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那个人居然是鬼?她是谁呢?————————————————
中年男子的笑容有点像阳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与他发黑的印堂有些格格不入。
我望着那叠厚厚的文件,大概也有好几公斤大小,迟疑了一下,将那叠文件接手了过来。
厚厚的文件像是一个巨大的秤砣,压得我的手脚有些发软。细细的高跟鞋晃动得更加厉害了。
“谢谢。”
男子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几乎可以将人融化掉了,我隐约觉得这笑透露着一股邪气。
厚厚的文件蹲在我手臂之上,像一栋厚厚的墙,将我的视线怪异地分割开来,像参差不齐的小格子。费力地转头,高跟鞋支撑着我的身体歪歪斜斜地向前方走去。
我的身后,熙熙攘攘,保安们严肃地穿梭在大厅之中,井然有序地开展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无法看见了,我的背上,可没长眼睛。我只能沿着自己视野所涉及的路线,一步一步地向着1楼挺进。
寂静的路面混合着我的高跟鞋声悠远而空旷,长长的声音将空间拉扯得无限大。我盯着这一片奇异的景象发呆。
艰难地从包里掏出手机,8点0分,这不正是以往上班的高峰期吗?等电梯的群众应该是熙熙攘攘,争先恐后地才对,电梯口杂就空无一人呢?难道刚才那些骄傲的公鸡们全爬楼去了?
“叮咚。”清脆的电梯铃声传来,将我的思绪彻底地扯断了。
电梯缓缓而沉重地从阴森恐怖的地下升了起来,带着一股沉重的霉味,对我敞开了大门。
我斜着眼睛从那叠高高的文件当中找寻到了一丝缝隙,费劲地凑着眼睛往电梯里面瞅了一番。
空无一人,闪亮的金属毫无表情地板着他那张大脸,缝隙当中反射出我半个黑乎乎的大眼圈,随着光影的变换扭曲个不停。
我费力地伸出我的指头,努力保持着那一大叠岌岌可危的文件不摔下来的可能,一点点地向着那暗色的按钮靠近。文件不安分地在我的怀里滑动着,似乎一有机会,就会倾泻而出。
近了,近了,更近了。我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指尖触碰按钮的那一刹那,光芒如愿以偿地来临了。1的标志裹在一团鲜红色的光线之中,艳艳的颜色很是耀眼。
我赶紧把目光收回来,慢腾腾地缩回到了电梯的角落,脚晃悠悠地打着颤。
高高在上的文件依然坚挺地阻碍着我的视线,人为地塑造出了一个诡异的半开放式大嘴。电梯里面阴冷阴冷的,不锈钢将我的身体重重叠叠地禁锢在了这个小盒子里,感觉不到任何生气的流动。
一阵犀利的气息从我的后背直挺挺地冲了过来,撞击着我的身体。冷气贴着我,从后背慢慢地浸了出来。
“你要去1楼?”一个古板的女声在我的身后响起,像是凭空飘出来的一样,出其不意地冒了出来,吓得我差点将这叠文件从手上直接扔了出来。还好,我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于是乎我以强大的毅力将我的一惊一乍平息了下来。
我缓缓地回头,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女声传来的方向,心有余悸地眯起眼睛,努力地从那重重叠叠的文件当中挤出一点缝隙。
小小的缝隙望去,此人的模样有些残缺不全,那是一张遮遮掩掩的面孔。
阴冷的角落之中,隐隐约约地透露着一个女人头。一头黑乎乎的头发杂乱地在头颅背后打了一个结,几根桀骜不驯的发丝吊在她的面颊之上,将整个面孔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碎脸。她捂着大大的口罩,两只秽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瞪着空洞的眸子,无神地盯着我,全身上下像是包裹在黑暗之中,散发着一股阴深深的鬼气。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那种上不着边,下不挨地的胸腔空荡荡的。刚才明明不见任何人啊。我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眼部神经有些酸痛。没错,是有人站在我面前,但我总感觉她是从深不见底的底下冒出来似的,全身缠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这人是苏姨。虽然看不太清她的容貌,但她嘴上挂着的那个大口罩毫不例外地彰显出了她的身份。
“苏姨啊。”我颤抖着打开了我的话匣子。声音闪烁着,不停地向更高的音阶目标进发。
我赶紧将我的嘴巴闭得死死的,我简直有几分怀疑这骇人的声音是不是真的从我的嘴边冒出来的,这声音就像小时候看电视剧《聊斋》里面的音乐一样,余音缭绕地给整个电梯增添着诡异的气氛,将我的心勾引得一颤一颤的。
“1楼,去不得哦。”苏姨的嘴在白色的口罩之中挪动个不停。她的手里依然拿着她几千年都不会更改的道具—垃圾袋。黑乎乎的口袋膨胀得像里面放了一具尸体。老老实实在她的手指之间晃荡个不停。
我望着她,她也正用她混浊的眼神回应着我。白色的口罩像是把她的脸锯掉了一块,说不出的怪异。电梯里骤然像一个石头一般,闷闷得压得我心脏抽搐似的疼痛。
冷不防地,我的脑海里跳出了纸条上那句话,一个劲地往我的脑子里乱撞。
“请不要相信进门***见到的第二个人说的所有话,因为他就是***楼里第一个死去的*,他才是这栋楼灵界的主宰。”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开始颤抖得厉害,如今我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三下五除二地可以将这尴尬的气氛结束掉。
风开始鼓着腮帮子往我的身体之中乱撞,从四面八方地席卷而来,冷得我的牙齿直打架。请记住,这是一个幽闭的电梯空间,可这风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发疯似的啃噬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从缝隙里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孤立无援,绝对的孤立无援。空荡荡的电梯之中,只有我和口罩苏姨在那里面面相觑。
苏姨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神态的异样,或者说是她将我神态的异样给故意忽略掉了,她一本正经地盯着我,一动不动。
“1层早就没有人了,那层楼的老板自从上次金融危机公司倒闭自杀之后。大家都觉得1楼特别晦气,因此都没有人敢去1楼开公司了。这做生意嘛,讲究的不就是一个吉利吗?你看你们那楼也死人了,就没见得有哪个老板将公司从里面给撤出来......”
苏姨的话沙哑地从她的嗓子里面发出来,竟有几分像男人的腔调。她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迫不及待地将这些话语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我的脑子里乱得跟麻似的,一个劲地点头。我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那叠厚厚的文件背后,将和她的目光半点接触的成分彻底地隔绝开来。我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我在等,等电梯里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心急如焚的心理状态并没有给电梯带来一丝一毫的动力。为了配合这种诡异的气氛,电梯像是将自己的脚步也放慢了几分。红色跳动的数字跟没吃饭似的,跳动的频率越发地迟缓。
我偷偷地望着那慢得几乎凝固的红色,咳咳,这可是传说中的大BOSS啊,虽说如今她还没来得及对我下手,但一旦爆发,可不是一般的小虾米们可以承受的范围。
“哐当,”电梯清脆地开了,像是打开了生还的大门。
电梯红色的字迹凝固在1上面,像一颗颗细小的血珠组成,红得刺眼。
“别......”苏姨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尾音拖得老长老长。
我可顾不得自己手上那叠多得几乎可以淹没我的文件,扭动着身体就朝着1楼敞开的大门奔驰而去。
屁股后面,苏姨最后的那声叹息显得意味深长。
电梯缓缓地关上了自己的嘴,将我和电梯里的世界彻底地分割开来,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电梯依然昏暗,唯一的一盏小灯晃动着努力给电梯增加更多的光明。
苏姨取下了她的口罩,大大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呼啸而出。
很吓人的一幕。猩红的嘴唇一直裂到了耳边,一口白森森的大牙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又多了一个受害者。”苏姨裂开的牙齿一根一根闪着精光,手中的袋子无可奈何地滑落到了墙角。
我的背影被电梯门恶狠狠地拦腰截断,将我的身体残忍地一分为二,小半个背影关在了黑洞洞的电梯里。
我刚为自己脱离苦海而欢欣鼓舞,但微笑的苗头刚一冒出我的嘴角,就永远地凝固在了我惊恐的大脸之上。这一渺小的火苗立即被眼皮底下满目苍凉的一切击垮了。
透过那叠纸当中的稀薄的缝隙,眼前的场景暴风骤雨一般地冲击着我的眼球,呼呼地席卷而来,拍打在我孱弱的身体之上,我像大雨之中颤抖的小树,不由自主地一阵摇晃。眼睛骤然一片黑,手中的文件更是迫不及待地砸了下来,掉在我尖尖的脚趾头上。
这是1楼吗?我颤抖地抓着那几张摇摇欲坠的文件页,五根手指头深深地陷在纸张的褶皱之中。掐在凹凸不平的纸片里的状态,像是抓着一根细细的救命稻草,死死地吊着不敢有半点的松懈。我知道那没用,但我还是竭尽全力地死死拉拽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