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贺家还真是风水宝地不成?
刘丰异扶着刘夫人而来,清澈的目光在贺家扫过了一遍,有些黯然之色一掠而过。
方看到贺心儿出来之时,才神色自若地与刘允文一道朝贺天走去。
贺天知道刘府对范丽娘母女的照顾,忙过来深深地朝刘允文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让有心人目露鄙夷。
再高风亮节,不也是个攀权附势之人。
阮文慧对刘府最为厌恶,刘佩兮即将入宫对她而言,却是一个好消息。
圣上眷宠阮贵妃,阮贵妃在后宫的地位稳若泰山,高不可攀。刘佩兮虽有过人姿色,难道还能抵得过皇上与阮贵妃的十年恩爱不衰吗?
于是,看贺天如此,她便冷了脸。
但,官场如此,不也是逢场作戏?
“贺天在此鞠躬一是感谢刘夫人在贺天一家极为困窘的情况下伸出援手,让我的妻儿免受饥饿劳苦。二是感谢刘府悉心教导我两个女儿,让他们知礼智慧。全了我贺天的好名声。刘府的恩惠,我贺天铭记于心,于今日请在座诸位见证,我贺天不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但凡对我贺天心存善意,看得起贺天之人,贺天便也能敬你一丈。但若是无心无德,欺负我妻女之人,恕我无法容忍。”
贺福与贺才愣了愣。
他们忙活着给贺天递酒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这儿人都已经入席了,一个个或是戏谑的,或是嘲讽的,甚至是鄙夷的目光纷至沓来。
仿佛那一刻两兄弟就好比卖丑的熊,做什么都只能惹得人喝倒彩。
贺成大正和里正喝酒,听得贺天这话,气不打一处出。
他为何盼着贺天中举?
不就是想让贺天能带着贺家上下过上好日子吗?
所谓士农工商,能做官才能光耀门楣,才能扬眉吐气。好不容易贺天中举了,往后的前程似锦如花,为何要揪着贺福贺才当初犯下的错而不放呢?
看这两日贺福贺才忙里忙外,一句怨言也没有,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刘允文听了贺天这一言,很是欣赏。
但,贺天还未入官场,尚不懂圆滑与隐忍,他有心带贺天一程,便笑道:“过几日,我有一京中好友,乃是三年前的三甲进士要到舍下做客,你一道来,有什么学业上思虑不通的,就来共同探讨探讨。”
贺成大听到刘允文的话很高兴,忙替贺天朝刘允文敬了杯酒。
但,贺成大见这乡里乡亲都在,便想着要给贺福贺才二人做脸。
毕竟是兄弟,哪儿能说断就断了的呢?
他朝周氏使了个眼色,周氏拉着何花翁桃过来,又看了眼阮文慧,便也拉着阮文慧一道来了。
贺颖儿与贺心儿对视了一眼,都轻笑了起来。
贺心儿咬着贺颖儿的耳朵,道:“这个赌局我输了,一会儿我给大白洗澡。”
贺颖儿咯咯直笑,只盯着阮文慧看。
贺颖儿并没有多费功夫,爷奶在,定是看不得三兄弟闹掰。
爷看着宠爱三个孩子,却从来不会不舍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爹爹施压。
今日,便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