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锦瑟一直低头不敢看司徒景岳的脸,只怕看一眼,她就成了千年冰块,没法还原了。一路上,锦瑟任由着他抱着自己走,他一言不发,似乎也没有要放自己下来的意思。就这样,他们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地回到了他的书房。
刚跨进门,司徒景岳就吩咐:“你们都在外面守着。”然后就又很潇洒地走进去了。
不会吧!那…那不是变成我跟司徒景岳孤男寡女了吗?他该不会要完成昨晚没完成的洞房夜吧!这么一想,锦瑟的心倏忽地紧张起来,全身绷得紧紧的。
司徒景岳却还是那么冷漠,似乎忘记了他还抱着一个人儿在怀里。进到书房,他把怀中的人儿放在了软榻上,锦瑟闭眼等待下面不能想象的发展情节,但意外的,她等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锦瑟睁开眼,只看见司徒景岳很安静专注地在桌前批阅奏折,完全无视掉了她的存在,这让锦瑟很是不解,既然把自己当透明人,又为何要救自己呢?锦瑟皱起眉头苦思冥想。
一个下午,锦瑟就这样莫名的陪着司徒景岳在这里批阅奏折,他完完全全无视掉了她的存在,一心一意的对着奏折,头也没抬起来过。
锦瑟坐在软榻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么和煦的午后,最好就是用来睡午觉的了,可偏偏身边却呆着个千年冰块,害得自己连眨眼都觉得吃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吃掉了。
可在案桌上的司徒景岳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存在,从把自己抱回来到现在,一个正眼都没瞧过她。锦瑟真得快无聊死了!可他在这儿,她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偷偷摸摸应该能行,可这光天化日的,在他眼皮底下怎么能够偷偷摸摸,不留痕迹就顺利开溜呢?
因此,这个杯具者的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概括:烦!
“哎~”锦瑟轻叹了一口气,又往司徒景岳那儿望了望,似乎真把她当透明人了。
那好吧!咱…各有各忙好了!锦瑟心想。
于是,他忙着批阅他的奏折,她就在这书房里到处溜达,偶尔把玩把玩一下房内的古玩,这儿看看那儿瞧瞧,十足一个好奇心爆棚的小孩,瞧累了,就伏在窗边,享受一下午后阳光的沐浴,对着窗外鸣叫的鸟儿发呆,偶尔一阵微风拂过,她就闭眼静静听着微风带动枝叶摩擦的“沙沙”声。
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司徒景岳还是没有理会她,她偶尔瞟一瞟他,他依旧在埋头批阅,没空搭理自己。第一次打从心底里觉得,跟人真不好相处,尤其是跟这样一个冷面君王,连跟他搭讪,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开场白才好。
已近黄昏,闷了一天,有够累的,是活生生憋累的。锦瑟趴在了用大理石铺砌的地板上,身体感受到了那石透出的微微清凉,她用双手撑着下颚,无聊地哼着小曲,哼得很小声,生怕打扰到了仍旧在忙的司徒景岳。看着他,心里不禁感叹:虽然他冷了点,不过真是个尽职的好君王。
撑累了,锦瑟就改用趴的,脑袋瓜趴在了手臂上,身体感受到了那微微清凉,有种想睡的感觉,累了一天,锦瑟的眼皮也开始不听使唤了,迷迷糊糊间,她趴在地上睡着了。
戌时(晚上7点~9点这个时间段)将近,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经挂在了夜空中,书房内,也充斥着柔和的烛光。
司徒景岳放下手中的奏折,活动了一下筋骨,往窗外望了一下。“黄治。”并将一直守在房外的黄治唤了进来。
“奴才在。”黄治疾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回答。
“传膳。”话毕,黄治退了下去,司徒景岳则起身往软榻的方向走去,想休息一下。
刚离开座位,就发现了一具身影趴在桌前的地板上。他走近一看,才发现地上的人儿睡得正香。
睡梦中,锦瑟回到了现代,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房子,屋里很黑,锦瑟哭闹着,拼命地喊着那个抛弃自己的人,她很害怕,她什么都看不见,她讨厌这样的黑暗,就像无止境的黑洞一样,她很讨厌…
再次梦见这样的场景,锦瑟害怕得哭了,睡梦中的她,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嘴里轻声唤道:
“哥…哥…不要丢下瑟瑟…不要…”
司徒景岳身体微颤,看着这个在地上睡着还因做梦流泪的人儿,他越来越觉得,一切,似乎会变得越来越有趣,而且,他对她,也有了更深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