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段日子,潘悦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对她来说,那段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她潘悦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生得一副沉鱼落雁的美貌,少有男子不讨好她,欲占有她,唯有这个冷漠的男子,竟对她无动于衷、视而不见,这让从小就极具骄傲姿态的她感到挫败,但同时的,她也感到这样的男子真实,让她觉得可以依靠,不似别的男子一样奉承她,虚情假意。
然,这终是她一厢情愿想与他长相厮守,那日的狂言,她记在了心里,而他,早已抛诸脑后。
她千辛万苦进了宫,来到他身边,他对她依旧是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而她发现,他那抹温柔如春日里的阳光,云淡风轻的微笑,只会为那个青梅竹马,唤作含烟的女子绽放。
她知道她败了,几日的相处,终是比不过那么多年的相守,但她没有放弃,她相信,她的守候,会等到他的注视。可她错了……她等到含烟死了,锦瑟来了,她始终没有等到他。
“哈哈!真是愚蠢!真是可笑!”潘悦嘲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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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主上,据潜伏在宫中的探子回报,三更时分,有两个黑衣人潜入,他们追到了悦贵妃的长乐宫后,就消失了踪影。”
“行了,退下吧!”
“是。”
司徒景岳听完了手下的汇报,黑暗中,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锐意,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长乐宫。
寻思了一会儿,他孤身一人,走向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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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快逃吧!他发现了!”夜魔在外面观察了许久,发现了已经惊动了司徒景岳,而他,也正朝着这里来,他赶忙跑回抵消牢狱,催促潘悦逃走。
“谁都别想逃。”出口处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言语中带着霸气。
“夜魔,你走吧!”潘悦早就预料到这结果了,面对这一切,她平静如水。
“可是宫主……”
“这是命令!”潘悦投给夜魔一记凌厉地目光,警示他这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夜魔领意,无奈转身施展轻功从暗道离开。
司徒景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伤痕累累的锦瑟身上,这样残缺的锦瑟,让他忆起了那日死在他怀里,同样遍体鳞伤的含烟,这种感受,真不好!
景岳的目光顿时布满愤怒与杀意,原本紧握的拳头,如今怕是更紧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听到的人都会不禁寒颤。
可是早已坦然面对的潘悦,并不会。她起身与他对视,那么的平静,没有意思害怕恐惧,因为杀手的本性,就是冷血,根本没有恐惧可言。
“真要感谢她,你总算注意到我了。你知道吗?我进宫那么久,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潘悦看着眼前摆着一副阴沉的脸的男子,眸里全是温柔。等了那么久,最后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得到他的注视,她自己,也觉得可笑。
司徒景岳看着平静的她,脸色更暗了,他径直的向她走去,这个动作,让在对面的潘悦怔了一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可司徒景岳的眼神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半刻,越过她,走到了锦瑟面前,将锦瑟的枷锁解开,抱在了怀里,朝出口走去。
潘悦握紧拳头,隐忍的所有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司徒景岳!看我一眼,有那么难吗?我等了你那么久,爱得你那么深,你为什么连个正眼都不看我!”
司徒景岳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不带情感地回答了她:
“你跟那些后宫的女人一样,虚伪,诡计多端,这样,还配我看你一眼吗?”
话毕,抱着锦瑟继续往前走。听到他的回答的潘悦在他身后大喊:
“虚伪?诡计多端?司徒景岳!你不懂!你一点都不懂!就凭你自己的看法,就否定了我,司徒景岳,你好残忍……”
潘悦再度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三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般的耻辱。
“皇上!”随后,守卫们进驻到了这地牢里。
“把她关进天牢。”
“司徒景岳,你爱龙锦瑟吗?”潘悦带着哭腔问。他那么爱含烟,她不会相信,短短几个月,他会把含烟放下。
“没有人可以代替含烟。”抛下这句话,司徒景岳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潘悦笑了,她觉得欣慰,原来,龙锦瑟也不过跟她一样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