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与此星上的彼星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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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伽玛星总体上与这里没有什么不同。”

小茹的话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之后又改口说道:“不,很不同。伽玛星人都只信任科学。在那里,像我这样满脑子都是不切合实际幻想的人很少。所以我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市立天文台。因为那里是伽玛星上唯一存在神话的地方。”

广场上的鸽子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绅士派头,不远处的情侣还在开心地玩闹。这个世界欢乐如常,全然不知此时此刻还有人并不开心。

“我在天文台认识了一个怪人。”外星人的情绪终于平静很多,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她自称是‘IT’管理员,用很多神奇的魔道具,为了让人相信她的身份,她还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等一下!”Eve突如其来的喝声,阻止了小茹的回忆,“她的工作证是什么样的?”

“嗯……大约巴掌大小……呃,类似于这边的身份证。”女孩歪着脑袋仔细回忆着那个奇怪的工作证。

“……那上面有什么特殊符号吗?”

“……这个,好像有一个圆形的LOGO,上面写着‘IT管理处’,”说到这儿,小茹像是刚刚回过味儿,大声问道:“呀!她不会是真的吧!”

“据说5年前有一位IT管理员,携带了众多IT离开管理处。”Eve小心的遣词用句,态度极其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可以在讲些怪人的事情吗?”

“哦,当然可以。”小茹自然也看出来,在怪人的问题上自己不能多管。于是,她乖乖地按照Eve的要求,提供怪人的资料:“在伽玛星,没有人相信她。只有我同她算是谈得来。她知道我不喜欢伽玛星。因为那里,人人都很理智,什么都可以用科学安排的好好地。就算是喜欢,或是爱都已经被数学计算出来。她看出我不喜欢伽玛星的理智,就送我一部电话。”

说到那个电话,小茹急忙翻起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一会儿,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砖块状的东西递给了Eve,“就是它。”

Eve接过可疑物品,仔细检查起来。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老式移动电话。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看到那古朴的外表,任谁都会有‘这个东西还能用吗’之类的怀疑。Eve尝试着按了又按数字键,才发现根本没办法按动。

看到Eve的举动,小茹赶忙说:“没用的,这支电话只有拨号键与挂断键可以使用。”

Eve盯着那两个唯一可以使用的按键,没有犹豫,按了下去。

“啊!你做什么!我不想打搅他。”小茹连忙伸手,想要要回奇怪的电话。但是Eve依然无动于衷。

“喂?”电话“嘟”了一声之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生。

是左墨。Eve一下子就辨认出声音的主人,然后果断地按下了挂断键。

“不是他?怎么会?我每次打都是他接的?”一旁的小茹对于会接通这个声音很是困惑。

“那个怪人是不是管理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电话是真正的IT。”Eve把自己的判断告诉小茹。

“它叫做‘青鸟’。”被唤出真名的老旧电话由Eve的手中再一次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是可以连接两个有牵绊存在的神奇IT。”

“有牵绊?那我同他?”

“也许是有牵绊的,只是看来,你们的牵绊并不牢固。”尽管这很伤人,但是Eve认为应该让小茹明白。

“……是啊!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小茹苦笑着说:“当怪人把‘青鸟’给我时,她告诉我这个东西可以让我结识同我一样喜爱幻想的同伴。”

“当天,我拨通了他的电话。真的如同怪人说的那样,我们很相似,啊,不,是相同。那天我们聊了很久。我问他住在哪里,也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了他。我们还约好明天在哪里见面。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找着谁,因为我们原来不是在一个星球上。我在伽玛星,他在地球。”

广场上也有人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拿了纸和笔,奔过来,做起来听众。

也许是有缘吧,那个听众还是熟人。她就是情人节那天委托业务的离忘川。此刻,她穿的休闲服,拿着纸笔,还在小茹身旁放了一支录音笔,看起来她是一位记者。

“不介意我在这作为听众吧。”离忘川一边向小茹询问,一边向Eve眨眨眼睛,当做问候。

看来她恢复很快。Eve看到她精神满满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是那天遇见的委托人。

“……也好,我想让他看到。”小茹思考良久,给出了答案。“但是这里多半也只会把它当成一个故事。这里虽然也有满脑袋幻想的人,但大多数人都太理智了。”

“没问题!我把它变成小说!”离忘川兴奋地答应着。

“那你……”Eve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请继续。

“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于是,仔细地研究了我们两个的星球。幸好我们相隔不远,”

看着越讲越平静的小茹,Eve觉得自己从未见过满脑幻想的她。

Eve不知道此刻她的平静的讲述是因为她太理智,所以要学会幻想;还是因为她幻想太久,经过这件事变得理智了。

她会相信十三号快递,会相信地球上所谓的“外星人”,是因为她单纯、爱幻想;还是因为她只能相信,不然就没有回去希望。

哪一个才是事情的真相?

Eve的发呆在离忘川悄悄地推了她一下后结束,小茹并没有发现有人开小差,讲述还在继续。

“伽玛星的科技水平很高。我可以使用市立天文台的望远镜看到他。但是他在地球上却没有找到可以看见我的望远镜。我们就这样交谈了三年。”

“直到五个月前,我看到他所在的城市发生了地震。我很担心他,就用我所有积蓄买了一艘飞船。目的地——地球。”

“‘我要找到他,我不要他有事’我抱着这样的信念来到了这儿,并且很幸运的找到他。只是他却装作不认识我,甚至连名字也都改了。”

“因为地震受伤了?”Eve提供了一个可能性。

“怎么会!又不是电视剧!”一旁记录的离忘川否定了Eve的猜测,“……不对!等下!你说这里地震了?”

“没错,我在望远镜了看到的。震的很惨,不然我也不会心急火燎地赶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个月前。”

“不可能啊……”离忘川喃喃自语

“什么不可能?”小茹询问着记者。

“这里好久没有地……”

记者没能继续说下去。Eve捂上了她的嘴,把她下面的话留在了自己的手和记者的嘴边。

“这只是一个故事。没必要当真!”Eve斩钉截铁的说明自己的判断。

但是讲故事的人却不肯买账,“你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故事。Eve,你帮不了我回家,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明知道真相却不能告诉我,我不能理解!”

“我也认为她应该知道!”记者挣开Eve的手,说出自己的意见。“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她不说,我说!”

“……好吧!”Eve终于下定了决心,指着记者说“你说。我没办法劝自己说出我的猜想。”

“那不是猜想!是事实!”大记者站起身来,摆出了柯南的经典POSE,以异乎寻常的坚定语气说到:“真想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认识的他和你见到的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小茹惊呼着。

“没错!你所说的伽玛星离地球再近也不会近过月球吧!”看到小茹点头,记者才满意的继续她的演讲:“月球与地球是有距离。我们在月球上看地球,所看到的景物其实并不是当时的景物,而是几秒之前的景物。因为我们看事物要借助光。光有自己的速度。如果距离近,光要跑几秒、几分钟或者几天,我们也许可以当它是同步景色;但是如果距离远……”

“好比我的故乡伽玛星,7.4光年。”小茹缓缓地接着离忘川的话说道。“光要跑7年才能来到我的故乡。也就是说我看到的是7年以前的景色,他根本不是林葆诚。在这里,他是一个7年前的人,对不对?”

小茹最后虽然是以问句结束,但是谁都听得出来她没有问任何人的意思。Eve和离忘川也只好沉默以对。

“原来,他和我都只是平静又略有不快的生活在两个星球上的陌生人,是‘青鸟’给了我们联系。当知道他在地球,我在伽玛星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与他相距的并不遥远。”

女孩子平静的、毫无起伏的声音没有停止讲述。

“那天他举起告示牌被我用望远镜捕捉到,还有我们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产生的爱情,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们就像是两片云,的确相距不远,只是高度不同。从我看见他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是过去的风景了,甚至他可能已经死去了很多年。”

广场上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就像是一曲动听的情歌。有点甜,又很苦,像极了小茹说出的故事。

“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但其实,我们从未相见。”

女孩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肩膀轻轻地颤抖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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