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田地怎么是赐给颖儿这丫头?
便是贺福与贺才也是看得垂涎欲滴,三千亩啊?
镇上最有名的地主有地也不过五百亩,贺颖儿一下子拥有三千亩地,这日子还苦什么?
贺颖儿拿到地契,就跪了下来。
“民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贺天也如是念道,其他人纷纷都应了口。
贺成大拉着贺天就道:“这地契放在颖儿这不好吧,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贺天摆了摆手,“不能的,官家这已经记录在案,就算地契丢了,也没人敢占,皇上圣旨在这,谁敢占用,便是犯上忤逆,够治一个抄家灭族了。”
周氏刚要伸手去拿贺颖儿手中的地契,闻言讪讪笑了笑,缩回了手。
贺才眯起了笑,对贺颖儿道:“一会儿二伯给你买点**葫芦。”
贺颖儿没有理会贺才,而是和刘丰华一起恭送张公公去了附近驿站。
贺福与贺才回过头来看向贺天,笑道:“也是刘府出了个好女儿,这才惠及颖儿。这往后难道是颖儿的嫁妆吗?”
贺福语带试探,他想着好在趁早休了阮文慧,阮文慧已死,贺天这还得了这么多田地,往后大家都不用怕朝廷收税了。
贺天点头,“那是自然,皇上亲点送给颖儿的那便是颖儿的,就算是我也不敢动弹。”
贺福一噎,笑道:“那也是,那也是。”
刘夫人笑着看贺天如此,忙招呼了他们吃顿便饭,眼睛却是看向贺芝兰。
阮文慧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整个邕州,贺芝兰不会不知道。
但此刻贺芝兰却安分地不像话,竟没有提出要去看娘亲最后一面这样的要求。
贺芝兰可以不提,但贺家却绝对不能不提。
听在外人口中,是阻止贺芝兰尽孝,乃是大过。
待贺颖儿回来,她简单提了句,贺颖儿记在心上,便在吃饭之时说了出来。
“大伯父,芝兰的娘亲去了,芝兰如何都要去看一看的,否则外人要说咱们贺家不厚道了。”
贺福被阮家打出的伤这会儿还没好,周氏心中有气,道:“有什么好看的,本就作死的命,险些要了贺福性命,那样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贺天看了低头吃饭的贺芝兰一眼,“就去吧,要不我陪着去一趟就行了。”
贺颖儿细细地盯着贺芝兰看,见着贺芝兰唇边的莹白饭粒被吐到地上,贺颖儿低下头去看,正看到了她用力揉搓地面黏糊的饭菜。
贺颖儿双眸一眯,心中暗暗警惕。
这便是这年仅六岁的女孩的隐忍与愤怒。
贺颖儿自问若没有重生,六岁的她还真没有这样的定力。
可见,阮文慧的教育很是成功。
“我看,我还是带她去看一看。”贺福心里有成算,想着一会儿就带去。
吃过饭,贺成大与走势便借了贺颖儿的地契拿去一看。
“涂家岭?”
贺成大只看一眼,就气得脸色发紫。
“圣上赐的是良田,涂家岭那地分明是荒地,都没有人开垦过,如何能是良田?”
贺福与贺才接过地契认真一看,还真是涂家岭的地。
他们纷纷与贺天道:“咱们把这地换了吧,就换成人家王地主与薛地主家两家相邻的地,那地好。”
周氏也深以为然,“反正是圣旨允许的,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贺天肃然,道:“胡说什么,人家的地也是祖上累积多年才有的,咱们仗着圣上给的好意,强行去征用别人的田地,难道不是明摆着抹黑皇上是个昏君吗?”
贺才忙道:“如何是抹黑呢?这邕州能称得上是两天的,也就几个地主的地,圣旨上说良田二字可不是白说的。”
贺颖儿笑了笑,道:“涂家岭那很好,依山傍水的,水源充足,又因为土地多年受河岸涨水带来的淤泥,十分肥沃。咱们只要让人将堤岸修一修便好。”
贺才撇了撇嘴,心里可不是想贺天父女傻的?
贺颖儿一下子成了大户的消息很快在村子里头蔓延,然而人们一听说是涂家岭一带不免都嫌弃了起来。
贺成大几人更是提都没提去看一眼的。
贺颖儿乐得自在,没人知道这人人看不上的地方,竟然在不久之后成为了人们挤破头都要进去的地方。
很快,贺家三房的满月宴在范丽娘宣布出关的那一日风风火火办了起来。
贺心儿特地去找刘夫人一道到街上买的新布,回来就和范丽娘贺颖儿三人裁剪了起来。
贺天眼看着三人忙活,便心甘情愿地去抱了二白。
他看了眼贺颖儿抄下来的人员名单,问了声,“这祖峰路是谁?”
贺颖儿勾唇一笑,“是个大相士。”
贺天觉得奇怪,“如果要测算吉凶,有你不就行了?为何要请他?”
贺天只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并不太知道祖峰路是谁。
贺颖儿看了眼二白,“这人是要为二白测算命数,我说的话还没人信,但他说的话,却让人不得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