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同日升高官,冯氏为女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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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宋太祖建隆二年,在四川阆州阆中一个风景秀丽的山村,一户大户人家,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呱呱坠地,其父乃是初涉仕途的陈省华。陈省华初为人父,十分高兴,按照宗谱字派应该是尧字派,那么尧字之后取什么字好呢?他想了半天,最终给大儿子命名为“陈尧叟”。几年之后,陈省华又添二子一女,二子分别取名为尧佐、尧咨。一女则取名为“尧玉”。陈尧叟三兄弟牙牙学语时,陈省华就开始教子了,至尧叟七、八岁时,陈省华就苦口婆心教育儿子说: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

“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

他不厌其烦地将读书博取功名赢得远大前途日日勉励儿子。因他的三个儿子争气,他又教子有方,而且陈尧叟聪明过人,逐级科考莫不名登榜首。端拱二年(公元989),陈尧叟打点行装,赴京赶考。而此时,尧叟之弟尧佐因比尧叟还聪明不少,已于端拱元年(公元988年)状元及第了。

此时的陈尧叟,可谓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进得考场,他不假思索,一挥而就,第一个就交了卷。

数日之后,喜报传来,陈尧叟名登榜首,高考状元。受到太宗皇帝的召见。

尧叟器宇轩昂,举止大方得体,回答皇上垂询时口齿清晰,辞意畅达。太宗很是高兴,问左右的大臣:“这个年青人是谁的儿子?”王沔回答说:“他是楼烦县(也称娄烦,在山西境内)县令陈省华的儿子。”太宗于是召陈省华进京陛见,觉得陈省华是个人才,就委任陈省华做了太子中允(太子属官,属詹事府,掌侍从礼仪。父子同日升任同样的官职,受同样的赏赐,实属旷代殊荣,一直被传为佳话。

且说陈尧咨因仅中进士,却被粗心的喜报人误报至陈省华家,因此知道了有傅尧俞这个人物。其夫人冯氏自从知道傅状元的鼎鼎大名,便对陈省华说:“尧玉年己十八岁了,还待字闺中,这还了得,何不请人作媒,将傅状元招为上门女婿,岂不大妙?”

陈省华登时作色道:“此事万万不可。”

冯氏不悦地说:“却是为何?”

“话说本朝二十年前有位叫韩南的书生,多年苦读终于如愿考中进士,便有人来“捉婿”,而他也不回绝,却写了首诗奉上‘读尽文书一百担,老来方得一青衫(进士服)。媒人却问余年纪,四十年前三十三’倘若傅状元七老八十的,岂不误了女儿终生?”。

冯氏听了说:“在我朝,评价一个家族兴盛的程度,就是看这个家族中有几人登科或几个女子嫁给士子,所以金榜题名的士人就成了豪富之家择婿的首选,因此演变出‘榜下捉婿’的风尚。每至张榜唱名之日,达官显要、各地富绅们甚至全家出动,一大早就到金明池(北宋时期著名的皇家园林,位于开封外,园林中建筑全为水上建筑,池中可通大船)争相挑选登第士子做女婿,各豪门大户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整个场面简直就是在“抢”近岁富商庸俗与厚藏者,嫁女亦于‘榜下捉婿’,厚捉钱以铒士人,使之俯就,一婿至千余缗。风俗如此,我等何不效而法之?也好早日美满解决女儿的终生大事。”

陈省华怒斥道:“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你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要效法!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冯氏嘟囔道:“你不是常说人多力量大吗?咱们三子一女,如果女儿出嫁了,人就少了,女儿不出嫁,招个上门女婿,岂不是人多力量大?你不是常说你的老家义门陈氏聚族多少多少人吗?咱们也从我做起,也不分家,岂不是好?”

陈省华拍案而起:“简直荒谬透顶,你可知张氏寿张望族?其至张公艺主持家政时,已经九世没有分家析产,举家百余人同灶共饮,长幼有序,和睦融洽,从未因家事发生过矛盾与争执,州县官多次旌表其门。唐高宗东巡泰山时,曾亲自造访张公艺家,问及治家之道,张公艺默而不答,只是接连写了百余个“忍”字呈上,意思是和睦家庭之道,在于相互体谅及忍让。高宗为之动容,大加叹赏,厚赏金帛而去……”

“我当然知道。紫微高照清河第,太白永耀百忍堂。”

“你可知道,现在张氏百忍旺族早分家了,早分崩离析了。”

“知道。”

“因玄宗厚赏金帛,张百忍因此想扩大人口规模,为了迅速聚集人口,他便大招上门女婿,闹得上门女婿比儿子还多。因此也聚族数百人。但是,上门女婿老记着自己的本来姓氏,老记着自己流的是别的姓氏的血,比如姓王的上门女婿,时常自思我本姓王;姓马的上门女婿,则自思我本姓马……非张姓也。而张氏仅以‘忍’立家,平常忍为上,才没有爆发矛盾,一俟遇上荒年,肚皮也填不饱,还要忍气吞声,上门女婿首先便忍不住了,首先发难说‘忍,忍,忍,老子忍够了,分家,分家,分了算了。’此时上门女婿占大多数,张氏本姓儿子人少力薄,上门女婿一闹分家,而且齐心协力要分家,张家儿子也没办法,只好砸锅卖铁,将家分了,弄得好好的一个数百人旺族星流云散,不知所终……”

“那你老家义门陈氏呢?”

“我们义门陈生的女儿比儿子多了不少,均如同抚养儿子一样抚养成人,然后嫁了出去。从不招赘上门女婿,我强调,义门陈的女儿比儿子多几倍,是全部嫁出去的!我们义门陈至今巳聚族上千人口,但聚的是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重孙子,重孙媳……且族规森严:凡赘婿及养异姓而乱宗支者,同族攻之。故绝无赘婿乱宗者。人人同宗,个个共祖,血浓于水,更兼天下为公,大公无私,忠君爱国,孝敬父母,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又以法治家,故能凝聚不散。”说到这里,陈省华摇头晃脑,吟诵道:“共祖同宗血脉浓,义门得立振家风。传承家范担千钧,我以我血荐旺公。”

“临津艳艳花千树,夹径斜斜柳数行。却忆金明池上路,红裙争看绿衣郎(新登科的进士)。咱不说什么张氏陈氏了,咱头都大了,说自己吧,咱们女儿也该成家了。唉,要是配个状元郎,该多风光呀……”

“我陈省华的女儿难道会嫁不出去吗?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会安排的。”

在夫人冯氏的强烈要求下,次日,陈省华便安排了个能干的衙役,去打探傅尧俞的情况。五天之后,他兴冲冲地回来了,擦了擦满头汗水,嚷道:

“启禀老爷,傅尧俞原名胜二,字钦之,本郸州须城(今山东东平)人,徙居孟州济源(今属河南)。父母早亡,由其祖母霍氏抚养成人,秉性聪慧,10岁便能写文章。未及二十岁即举进士。尚未娶妻。”

冯氏听了大喜过望,嚷了起来:“太好了,目前达官贵人捉婿成风,咱何不快人一步,赘为女婿,生儿育女,光大吾族……”

“他自姓傅,我自姓陈,哪里是我的后人,何来光大吾族一说,简直是欺宗灭祖。”

“儿子是人,女儿也是人,都是我俩生的,为什么只有儿子才是传后人,女人就不是?按理,生男生女应该是一样的啊。”冯氏不服地说。

“生男生女怎么会一样呢?是不一样的,男的是带把的,女的没有,哪里是一样呢?女儿也是传后人这话简直大逆不道,女儿怎么是传后人呢?那传的也是别人的种,传的是别人的后人,只有自己的男孩子才传自己的种。再说,女儿生的儿子,长得都跟女婿一个样子、都跟女婿老子、女婿祖父、女婿始高曾祖父一个样,哪里会长得和我陈省华一个样了,所以说,女儿也是传后人,但传的是别人的后。”

“可是,满朝文武、达官贵人、莫不赘媚捉婿,以此光宗耀祖……“

“那是他们无知、那是他们不懂。一句话:乱宗祸族,欺宗灭祖。罪过啊罪过。”

“真是个老古董,咱不说了,睡觉去。”冯氏气鼓鼓地走了。

次日,冯氏一早起来,又道:“咱不赘什么婿了,将女儿嫁给傅尧俞总可以吧。你快找人作媒吧。”

陈省华说:“为了刹住妄攀高枝、乱宗祸族歪风,我是绝对不会找人作媒的。”

冯氏委屈地说:“我可是为了女儿,你也不想想看,咱女儿都这么大了……”

“还是那句话,我陈省华堂堂县令,身着绯袍,我的女儿难道还怕嫁不出去,你就别瞎操心了。”

未知陈省华的女儿到底是出嫁还是招上门女婿,又嫁给了谁或招了谁为上门女婿,请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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