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隆被阮文慧这话气地脸色发青。
他是脸面尽失了,那些同僚怕都将他看做是那盯着儿子房里的禽兽!
蓝灵领悟,忙道:“是,我并不敢诬陷大娘子。太太,太太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贺颖儿看着这场戏,眸光一闪,对上阮文慧此刻气定神闲的脸,她轻轻一笑。
正欲说话,却听得一声轻佻的质疑。
“蓝灵,昨晚你是和本少爷在一起的,竟敢撒谎抹黑我爹爹?”
所有人惊疑不定地转过头去,见到一身锦袍斑斓多彩的犹如花蝴蝶一样的阮家少爷倚靠在树下,桃花眼迷人精魄。
阮少博徐徐走来,先是对阮正隆行礼。
阮正隆见儿子为自己说话,高兴之余,却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唐氏。
唐氏的脸色果然暗沉地可以拧出水来,这个贱种,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
阮文慧眯起眼,见是阮少博这歌姬肚子里爬出的侄子,眼中不觉流出厌恶。
有了证人,蓝灵的话便不可信了。
“娘,蓝灵姐姐说是府上姑奶奶的丫鬟,奇怪,我听别的绣娘阿姨说这府上的唯一的姑奶奶不是嫁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府中呢?”
贺颖儿适时的提醒,让蓝灵浑身一震,她蓦地跪在了阮文慧面前。
“没有,这事和姑奶奶没有关系,都是我,是我看不惯范丽娘,是我……”
有人提及阮文慧,窃窃私语之时,却将阮文慧的背景一一传入贺天夫妇耳里。
“原来如此。这姑奶奶死了丈夫,怕是看上了这秀才了。”
闲言碎语入了贺天的耳朵,贺天这才看向蓝灵身后的少妇。
只一眼,他便目露鄙夷。
阮文慧被贺天这么一看,顿觉心肺作痛,一时间竟神情恍惚了起来。
蓝灵听着那对阮文慧轰轰作响的厌恶之声,心底一片凄凉。
想到了小姐的救济之恩,想到了弟弟的前途,她眼一闭,狠狠地朝一旁的石桌子上撞去。
血色迸发,喷洒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在场的人忙闭上了眼。
阮文慧闭了闭眼,心底却舒了一口气。她眉眼一转,立刻抱着蓝灵,道:“你这是做什么?”
蓝灵却哭着用尽最后一口气,道:“是我鬼迷心窍,和小姐……无关。”
贺颖儿此时才凛然,她算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却偏偏漏算了人心!
阮文慧的贴身丫鬟蓝灵血染当场,身死被唐氏丢弃在乱葬岗上。
而在场所有人,唯有阮文慧哭骂蓝灵的“一时失足”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阮少博更是看都懒得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阮文慧那紧紧握着绣帕的手已经揉捏出了血色,她浑然未觉,唯有身侧的女儿赵芝兰看着,吓得面无人色。
尽管蓝灵这一番做作,但阮文慧的形象褒贬不一,有人质疑,有人依旧维护着她良善的外皮。但,可喜可贺的是贺颖儿看到了贺天对阮文慧的厌恶以及娘对阮文慧的防备。
贺颖儿兴致好,不意回头。
却瞥见阮正隆低头恭送少年出门,少年身侧的八个玄衣男子龙骧虎视,少年却没再回头。
仿佛他这一来,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突地,少年的脚步微顿,他对身侧的玄衣男子说了些什么,复又跨步出去。
那玄衣男子面色古怪,他回头看了眼贺颖儿,便快步朝贺颖儿走来。
玄衣男子身上的气势犹如出鞘的宝剑,锐不可当,惹得贺天猛地将女儿拥在怀里,警惕地看向他。
玄衣男子面无表情,道:“我们爷留话,小姑娘且听。若日后有事相求,请到燎原巷找栾二爷。”
玄衣男子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接着道:“有求必应。”
贺颖儿眼眸微闪,只微点了下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