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西北被那个陌生的女人纠缠后,面对着众人的指责,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女人的哭声依旧可怜楚楚,有人指责欧阳西北,“你媳妇都给你跪下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无情?”
“小姐,是你真的认错人了”。欧阳西北不理会女人的纠缠,他准备一走了知,女人却哭的更厉害了,“咱娘为了你,光喝药自杀已经两次了,你非要她死了你才甘心吗?”
欧阳西北一愣,他知道这个女子不是骗钱的,就是把自己认错了,本想不理会,虽然他也怜香惜玉,但不能让自己限于困惑中,可是听到这女子说起老人喝药,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正思想着,女子又拉住自己,欧阳西北无奈的说,“你起来”。
女子却摇摇头说,“为了娘,我就长跪不起,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怎么会错过呢?”
欧阳西北并不在乎周围人群的指责,他很想告诉这个女子,自己的名字叫杨南,劳资科有自己的档案,自己有人证明,但他看着那女人的眼神如此清澈,又产生了怜悯的心,如果自己真能安慰那个老人,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你起来,我跟你回家”。欧阳西北伸出手,去拉那女人。
女人两眼放光,丝毫不顾膝盖的痛楚,迅速的起身,这时候,周围的人都不断鼓掌起来。
女人拉着欧阳西北跑起来,到了离人少的地方,擦拭了红肿的眼睛,问道,“这几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欧阳西北并不知道黄虎的事情,并不知道怎么圆谎,干脆说,“你别问了,你要让我回家,就什么也别问”。
“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女子赶紧说,生怕欧阳西北改变了主意。
女子忽然喊道,“公交车来了,快走”。拉着欧阳西北便急匆匆的往站牌上去。
两人上了车,车上很多空位,他们坐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欧阳西北忽然冒出这一句来。
女人一愣,“我是你媳妇,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欧阳西北便说,“我失去记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啊?怎么会这样?怪不得你刚才不认识我?”女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最终,女子还是告诉了欧阳西北,自己的名字叫沈依柔,两人结婚一年后,黄虎离家出走,原因不详。两人并没有孩子,黄虎一去就是三年,一直杳无音讯。
黄虎自小就没了父亲,婚前和寡居的母亲生活在一起,黄虎离家出走后,婆媳两人一起生活,而婆婆两次喝农药自杀未遂,她认为儿子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沈依柔说完这些又柔情的说,“幸好我知道你没有双胞胎兄弟,否则真会把你认错。娘可是天天念叨你呢。”
欧阳西北苦笑一声,他想先稳住黄虎的母亲,当自己了解一些真相时,会通过自己的社会关系寻找真正的黄虎,从而自己脱身。
公交车到了黄家岭一站,沈依柔拉着欧阳西北下了车。出现在欧阳西北面前的是一个高低不平的村落。
走进村庄,便踏上土路,沈依柔偷偷的打量欧阳西北,看他对村路如此陌生,便内心叹息起来,看来黄虎真的是失去记忆了。
迎面走来一个老头,牵着一只羊,羊咩咩的叫着,老头看到欧阳西北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哎呀,是黄虎回来了呀。黄虎呀,这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沈依柔低声对欧阳西北说,应该称呼这个老头三大爷。欧阳西北便敷衍的说,“三大爷,我回来了。”
老头以为他不愿意诉说离家的原因,也就没有多问,喜悦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依柔带着欧阳西北走进了一户人家,大门敞开着,天井不大,她走入天井便大喊起来,“娘,你看看谁回来了?”
一个年纪差不多六十岁的女人走出来,她的双眼似乎深深的凹陷在眼眶内。
欧阳西北和女人对视着,女人瞪大了眼睛,顷刻间扑到欧阳西北身上,“我的儿呀,你可回来了,让娘想死了。”
扑在欧阳西北身上的女人眼泪止不住的流起来,欧阳西北一阵动容,虽然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却深深的感受了一个母亲爱的力量。
“娘,我回来了,你别哭了,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欧阳西北搂住女人,拍打着女人的肩膀说。
沈依柔便再次对婆婆解释黄虎失忆的事情,和怎么遇到的黄虎。
“娘,快进屋去吧”,沈依柔提醒着婆婆。
“你们俩进屋,我去买点排骨,小虎最爱吃排骨了,我去买点。”黄虎母亲擦拭眼泪,便出门而去。
正屋是四间,东边两间住在黄虎母亲,西边两间是沈依柔的。
黄虎母亲到了村口,那里有一个门头店,叫白家冷鲜肉。买肉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半秃头,圆圆的脸,名叫白大云。
白大云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正在案板上剁肉,看到黄虎母亲到来,连忙招呼起来,“婶子来了?割肉呀?”
“恩,我要点排骨,今晚上小虎回来了,我好好庆祝下。”
“什么?谁回来了?”白大云惊呆了一般,问了一声。
“小虎呀,他不是这几年失踪了吗?现在回家了。你愣着干啥,给我称排骨呀。”
白大云这才哦了一下,开始称排骨。
送走了黄虎母亲,白大云感觉脑门上已经布满了虚汗,他已经没有了心思剁肉,而是蹙起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这怎么可能?”
黄虎母亲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把排骨炖上,开始围绕着欧阳西北说话,沈依柔也在身边陪着,看得出,婆媳关系还算融洽。
黄虎母亲知道儿子失去记忆,也没多问什么,此刻,对于她而言,儿子完好无损的回来就好,管他有没有记忆呢。
“一家三口”一起吃着排骨,基本是婆媳二人说话,欧阳西北只是听着,然而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便是黄虎母亲提到白大云时说的,“谁也没想到小虎会回来,那个白大云一个劲的发愣呢。”
吃过了晚饭,黄虎母亲便早早的睡觉去了,欧阳西北和沈依柔来到西边两间屋子内。
西屋内只有一张床,欧阳西北皱眉道,“我今晚睡在哪里呀?”
沈依柔顿时不悦起来,“咱俩是夫妻,当然是睡一张床了。”
又要面临如此尴尬的事情,如果换了别的男人,或许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对于欧阳西北而言,却是一种折磨。
床铺的上端墙壁上是黄虎和沈依柔的婚纱照,望着和自己此刻一样的脸庞,欧阳西北心中滋味可以说是五味俱全。
还在尴尬着,沈依柔已经给欧阳西北端来了洗脚水,两人洗脚完毕,两人便上床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