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隆忙追了上去,道:“少保大人莫要生气,她这不成器的,来人,给我灌!”
阮文慧闻言,瞪大了双眼,惊地咚一声坐在地上。
她怒骂起了阮正隆,“咱们一母同胞啊,你好狠的心。贺福,你瞎了吗?这药下去,我便不能给贺家传宗接代了。”
贺福已经全然看清楚了形势。
他答道:“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而且何花,也还能生。”
阮文慧愣住了,她恨极了看着贺福,“我会让你悔恨终生!”
几个仆人按住阮文慧,一人另端了一碗药过来。
阮老太太看了那一眼,道:“正隆!”
阮正隆闭了闭眼,他是阮家当家之人,不能让阮家为了阮文慧一个出嫁女而冒那样大的危险。
一个家丁扣住阮文慧的嘴,另两个压住她的手。
阮文慧奋力挣扎,弄得衣衫褴褛,发丝散落。
最终那股呛人的味道入了喉咙,咕咚咕咚地入了胃。
阮老太太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老太太,老太太!”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混乱了。
谭唯忠朝大夫道:“还不给老太太看看。”
那大夫上前,掐了掐人中,又给灌了些药,等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大碍。”
阮正隆这会儿是怒不可遏,但面上却不敢摆出谱来。
贺颖儿见状,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对着贺天道:“既然事情做完了,爹爹,咱们回去吧。”
贺天走到被阮老太太这一晕吓得脸色发白的安县令和关巡抚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今日二位仗义,贺天铭记于心。”
他又朝谭唯忠道:“大人高义,贺天谨记。”
谭唯忠扫视了周围一圈,看了眼因为喝了药有些呆怔的阮文慧就对贺天道:“你如此能耐,今日就算不是我,怕也有其他人为你走这么一趟。”
说着,他瞅了眼低着头的贺颖儿。
贺颖儿被如此锋利的目光一扫,心中咚咚一跳,好敏锐的观察力。
谭唯忠又笑了笑,“我,很荣幸。”
这对父女当真是太有意思,他从未有这样的豁然和兴奋,只因为认识了两个人。
贺颖儿抬头,笑呵呵地道:“就请谭爷爷得了空就去我家玩。”
谭唯忠算是看明白这丫头扮猪吃老虎的本色,懒得跟她耍贫,“选个时间,就去。”
阮正隆眼见三人说说笑笑地朝外走去,谭唯忠几近走到门口才转过头来,“今日,打扰了。”
安县令和关巡抚也是屁股上长钉子似的,立刻出了阮家大门。
阮正隆见人都走了,猛的一拍桌案,桌子上待客所用的磁碟哗啦全倒,上头的瓜果纷纷落地。
奴仆们扑通一声跪下,大气不敢出,屏气敛声,低头不语。
“还不快请大夫来,把姑奶奶抱到房间里去。贺福呢?”
他问了声,没人敢回答。
他咒骂了起来,再问了声,终于阮管家道:“姑爷刚刚跟着走了。”
“混帐,混帐东西。”
唐氏劝道:“无须过分生气,我与谭少保相熟,当初我爹评价谭少保的时候说过,深知何为独善其身,又颇有野心。这样的人怎么敢公然得罪咱们阮家?我看,那贺天,怕有神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