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大憋足了一口气,带着一家人出去,就对刘夫人道:“我们本想将贺天带回去,可他受了重伤不易挪动,这会儿家里有要事处理,还请刘府代为照顾。贺才你留下来照顾你兄弟,咱们走。”
刘夫人忙阻止,“我府上人手也够,既是家里的大事,就让贺家兄弟回去吧。贺老三受了惊吓,怕也不好见这么多人。”
贺成大点了点头,一行人就回了村里。
贺颖儿担心娘多想,也跟了回去。
贺成大一回了家,就让人去拿贺家族谱,周氏一惊,讶异道:“老头子,你可是动真格了?”
贺成大瞪了周氏一眼,将族谱接了过去,在众人心惊胆颤之中翻了开来。
不是他心狠,他必须要保住贺福。
以贺福对阮文慧动辄打骂的手段,阮文慧哪里能给贺福好日子过。
正如何花所言,谁知道阮文慧会不会对贺堂动手。
贺堂今日见到贺天躺在那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心里也没了底。
原先,他就反对爹娶阮文慧为平妻,娘夜里以泪洗面他也见过,又看阮文慧如今不能为贺家延续香火,如何还能要?
若真如娘所言,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那还不如趁早。
“爹,您就同意了吧。”贺堂跪了下来。
贺福怔忪地看着贺成大,他没想到贺成大竟拿出了族谱。
“你若不写休书,咱们今日就把你除名,开了祠堂,让里正他们都来看看。”
这下贺福怕了,虽说贺家不大,亲戚也远,一旦被剔除族谱,在世间就没有立身的根本。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贺福跟着跪了下来,连连磕了两个响头。
“爹莫要冲动,不是我舍不得阮氏那贱人。这休书也不是我想写就能写的,如若我写了休书,老太太给我安个罪名,我得如何才好。爹,我可是您亲生儿子啊,难道你舍得看我坐穿牢底吗?”
贺福的话让贺成大瞪大了双眼。
“你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阮家老太太想给你安罪名就安罪名?你也休要蒙你爹,阮文慧恨不得一脚把你踢开,不就是损了些名声吗?难道比命还重要?”
贺成大心中清明,对一旁的贺心儿道:“去起草一份休书,就说贺福自认配不上人家阮氏,门不当户不对,云彩对泥土,一是天,一是地。大可歌颂她阮文慧品德高贵云云。”
贺心儿摆了摆手,扯着贺颖儿道:“这样胡诌之言,我不写。她要品德高贵,那我不是王母娘娘?”
贺颖儿扬唇一笑,点头道:“姐姐说的有理。爷爷,我看就照实说了,现在全邕州的目光都盯着阮家呢,阮老太太不敢做什么,张公公已经状告上去,他们家已经焦头烂额,现在各家各府恨不得趁此机会踩阮家一脚,好将自己世家的排名往前靠一靠。”
贺成大闻言,抚掌一拍,“说得有理,那便照实写了。贺福你亲自送去阮家。”
贺福的脸上青白交加,神情痛苦。
“爹!”
贺成大叹了口气,道:“这样的事你就别说了,想想贺天,想想你儿子,难道你就不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