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
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
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
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雪魄一边唱着,一边温柔如水的望着她,眼神澄澈,却带有股深深的眷恋,这眷恋没有炙热的火花,只有温暖,就好像那一抹清风轻轻拂过她的心扉,惬意,舒服,溶化……
想起清风谷雪清老人的欲言又止,禁令她不要再和他相见的情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前缘在牵扯着?
以至于今生,他对她如此的好,如此的温暖?
狄碧落在雪魄身边蹲在,轻轻抱着雪魄的手臂,仰脸望他:“雪魄哥哥,为什么我脑海里会有一些你和我的零碎片段?我们是不是曾经……”
“落落……”雪魄微凉手指轻轻地掠过她的脸面,帮她把散乱垂着的头发拔到耳后,“我也是失去前尘记忆的人,但是,见到你,却总感觉我们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所以,我才会不自觉地想对你很好很好,不让你有危险,只想看到你可以永远幸福地笑,你看这……”
说完,他摊开手,上面是一颗晶莹的水珠结晶,在他那白皙掌心上安静地躺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狄碧落摇摇头。
“这是你离开清风谷的时候留在我掌心的那滴眼泪……”雪魄收起掌心,淡笑着望着她,“一个人的眼泪若能在另外一个人的手心凝结成结晶,那么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狄碧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感觉太神奇了,一滴眼泪怎么就变成结晶了?那自己是不是要落多几滴眼泪到他手心,然后串成一串做成一条项链?
“傻丫头……”雪魄爱昵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明了你要像这些结晶一样被我放在掌心里好好的呵护呀。”
世间还有比这更令人感动的话吗?
狄碧落感觉到自己身上流淌着他的那大半血液开始沸腾流淌起来,和他同一节拍。
无论前缘怎样,至少他们今生已经血脉相连了。
她把头枕在他那散发着宜人的淡淡雅香的肩窝上,心如天上那洁白的浮云……
夜凉如水,星光点点。
因为夜急,狄碧落爬起了床,无意中看向窗外,却看见空中掠来一抹熟悉的飞鸟身影,洁白皎洁。
是雪鹰?
她再细看,发现血鹰背后坐着好久不见的小叮咚。
叮咚怎么也从清风谷出来了?
雪魄在花苑中静立着,好像是在等待叮咚,星光落在他那洁白的衣裳上,更显得他的出尘脱俗,飘逸欲仙。
“师兄……”叮咚下了雪鹰,叫了他一声。
雪魄举手,示意他小声点。
狄碧落小心躲在窗户后面,她本无意偷听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叮咚这次来,肯定是和她有着很大的关系。
“师兄,师父叫你立刻回去!你再也不能多待在这里一天了,师父说,天上那颗芒星越来越暗了,你实在不应该和姐姐在一起太久了……”
天上芒星越来越暗?
不应该和我待在一起太久?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意味着和我在一起,雪魄哥哥的生命灵力就会越来越弱,甚至殒失?
想到雪清老人的千叮万嘱,狄碧落不由微微颤抖,冷汗都冒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知道了,我还留多一天,就回清风谷。”雪魄淡淡的说,目光有意无意地掠向狄碧落所在的窗户,那清亮的眼眸,仿佛天上所有的星光都落在里面般。
“师兄,一刻都不能多留了,你们能在一起的时光太短太短了,若下次姐姐她再有事,你们又得相见相对几天,那样的话……”叮咚急着说。
“好了,我会知道的。”雪魄打断他的话,出现了和他那一向平和淡定不相称的烦躁。
“师兄,我和师父是不会让你这样的。”叮咚说完,手忽然一扬,一道白光迅速箍住了雪魄的身子,有如实质,雪魄动弹不得。
“叮咚,快放开我,你竟然用雪箍来对付我,要找抽了!”雪魄焦急地叫。
叮咚哀怜地望着他说:“师兄,这由不得我了,这是师父吩咐的。”
说完,他把雪魄放上了雪鹰的背上,抱着他一起飞上了夜空中。
狄碧落怔怔地看着那逐渐消失的白影,思忖着为什么雪魄就不能和她相见相对多一会?
难道她对他是有害物质吗?
真是超级郁闷。
她真的很迷恋和雪魄哥哥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命运为什么会这样?
清风谷。
雪清老人禅坐在山顶上,仰望星空,看着东方那颗若隐若现的芒星,手指掐算着,神色凝重。
良久,他发出一声疲惫的叹声:“唉,一切都是劫!为什么总是逃不过?”
雪鹰驼着雪魄和叮咚飞到他的面前。
“师父,我们回来了。”叮咚上前施礼叫道。
雪清伸出手指一点,环绕在雪魄身上那条雪箍如烟雾般散开。
“师父……”雪魄低低地叫了一声,跪在他面前,“请原谅弟子偷偷离开清风谷下山。”
雪清老人伸手搭了搭他的脉搏,摇摇头,指尖点在他额上那蓝宝石上。
一束璀璨的蓝色光芒从蓝宝石上暴涨出来,然后笼罩着雪魄的全身。
光芒逐渐暗下去,最后又凝聚在蓝宝石里面。
雪清放开指尖,脸上出现了极度疲劳和无奈的神色,“魄,以后不要再见她了,否则,你必然迅速的陨落。”
雪魄依然一脸宁静,眼波澄澈,淡然的说:“师父,既然一切都有天意,魄又何惧陨落?”
“唉,真是执迷不悟,总之为师是再也不会让你去见她的了。”雪清无奈地说,“你是我的嫡传弟子,灵性天地生,你叫我怎忍心看见你陨落?”
“生死由命,魄很淡然。”雪魄微笑着,如优昙花开。
“你都执迷不悟五百年了,怎么还是看不开看不清?”雪清老人声音有点严厉地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