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宫殿皆废墟 ,三吴大地尽赤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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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侯景当年曾向萧衍求婚道“俺的老婆孩子都让北齐杀光了,希望皇上帮我在王、谢等高门大第中择配一个妻室。”梁武帝回答说:“王、谢门第很高,不好择偶,你可在朱、张以下配之。”此时侯景攻破宫城,不由大怒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令士兵将住在建康一带的王、谢、桓、庾、顾、陆、朱、张等士族家庭的男人一律杀光,将他们的妻女全部押到军营听候处理。被杀的士族成员不可计数,基本殆尽,一个阶层就此消亡(限于南方),横亘六朝的士族制度全线崩溃!其残余在不久后逐渐消逝。这些贵族的女眷有数万人之多,侯景挑出最漂亮的几十个留下,令美女们轮番上阵。稍有不从,即一刀杀死。其余都分给士兵。士兵们兽性大发,许多奴隶士兵**了自己原来的主人;不论老幼美丑,每个女人都平均遭到了十个以上男人的蹂躏。很多女人咬舌自尽,还有的被折磨致死,整个军营变成了男人发泄**的乐园,**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般响彻天际!

侯景进城后,先遣王伟、陈庆入谒高祖,高祖道:“侯景却在哪儿?召来见朕。”景于是去朝见梁武帝,带甲士五百人自卫,佩剑升殿。梁武帝身披驾娑高坐文德殿,侯景拜讫,梁武帝萧衍问道:“你戎马倥偬经处累月,不觉得辛若吗?”侯景不答。梁武帝又问:“你是哪里的人,而敢带兵到这里乎?”景又不能对。拜见梁武帝出来后,侯景对厢公王僧贵道:“俺经常高跨马鞍同敌人打仗,箭林刀阵交下之中,而气定神闲,一点儿也没有恐怖之心。今日见萧公,却使俺十分害怕,岂非天威难犯?俺再也不愿意见他了。”从此,侯景不想再见梁武帝,把他软禁在宫中,逐渐怠慢。久而久之,连饮食也时常中断供应,梁武帝要什么没什么,忧愤成疾。太清三年(公元549年)五月,多日水米未进的梁武帝在净居殿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口中发苦,他喊人索要蜂蜜,空空大殿,只闻回声,无人应答。可怜的老人,连呼两声“嗬!嗬!”,抛却了曾让他风光无限,又让他悲恨交加的万丈红尘,寻找他的极乐世界去了。这一年,梁武帝八十六岁。

侯景秘不发丧,将灵柩临时安置于昭阳殿,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过二十多天后,才升梓宫于太极前殿予以安葬,并迎皇太子萧纲即皇帝位。并又诈称诏书赦免在南方为奴婢的北方胡人,统统释放,然后一一收编为军,引为已用。侯景本为北方羯族胡人,视杀人为儿戏,一天不杀人手就发痒,自从攻破宫城后,变得越来越嗜杀。他在石头城外设立了一座大碓,凡兵民犯法,不问轻重,一律推入其中捣死。其杀人如草芥,每天吃饭之前要杀,吃完了还要杀,平均一天手刃十余人。王伟劝告侯景不要杀人,侯景不听。神经质地说:“不杀人,拿什么来喂养我的贯口罗刹刀?”

他喜欢把人千刀万剐;又好剥人面皮,然后令其跳舞。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段他都试过,有一种屡试不爽,就是把漂亮女人的头砍下来,然后拿在手里给自己**。天哪!他简直变成了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狂!

侯景不仅自己嗜杀,还鼓励士兵多杀人,说:“但凡攻克城镇,可立即展开屠杀,令天下知我威名!”士兵们秉承其意,所过皆不留遗类。

胡人尤其是羯族胡人素有食人恶习,侯景杀了人,挑其稚嫩的尤其是少女尸体,常令人或炸或煮,或煎或炒送来品尝。要是他觉得这人肉咸了、臭了,就下令把烹调的厨子斩首;要是好吃,就立马封赏厨师。

梁太清三年(549年)三月末,侯景将宫城周围杀戮一空后,又派遣其大将于子悦进攻吴、吴兴、会稽三郡。出师之前,侯景道:“不杀不足以立威,进攻三吴,不论投降与否,格杀无论!”于子悦奉令率军开进至吴郡,太守袁君正打算据城固守,当地豪强陆映公道:“侯景骁勇善战,四五十万官军尚且打不赢他,何况我们区区之众?不如载米送牛担酒迎降,以保一方太平。”袁君正沉呤未决。众豪强齐声道:“陆公言之有理,一旦开战,城破之后,我等财物必难保全,不如投降,安享太平。”袁太守还是拿不定主意。问诸将道:“你们看呢?”诸将多不愿出战,于是袁太守才大天城门,率众投降。陆映公等众豪强则载米送牛,箪食壶浆跪在路旁迎接于子悦诸军。

不料于子悦军毫不留情,大军一挥而上,将太守袁君正五花大绑,将陆映公一刀杀死,旋即众军如潮水般地涌进城中,大肆浇杀**。不论富户贫家,尽皆抢劫一空,民众稍有反抗,便即杀死,有的兵士抢过之后,还放上一把火,霎那之间,无数房屋焚烧殆尽。

那于子悦占据吴郡后,派人向侯景报捷。侯景任命苏单于为吴郡太守,又派宋子仙进攻钱塘郡。守将戴僧遏奋起抵抗。宋子仙疯狂进攻。双方持胶着状态。

吴郡自从被于子悦占领、侯景派苏单于为太守后,百姓陆缉等起兵攻打吴郡,为被于子悦杀死的无数父老乡亲报仇,在陆缉等人奋不顾身的攻击下,吴郡告破,太守苏单于被杀死。陆缉占领吴郡。

侯景闻报,令宋子仙率领大军从钱塘回军攻击吴郡。陆缉守了数日城后,眼见不敌,便放弃城池,逃往浙江嘉兴东南。宋子仙进城,屠城三日,无数宫殿楼房被夷为平地。除了逃走的人以包,整个吴郡的人都被杀光。

此时,侯景又派中军都督侯子鉴进攻吴兴郡。那侯子鉴同侯景一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率军一路上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军至吴兴,吴兴太守张嵊率众死守。侯子鉴凶性大发,亲手连连斩杀了几个退后的士兵,道:“退后者斩,务要攻破此城,城破之后,重重有赏!城中的女人财宝,任凭你们去取!”众兵听说,都只得不要命地千方百计攻城,不几天攻破吴兴城,俘获太守张嵊父子,及前御史中丞沈浚,侯子鉴派人将他们押送建康。侯景劝降无效,杀死张嵊父子。沈浚也不屈服于侯景的淫威,同时殉节。城破之日,侯子鉴所部官兵一哄而上,见男人就杀,见物就抢,见女人说奸,奸后再一刀杀死,昔日花红柳绿的吴兴郡,霎时成了人间地狱。侯子鉴纵兵烧杀后,掠得一个绝色美女,强奸之后,又将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美女血流如注,惨叫连连,侯子鉴却哈哈大笑,十分兴奋。

那宋子仙在吴郡稍作休整后,又奉侯景之令再回攻钱塘,宋子仙又久攻不克,无奈之下,派说客劝降,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女,守将戴僧遏于是率众投降。宋子仙进城之后,却马上将戴僧遏杀掉,并纵兵将钱塘城洗动劫一空。将金银布帛抢掠完了,又抢掠了许多人口,老弱多病的全部杀死,健壮或者肥嫩的就分给士兵当军粮杀死了吃掉,或者将人口贩卖到北方做奴隶,致使梁朝人口锐减,百不存一。

至此,三吴之地只剩会稽郡尚在梁军手中。梁邵陵王萧纶眼见吴郡、钱塘郡已被侯景攻克,听闻侯景派大将宋子仙渡浙江来攻,竟然率军先行逃往鄱阳去了。会稽守将南郡王萧大连率众守了二十天城后,也竟然弃城逃走了。司马留异于是率部降宋子仙。宋子仙进城后欲杀司马留异,司马留异说他可帮助宋子仙追到萧大连,宋子仙听说,竟然不杀司马留异,令其为向导,率军去追萧大连,并很快追上萧大连,将其俘获。

却说前广陵太守祖皓,听了士人来嶷的话,纠合勇士百余人,偷袭攻破广陵城,杀死侯景死党南兖州刺史董绍先,推前太子舍人萧勔为刺史,传檄拒景。侯景连忙派遣大将郭元建攻击祖皓,祖皓据城固守,元建久攻不克。侯景只得又令侯子鉴率舟师八千,从水道进攻,并亲自督率步兵一万,从陆路进攻,两军直指广陵,日夕猛扑。祖皓苦守三日,广陵城终被攻破,祖皓犹且与侯景大军巷战通宵达旦,直至力竭被擒。侯景下令将祖皓捆绑在城头上,下令许多士兵向祖皓射箭,将祖皓射得象个刺猬一样,然后五车分尸。又在城中挖一个大坑,将城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概活埋。来嶷满门屠戮,独一子逃免,后仕陈朝。萧勔降景免死,带还建康,留子鉴镇守广陵。

此时,梁国的经济重心三吴之地,尽为侯景所占领。那侯景占领三吴之后,用兵施政十分残酷,派人到处焚掠,视杀人如草芥。为了镇压江南人民的反抗,他以屠杀和酷刑(断手断足、割舌劓鼻等)树立威信,他还专靠杀人取笑作乐,在吃饭之时杀人,他仍谈笑风生。在侯景的残酷统治下,南朝最富庶的三吴地区,变成了“千里绝烟,人迹罕见、白骨垒垒”的荒凉之地。

侯景既得三吴,又想统一南方,派诸将南下进攻江州、豫章。江州、豫章守将据城固守,奈何兵微将寡,勉强抵抗了几天,两座城池终于被侯景攻破。侯景大喜,又派遣爱将任约进军贝矶。后人有词道:

枭雄乘隙,铁骑荡青青。胡尘滚,秋声咽,怒戟擎。叛贼凶。世事云千遍,南军颓,台城陷;谁曾料,弦歌地,皆膻腥!江左君臣,腐败加荒虐,武备销凝。致家国窘迫,兵燹降梁京。笳鼓悲鸣,令人惊。叹忠良烈,胸中计,囊里策,竟难成!信奸佞,崇佛事,忤民情。建康倾。殷鉴当深戒。慷慨啸,泪将盈。简策载,汗青在。甚分明。闻道当今志士,常唏泣、剑戈羽旌。但心存黎庶,悯念众苍生,侯景何能?

那任约进军贝矶,陈霸先则与王僧辨在白茅湾会师。

正是:侯景伤天又害理,除魔卫道义师来。

欲知后来故事如何,请看下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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