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火闻言,眉目冷峻。
他看着那人,主子的阵法何其老辣,这人却破了,还如此理直气壮,竟敢与阮家人叫板。
阮正隆狐疑地看了眼这男子,高声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男子态度不卑不亢,“在下云水。”
阮正隆皱起了眉头,没听说过。
阮文慧是假死给临时设定的丫鬟身份,哪儿来的卖身契?
这唤作云水的男子,似乎对这一切看得很是清楚明白。
这一句话就拿捏住了关键。
贺颖儿定定地凝视着云水的五官,莫名的熟悉感又再次浮上心头。
阮文慧几乎闪身躲到云水身后,她对阮家,再无半分留恋。
甚至,隐隐之中,有些怨恨油然而生。
云水朝前走去,阮文慧紧紧跟着,她不时回过头来,目光怨毒地盯着贺颖儿。
“等一下,敢问您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哪儿人?”
云水冷眼看向阮正隆,这个之前还一度维护妹妹的人,在看到妹妹与陌生人离开怕威胁到家族利益之时,却显得如此不放心。
“五年前,我妻子失踪,村子里头的人都知道。我妻子名字,不与外男道耳,如若您实在想知道,请以云娘子称之。”
话落,他朝下山的地方走去。
“这里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姜火着实不忿,这个圈套主子设计了一段时日,今天就被这人破坏,他如何能保持沉默。
主子不方便说话,不代表他不能说。
贺颖儿突然给姜火使了个眼色,姜火愣了愣,诧异地看向贺颖儿。
贺颖儿转身,朝轿子内走去。
轿夫起轿,她却拉开帘子,盯着那云水的背影以及阮文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贺颖儿勾唇一笑。
姜火借口离开,疾步跟上贺颖儿的轿子,不解地问了起来。
粉白干净的手指敲着轿子内壁,贺颖儿清冷的嗓音传了出来。
“你以为他的风水术如何?”
姜火顿了顿,没有回答。
“咱们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暴露身份与他一拼,根本难以取胜。何必呢?你且去打听打听他的身份,无须做什么,阮文慧不会乖乖等着阮少博上门取命,总有落单的时候。”
贺颖儿没有说,其实阮文慧此人自尊心极强,这便是她的弱点。
贺颖儿虽说书法不及姐姐,但胜在画这上面,乃有一绝,过目不忘,跃然纸上,并非难事。
跟着云水回了村子的阮文慧被几个村妇嫌恶地看了几眼。
阮文慧身上古怪的味道,手臂上的鲜血,整个人蓬头垢面,脏得像个疯妇。
云水平日里话也极少,很少与人交流,别人统统以为这家人没一个正常的。
云水一路上都沉默着,直到将阮文慧带入一个宅子,才开了口。
“打水去洗一洗。”
阮文慧别开头去,她似乎并不感谢云水的救命之恩,还想着如何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突然,头发被用力一扯,整个头皮都要脱离而出,她疼得龇牙咧嘴,瞪着云水,道:“放手。”
“我家里不养废人,要么洗,要么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