家人说他们回老家了,我也回了金水,找到他们,后来,我跟他结了婚。”
“既然喜欢他,你为什么又卷了米家的钱财潜逃?”
“我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只喜欢他女儿。我跟了他几年,福没享多少,倒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我不拿钱财走人,跟他们一块等死吗?”
沈翼明厌恶地摇了摇头。他看向齐擎,齐擎使了个眼色,走出门外。
终于有人证证实,米琪就是当年的金玉,而且,金玉偷换了单微的心。
这一夜,齐擎在金星夜总会的贵宾包厢,醉得不醒人事,淡化的仇恨在烈酒的刺激下,重新集结,烈烈燃烧……
炎炎夏日,正午的骄阳失去了春天的温柔,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烤得空气又热又闷,动一动就出一身汗。
米琪拖着行李箱,打了一辆边三轮摩托车,兴致勃勃地回家了。
又回到熟悉的金水了,金水还是那么轻松闲逸。绿荫下,男人们光着膀子,女人们摇着扇子,在家门口的石凳或小竹椅上,闲闲地聊天纳凉。不远处,孩子们汗流浃背地跑着叫着。这种边陲小镇特有的街边小景,在大城市几乎是看不到的。
“小姐,刚下火车吧?”三轮车司机是一位年轻热情的小伙子,一边开着车,一边热情地与米琪搭讪。
小伙子将车开得象奔跑的狂牛,米琪耳边窜过呼呼的风,心里兜满了快乐。
“嗯嗯!”为了让声音盖过边三轮轰轰的声音,米琪不得不大声说话。
那日被齐父的“结婚”之说震憾,郁闷地逃离青云山庄,虽然齐擎电话联系过她,但她一直没理他,渐渐地,齐擎也不再打电话骚扰她了。
昔日仇家停止了复仇行动,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米琪的心情也重新快乐和轻松起来。如果生活总是这样充满轻松惬意,那该多好。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放假回家的大学生吧?”司机自信地看了一眼米琪。她那张娃娃脸,再过几年看上去,可能仍然会让人误以为是在校大学生。
“像吗?”米琪看到司机肯定的样子,笑嘻嘻地说,“我已经毕业喽!”
“最近金水治安不太好,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晚上最好少出门。”司机好心地提醒米琪。
“噢?发生什么事了吗?”米琪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司机特别提醒自己。
“你还不知道吧,最近几天,和平路一带有些乱,听说夜晚有人偷袭。”司机神秘兮兮地告诉米琪。
难怪小伙子要特别关照米琪,米琪的目的地就是和平路。她家和覃叔家就在和平路东头。
“不蛮你说,我有个铁哥就在那儿附近的超市当保安,晚上守夜时听到打斗声,吓得不敢动弹,他说的绝对不可能假。”司机看出米琪不相信的神情,进一步证实道,“听说,那条路的电子眼也被破坏了。还是小心为妙。”
有这样的事?米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心里隐隐有些微不安和烦躁,流连小镇风光的兴致也索索了。
“有人受伤吗?”
“这倒没听说。不过,听说有打架。”
“哎哟,哎哟,哎哟……”两辆救护车尖叫着越过边三轮,小伙子赶紧将边三轮开到路边,放慢速度。
金水就这么个弹丸大的地方,哪个角落有稍大点的动静,全镇都会为之惊动。
两辆救护车同时去救人,在小镇是非常少见的情景,一下子将小镇人们的视线纷纷引了去,一些好凑热闹的大人孩子甚至跟在车后面,追着跑去看热闹。
“瞧这阵式,一定是哪里出事了!”小伙子猜测。
警车和救护车行驶的方向正是她回家的路线,米琪暗暗祈祷,但愿自己家没出什么事。
前面不远处就是和平路东头,远远地站着许多围观的人,小伙子左闪右突,艰难地前进了几十米,还是被集结在这里围观热闹的人们挡住了。
显然,出事的地点就在和平路东头了。米琪不由得紧张起来,心急火燎,想快点回家看看,暗暗祈祷爸爸平安无事。
米琪付了钱下车,拖起行李箱,一路请求人们让路,从人缝中,以蜗牛之速穿行。
人们绘声绘色的大声议论如雷灌耳,听得人心惊肉跳。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斗殴事件,一伙蒙面歹徒在哪家大开杀戒,刚离去不久。
“请让让,借个路……”米琪一路请求着。
米琪看到自己的家紧锁着大门,那屋已被继母妍艳给卖掉了,现在,隔壁覃忠家才是她和父亲的住所。
白亮亮的太阳烤得米琪香汗淋漓,覃叔家在和平路最东头,拐弯后才能看到院门。米琪刚拐过弯,就看到路上遇到的救护车,有人正抬着担架从覃叔家里出来……
米琪的心格登格登,多跳了好几下。
“谁受伤了?”米琪冲到救护车前,一副担架正要上车,米琪想看担架上的人,却被医护人员拦住,没好气地推到一边。
“我是这家的人,我家有人受伤了吗?”米琪急得想哭,白大褂叔叔心一软,问了她两句话,终于同意让她上车去辨认担架上的人了。
“覃叔?”米琪惊叫,担架上的覃叔,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头被简单地包扎,旁边还有一个白衣护士举着一瓶药水,一滴一滴的透明液体正源源流入覃叔手背静脉里。
他身上左一片右一片,都是血迹,刺得米琪眼睛生疼,眼泪禁不住扑漱漱淌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