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与贺心儿走出了贺家,听着易辰在外头弄的打大阵仗。
乡亲们几乎将贺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会儿易辰在众人面前,拿了一锭金子给了那大夫,并且,态度十分恭敬。
“劳烦大夫亲自前来一趟了,也是我们老爷心疼老夫人,知道老夫人身子不好,就没了方向,让我到县里头如何都要亲自把您接来。您医术高明,真要是其他人,我们老爷还真是不敢。上次老夫人与爷闹不痛快,可毕竟是亲生的母子哪有什么隔夜仇,这不,老爷就要接老太爷与老夫人一道回坞堡去享福,坞堡里头的奴婢今儿一早可都沐浴更衣,将屋子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就等着迎接老太爷老夫人进门呢。”
人们原先也不关注易辰这。
奈何那大夫与易辰二人推扯,一个是大夫不肯要,一个是拼命往人怀里送。
“你们老爷的诊金已经给过了,不必如此耗费。”
贺颖儿看着大夫如此,唇角微微一勾,浅浅的梨涡十分可爱。
贺心儿不由评头论足,“这大夫有点意思,收了些银钱就要把戏做足了。”
围观之人窃窃私语,这贺天都给了银钱,怎么还要给,难道嫌银钱太多?
易辰摇头,“老夫人身子不好,老爷知道您在县里头也忙,这银子给您的车马钱,还希望大夫能不时前来为老夫人看诊。时常来问一问老夫人,别让她胡思乱想。”
那些为人母的闻言,动容了起来。
那些背地里说贺天不孝之人,眼睛被狗屎蒙蔽了吗?
贺天如此尊重爱护周氏,生怕周氏有半点不顺。
其他人也纷纷道:“大夫,我看您就收下吧。”
易辰在人群里头早安排了两个人,易辰也做足了功夫,道:“如若大夫嫌奔走麻烦,还请住在坞堡里头吧,我们爷说了,只要您能留下来为老夫人看病,什么要求都答应。”
“天啊,这可不敢随口胡说。”阿旺婶子走了出来,不明真想的她忙道:“你可好不容易才能有这日子,人家要开口要你家家底,难道你就给吗?你看看你以往过的是什么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的,颖儿和心儿差点就被贺婶给溺死了。当时丽娘可是被相士说怀不上儿子呢。现在你有些银钱了,都给贺婶了,你可想以后怎么办?”
贺天站在门口,也给足了戏份,道:“她是我娘,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听了这话,见证过当日之事的里正等人,都高声称赞了起来。
“不愧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孝心动天。我们是自愧不如了。”
那大夫摇了摇头,“贺举人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也别说什么请求了。罢了,我便先留在坞堡住下,带着我的徒弟一起去,待我徒弟熟练了,我便再走吧。”
里头周氏听着贺天的话,闷声不语。
贺成大心底突然生出了几分愧疚。
他想着,如若他们这两老的真的有朝一日连床都下不了,老大会来照顾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如此,几乎在全村的围观之中,周氏与贺成大上了马车,贺愉也被几个奴婢用棉被包着,裹上了马车。
此时,贺福与贺才回来,见着贺天将贺成大与周氏带走,忙道:“这可是上哪儿去?”
贺福气急!
他想着几个月没去接贺芝兰,娘最近的气也消了,这会儿好把芝兰给接回来,没想到去了阮府,说贺芝兰老早就没在阮府呆着了。
看阮家的意思,也没心思去找。
他手中好好的一张王牌,突然就没了。
那可是阮少博的未婚妻,是阮老太太的亲孙女。
他又想到了阮老太太,那个莫名就没了的阴狠妇人,他这些日子眼珠子都盯着坞堡,竟没注意邕州发生的事,老太太仙逝,那贺芝兰就一落千丈了,贺福更没了心思去找,这都丢了几个月了!
回来见着爹和娘都跟着贺天走了,心里一急,就想要拉着周氏。
“娘,你好好的跟我住的,怎么走了?”
周氏看了眼贺福,贺福这些日子成日的不在家,知子莫若母,她怒瞪了贺福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成天地病着,你做儿子的,母亲病了不在跟前伺候,去哪儿了?”
贺福噎了下,辩解道:“我这不是去跟岳丈大人联络一下吗?”
周氏冷笑了声,“你能看的上你岳丈?你是不是去了阮家准备接回那个孽种?跟你说了多少遍,那孽种小小年纪不学好,心狠手辣,心肠毒着呢,你也是在县城里呆了些日子的人,就算没长什么见识,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该听说过的。”
“娘,芝兰失踪了,阮家老太太也没了。”贺福打断了周氏的唠叨。
贺颖儿微微靠在马车上,听着两人的对话,想着,如此,贺福必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坞堡里头。
她定要牢牢控制住大伯二伯。
“哟,那真是好事,免得你心里闹心挠肺似的,恨不得我死了好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贺福被周氏这么一抢白,只能闭上了嘴。
贺天想着贺颖儿的提议,对还有些不肯放手的贺福贺才道:“两个月后小娟出嫁,我们三房送一点东西给她添妆。”
贺福心下一喜,贺才眸子闪了一闪。
贺颖儿笑了笑,没注意到大白钻出来的脑袋里春光满面。
爷就要回来了。
一别三日心如刀绞,一别三月,心如炭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