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颖儿却察觉到了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怕也是黑成了炭。
少年从里头走了出来,站在高高的马车之上,负手而立,秋风卷起了他红袍边沿的明黄祥云,他好似就站在了清晨的山岚云端,那般君子仙乐,却霸道难欺。
阮少博脸色微微一沉,他的五官与凤惊銮的不同,多有几分阴柔之美,雌雄难辨。
而凤惊銮,通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俊美如神,这一点,阮少博承认,但他也曾经被人掷果盈车,姿色好不逊于凤惊銮,他不担心。
凤惊銮冷睨着阮少博,殷红的唇角微抿,“你脱光了敷疗,还需要贺颖儿去观摩吗?她见过好的,怕是看不上你这货色。”
大白闻言,浑身一颤。
爷,好毒的一张嘴。
贺颖儿的脸霎时一红,瞪着清亮的大眼睛,怒气腾腾地看向凤惊銮。
阮少博深吸了一口气,见过好的?
他险些被气出了一口血来,这会儿转身看贺颖儿,只见贺颖儿冷声道:“你若还不去看病,就回去吧。”
阮少博咬了咬牙,转身与陶煜走进了坞堡。
贺颖儿有些不解地看向凤惊銮,“你作为大元的堂堂二殿下,难道就这么闲?”
凤惊銮微微眯起了眼,凤眸之中迸射出了凌厉的眸光,他道:“贺颖儿,你也无须对那阮少博如此,他还没有这个实力让赵家改变心思。”
贺颖儿闻言,浑身一震,厉声喝道:“是你?”
凤惊銮没有说话,只看着她,那一眼,有失望,有无奈,更有几分痛楚。
他耗尽心力让乾坤颠倒,给了彼此一个相识的机会,不是让你贺颖儿对他视而不见,更不是让你贺颖儿从指尖溜走。
他凤惊銮此生要做的事很多,一是避免历史重演,他留着大白难道只是盯着她让她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
笑话!
凤惊銮乃是大元二殿下,在朝野之中呼声最高之人,除却那一个虚无的太子称号,他要什么没有?
可他,不忍心看曾经死在断头台前的少女在那些不足以保护她的人面前再次挺身而出,成为盾牌!
这份不忍心,在他的梦里百转千回,成为他的执念,他的梦靥。
终于在天下大定之后,成为一国国君的他命国师倾天而变,以天机鼠为引导,让乾坤逆转,方回到了这个生死险境重重的过去。
如若可以,他根本不愿意再次度过这个血雨腥风的过去,可他,不能选择!
她的重生,是他锻造。
她一无所知,而他看似云淡风轻,却战战兢兢,唯恐她再次沦陷。
国师曾经告诉他,凡事仍有惯理,就算贺颖儿重生,她也极有可能还会被蛊惑,林云峰也好,其他人也好,但凡贺颖儿有心为他人挺身而出,以性命交,怕也会遭遇大难。
如此,在朝臣震惊恐惧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向了祭台。
当风云际会,他却仰头看天,乃是心头朱砂,只一眼,便终生难忘!
贺颖儿目光一冷,“凤惊銮!”
凤惊銮微微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朝她走来。
贺颖儿后退了两步,对他喝道:“你站住,凤惊銮,就算你对我有殓尸之恩,我这一生重活,如若不能活的称心如意,不如就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缚手缚脚?你又凭什么干涉我的婚事?就因为你乃是大元皇子,便以为天下所有都势必要在你的手掌之中?笑话,我贺颖儿不是你的玩偶,你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