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子陈褒为县令,道人伤愈报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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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京继兄陈苌之子陈褒为嗣之后,家教极严,他不仅手把手教陈褒诵读经书,更请来名师为其任教。在陈京的严格教导下,陈褒高中进士。

喜报传至陈京家中,陈京大喜。笑道:“褒儿啊,为父曾说,只待你金榜题名,便给你将亲事办了,后天是大吉大利之日,为父给你将妻子迎娶过门如何?”

“但凭父亲做主。”

陈京大乐,当下亲自主持,为嗣子将媳妇李氏迎娶过门来了。

新婚蜜月过后不久,陈褒被授予盐官县县令。小夫妻俩辞别父亲陈京,赶赴江苏盐官县赴任去了。

临别,陈京再三嘱咐:“褒儿啊,勤政爱民,莫负皇恩啊。”

“父亲大人保重,陈褒记往了。”

陈褒到得盐官县任上,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极得民望。陈京闻知,老怀大慰。不久,陈京又接到一封家书,道是陈褒后来又娶妾冷氏。

陈京不由对其妻杨氏大笑道:“褒儿之妻前己生子陈灌,这番娶妾冷氏,怕又会得孙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年之后,陈京又接到陈褒来信,说又喜生贵子,请父亲大人为其命名。

陈京大喜,当即为其取名为陈济。

唐德宗贞元二十年,陈京官至博士补阙尚书郎给事。

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陈京一病不起,在安邑妻子的室内,驾鹤归西。

陈京死了,陈机垂垂老矣,不久,也告别人世。

陈京最终以秘书少监之职退休。贞元二十一年四月,

这陈京、陈机乃是大唐御赐义门陈氏一百零九世孙——

陈京与陈机,一百零九世。

陈机生陈感,京继苌兄子。

却说陈机之子陈感,娶妻郑氏八娘,一年后生子:陈蓝。自从祖父陈旺、父亲陈机走后,一家三口,在常乐里顽强地生存着。

陈旺的天书三卷之中,有酿酒之法,陈旺便照此酿酒,美味非常,但由于粮食不多,只是自家酿酒自家喝,人们并不知道陈旺酿得一手好酒。这一技术传到陈感手上,人们渐渐知道陈家酿得一手好酒,陈感便慢慢扩大酿酒规模,开了一间酒坊,一面种田,一边卖酒,小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过得几年,陈感的酒酿得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一日,陈感骑着驴子走在给一大户人家送酒返家途中,忽见一人蜷卧路边,呻吟连连,奄奄一息,看样子是饿坏了的。

陈感于心不忍,心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跳下驴背,叫醒那人,递给他一张饼,问道:“你叫什么?何方人氏?是否饿坏了?去我家吧。”

“吾武当山五龙道观丘真人也,因家父兄弟姐妹被当地恶霸残害,愤而收集大量罪证,越级上告,得以将恶霸正法,但却被恶霸儿孙买通杀手追杀,在与杀手博斗之中负伤,幸蒙恩人搭救,丘某没齿难忘。”

陈感听说,也不由想起自己势单力薄,常遭欺负情景,便道:“那恶霸儿孙买通杀手杀你,也是犯法,壮士何不上告朝廷?”

“没用的,证据不足啊。”此时,丘真人三口两口啃完饼子,虚弱地喊道:“水、水、水,酒、酒、酒……”

陈感听了,忙去溪边用舀了一酒壶水来:“只有水,酒卖完了,得回家才有。”说着,将丘真人搀扶上驴,朝家中赶去。

到得家中,丘真人一口气喝了好几壶酒,虚弱的身体也好象有所恢复,说:“我这伤得靠酒疗,酒能活血,有了这酒,我这伤便可高枕无忧了。”

为防杀手,陈感将丘真人安置在酒窖之中。

自此,陈感一面和老婆郑氏、儿子陈蓝,一面种田卖酒,一面小心翼翼照顾着丘真人。

这天,孙兴村之孙陈际兴来沽酒,悄悄告诉陈感道:“冯恶霸要给他祖宗迁坟了,听说看中了你的祖业呢。”

为此,一整日陈感无心做生意,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冯恶霸。

原来常乐里艾草坪有一户冯姓人家,在此地算得一霸。近日他们正准备给祖宗迁坟,就请风水先生帮着选地,风水先生算了一卦,看中了陈感店面上的这块地盘及陈感在艾草坪修的住宅。于是他们就张罗着要买这块地,他们看陈感一家才三口,无权无势无人,明着说是买,其实又不肯出价钱。陈感哪里肯依,于是双方僵持不休。最后冯家限定陈感在半月之内搬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陈感明知敌不过财大势大的冯家,但又实在不甘心祖传的土地就这样被人抢去,左思右想苦无良策。众乡亲虽然大都同情陈感,但又有谁敢多说半句。

眼看着日期越来越近,陈感心烦意乱,干脆关闭了小店,拿了一根钓鱼竿准备出去散散心。他在湖边坐下,边想心事边钓鱼。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喂,那老头,你干么在湖边钓鱼挡住了我家公子的去路?”陈感抬头一看,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正在冲自己怪笑,为首的,正是牛家的独生子冯霸。冯霸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小霸王。陈感不想招惹他,只好拿起自己的鱼竿准备走开。这时冯霸尖声笑着说道:“原来是陈感啊,你不在家里给自己准备棺材,居然还有心思钓鱼啊!”他的话一说完,所有的家丁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陈感只作没有听见一般,拿起鱼竿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家丁喝道:“哟,老家伙,我们公子爷正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妈的,弟兄们,这老鬼敬酒不吃想吃罚酒,给我打!”说完,那些家丁不由分说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都往陈感身上打来。好在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些的人劝了一声:“公子,别把他打死了,虽说不碍事,但也总是麻烦。”这才救了陈感一命。

陈感回到店中时,已是举步维艰,心中打定主意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和他们斗争到底。想罢就昏昏睡去。睡到半夜醒来,突然想起了地窖中还有一人,心想自己死了不要紧,倘若这块地真的给冯家夺去,他们挖地时必定发现那个地洞,不是把那丘真人给害了吗?想到这里,他勉强爬了起来,带了一点干粮和衣服,就到地窖去找那丘真人。

到得地窖,却遍寻那丘真人不见。心想这许多天不见,或者他早就走了。

他放下干粮,坐在地上,想起日间的遭遇,不由得悲从中来,到后来居然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正哭得伤心,忽然听见有人道;“你哭什么?”

陈感见到丘真人,不觉老泪纵横。那丘真人道:“多蒙搭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未知施主遇上何种为难之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陈感止住眼泪,拉住丘真人的衣袖,告诉了他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并说:“过几日冯家就要来拆屋了,你留在地窖里很不安全,应该赶快离开才是。”

那丘真人笑道:“我受了伤,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区区几个毛贼,怕他何来,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帮你。”陈感听了满腹狐疑,冯家的势力是远近闻名的,眼前的这个不起眼的丘真人身单体薄,如何能与冯家对抗,心中只是不信。

却说冯霸这日仍旧带了众家丁在湖边散步,正玩得高兴,忽然听得湖边一个钓鱼的道人骂道:“谁让你们从这里走的,惊走了老子的鱼。”平素的时候冯霸不去惹别人已经是万事大吉了,现在居然还有人往枪口上撞,冯霸顿时大感有趣,道:“咦,天下之大,还有嫌自己命长的,居然敢惹我!”说着指挥众家丁围了上来。冯霸在一旁一边指手划脚一边吆喝,谁知,众家丁刚刚围拢,就被人像扔沙袋一样扔了回来。冯霸还没有回过神来,胸口就中了一拳,只打得他几乎连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冯霸知道遇到了高手,哪里还敢停留,边高声叫骂边往回逃。等他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窜出很远时,回头一看,那道人早被甩得没影了,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刚在路边坐下歇息,有几个家丁想拍马屁要替冯霸去打水,却被冯霸一巴掌打翻在地。这时,又听见有一人的声音道:“妈的,谁让你们从这里走的,惊走了老子的鱼!”冯霸惊魂未定地随声音望去,却见又是那个道人坐在湖边钓鱼,冯霸“妈呀”一声大叫,又往回跑。众家丁也在后紧紧跟随。

等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时,累得坐下来喘气,还没坐定,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可恶,谁让你们从这里走的,又惊走了老子的鱼!”冯霸几时受过这等气,顿时大怒,骂道:“你待怎样?”那道人道:“不怎样,我只是奇怪你不回去给自己准备棺材,还有心思在这儿散步。”

冯霸怒极,伸手就要打,却被那道人一拳正击在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众家丁见冯霸被人打伤,只得扛起冯霸往家赶去。

只听那道人尤自高叫:“某乃武当丘真人,若要寻仇,丘某随时奉陪。”

冯家惟一的宝贝儿子被打伤,岂肯干休,他们找不到凶手,就迁怒于陈感。当夜就带了一大批人气势汹汹地闯到陈感的小店。可是,奇怪的是,几乎所有闯进店里的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甩了出来,被甩出来的人都鬼哭狼嚎高声呐喊,却是不敢再冲进去。

冯霸之父老冯大怒,亲自带领一帮打手来找陈感的晦气。却不料打手一进陈感的小店,全部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地出来了。

老冯找来火把准备烧屋,却见一位丘真人飞出来,一脚踢向老冯手上,冯霸大叫一声,丢掉火把——却原来双手己被丘真人踢断。

丘真人一不作二不休,一掌将老冯双腿砸断。

从此老冯成了个废人。再不能危害乡邻了。冯家父子虽然对陈感恨之入骨,但由于丘真人长住他家,因此也不敢放肆。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冯家父子虽然废了,余威还在,因此,冯家在仍然常乐里仍然风光得很。

诗曰:

一家三口势何单,祖业眼看难保全。

幸有真人战恶霸,善人陈感始平安。

由于冯家作恶多端,其子冯霸虽娶妻却仅在生下一个女儿后,便再没生育。老冯不愿听从族长之令,从叔伯兄弟之子中过继,偏要给其孙女招女婿以便“传宗接代”。

就在办喜事这天,冯氏族长带领一大家子人兴师问罪来了。

正是:

老冯弗听族长令,引得问罪兴师至。

未知冯氏族长如何兴师问罪,请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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