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婶子将阿旺的话带到之时贺天一行人已经到了村子口。
何花与翁桃因为在绣纺里头忙着就没来,就三房与易辰还有坞堡内随行的奴仆约莫十五人前来。
质朴的马车再如何质朴,那也是马车。
村里几个婆子见是贺天拉着周氏下了车,都新奇地看了过来。
“看,那是贺天。你说,他考不考科举有什么差别,这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点不比官家人差?”
“从来没听说过贺天有钱啊?他们是怎么发财的?”
“这你还不知道,听闻范丽娘刺绣手艺精湛,已经有不少大户人家收集了贺家绣纺里头出来的绣品,一个绣品至少都要半吊钱呢。”
“抢钱呢不是?”一妇人盯着贵妇人打扮的范丽娘,眼红了起来。
“有人肯给抢,那些大家族,可都纷纷抢着要呢,有的刚卖出去,还没一会儿就被抢空了,还得预定才有好东西拿。听说贺家绣纺出来的一个牡丹屏风,艳光四射,听说有一户人家买了,特地请了亲戚朋友来参观呢。”
那解惑之人的儿子在县里头的酒楼帮忙,对这事还真是了解通透,这一传十十传百,贺家绣品就更是千金难拿。
有人看不过眼,嫉妒地骂了起来。
“那贺天也是靠老婆养的可不是?”
另一人瞪了她一眼,“听闻贺天自己在坞堡里头开了一个私塾,让村子里头的孩子听课,那些孩子三岁左右的,任意挑出一句三字经,都能口齿清晰地说个清楚明白。”
这事可传到了坞堡外头。
贺天是谁,邕州的文曲星下凡,说文解字,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这坞堡外头的有钱人家,想着法子想要把孩子送贺天办的族学,却并非易事。
“教书能有多少银子?”那妇人嘴硬地多问了一句。
“教书是没有多少银子,可那些被教育的孩子,可只认贺天呢,说是贺天什么都还没做,那些孩子抢着就给做了。有些有钱人家,为了将孩子送进去,可不都巴着贺天,送了不少礼呢。”
那知道之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那章员外他们家说,上次送了贺天两女儿两个赤金的簪子呢。足足有二两重呢。”
其他人纷纷瞠目。
这会儿看贺天之时,都纷纷高看了两眼。
贺老三一家可都是吸金石啊。
贺颖儿尚不知村子里头已经将他们一家神话自此,只看着这贺家老宅,眼底神识清明。
范丽娘紧跟在贺天身后,能够为贺天挽回声誉,就算是真的给周氏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大夫随着贺天进门,贺成大听到动静,出门一看,见着贺天一行人之时,愣住了。
脱去了粗布麻衣,换上这样的正红色流云水纹锦袍,当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贺天浑身透着儒雅之风,这样的衣服,就如同几十年前,贺成大还小的时候见着人家状元衣锦还乡的样子。
贺成大心下一动,若是贺天能上京赶考,该有多好。
贺成大笑了笑,“回来了。”
贺天点了点头,道:“娘呢?”
“屋子里躺着呢,盼着你回来,她是知道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