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薇冷笑了起来。
“想来,这宫中可不止你一人如此疑心她。那日端贵人莫名其妙没了孩子之时,她身边之人也相继被阮贵妃以各种守护不力为由打地打,赶地赶,死伤过半,就几人着实年纪太小,才给分去了辛者库,更是无从查起,你莫名搭上了这样的罪名,但也没有谁说是你蓄意为之。皇上也没有追究……”
“呵呵……”
刘佩兮摆了摆手,“没有追究他会连日来都没有踏入锦绣宫一次?”
刘佩薇沉了脸色。
贺颖儿低着头说深思了起来,佩兮与佩薇的话里里外外都在暗示这宫中子嗣鲜少是因为阮贵妃作怪,可没有证据,不过也就是空口白话,胡言乱语罢了。
刘佩兮转过头来,朝贺颖儿道:“颖儿妹妹可还记得当初与我打的赌?”
贺颖儿点了点头,笑道:“自然记得,如今还有两年的时光,虽不长,但也够了。”
刘佩兮掩面轻笑,不知为何即使在宫中诸多苦闷,可见着贺颖儿的那一瞬,她便不由自主地欢喜了起来。
“颖儿,我也听娘说了贺家的情况,经过这三年时日,朝廷的眼睛没有盯着贺家坞堡,你们的突然到来,必定会让有些人措手不及。”
贺颖儿点头一笑,她在刘佩兮眼前微微蹲下。
“佩兮姐姐可遇到了那时辰所生之人?”
刘佩兮想到了入宫前贺颖儿让二哥给的传话,道:“遇上了,也吃了点苦头,好在都无碍。”
贺颖儿皱起了眉头。
刘佩薇眼看着二人如同亲姐妹一般,心中的石头也缓缓放下。
贺颖儿却开口道:“佩兮姐姐一定要保重身体,这锦绣宫所在的位置很好,想来皇上是十分疼爱佩兮姐姐的。”
刘佩兮抿唇一笑,这会儿算是开朗了起来。
只一会儿,便有个太监进来递了张纸条。
刘佩兮看了一眼,就笑道:“谭大人家中的喜宴,这日去的人可不少。”
“国老几人都去了,贺天也一早就去参加了寿宴。怕今日过后,就有人参那些御医一本了,三个御医皆是阮贵妃的人,这下有戏好看了。”
刘佩薇说着话,看向贺颖儿。
“这三年的**,朝中的官员都被重新洗牌,怕又有一轮的选官就要开始了。你爹爹明日若是打了一场胜战,或许你们全家都要搬来京城了,届时就能不时来宫里看看我姐姐。”
贺颖儿勾唇一笑,对刘佩薇道:“佩薇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前一刻还是王妃,这一瞬就是佩薇姐姐了。
刘佩薇点着贺颖儿的头,这丫头鬼精灵地很,当真是让人厌恶不起来。
此时西宫深处高墙之内正是雕栏玉柱,正院那一排排刚从内屋搬出来的漂亮牡丹十分惊艳。
暖阳之下,牡丹争相开放,一个宫女谄媚地提起身侧之人那暗红金线绣允文蜀纱凤袍。
“贵妃娘娘,摄政王妃今儿个带了一个小姑娘入了锦绣宫。”
“哦?”缓而轻慢的声音是那涂抹了娇艳玫瑰口脂的唇发出,只见她梳着堕马髻,懒散的发丝顺着两腮落下,头上的赤金五彩蝴蝶压发,一个十分漂亮的点翠三尾凤头步摇簪映衬地她的脸妆容艳丽,压制群芳。
“咱们宫里可不缺什么姑娘。”她掐断一朵最为雍容的牡丹,戴在头上,就听得宫女诚惶诚恐地应是。
“奴婢看她身上的衣物十分特别,全都是最为时新的贺家双面绣。”
啪嗒。
只那戴花的手一顿,那牡丹花坠落在左侧宫女手中的茶杯里头。
那宫女吓了一大跳,忙跪了下来。
“请娘娘恕罪。”
阮昭月冷声喝道:“滚下去。”
“是,是……”
阮昭月身旁那提着裙角的宫女南柯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奴婢派人去查,她确实是贺家女,贺二小姐贺颖儿。”
阮昭月眯起了眼,“就是她?阮少博就是为了她自请去平乱?”
南柯没敢说话。
阮昭月却笃定了。
“她一届民女有入宫可经过本宫的批准?去叫人把她给我带过来。”
“是,奴婢立刻就去办。”
阮昭月继续朝前走去,她见着前方的牡丹因为被地龙熏暖而愈发盛开的模样,她笑道:“最好的,素来都是本宫的。”
锦绣宫外很快就被哄闹声打破了平静。
刘佩兮三人在屋内就听到了外头的喧哗之声,派了宫女出去探了探。
“回禀娘娘,是储秀宫的人说要见一见入宫的毫无品阶的农家女,外头来了不少储秀宫的人,看样子,来势汹汹。”
刘佩兮站了起来,“他们来要人,你们就乖乖等着就范吗?”
“娘娘。”漱玉走了进来,这几年来贤妃娘娘都是对贵妃娘娘诸多忍让,今日怎么就要与那贵妃娘娘对着干了呢。
贺颖儿扬唇一笑,道:“我有一法能解决佩兮姐姐眼下被陷害的困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