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才能看到不一样的他。她何其有幸,此生遇见了他。
"好啦。我还要批奏折呢,辰逸先回房休息会,我一会就回来。"南忆夕见纳兰辰逸的眉宇之间也略略有些疲倦,不由心疼起他来,这几日,他不会比她轻松,要说服势如破竹的东临军队停下进攻,又岂是容易的事情呢?
纳兰辰逸听南忆夕这样说,想要说他并不累,可以在这里陪她,却瞧见她眸中的执拗,便轻笑着应下了。
他缓步走出了御书房。身边又一道暗影落了下来。正是他的贴身暗卫。之前纳兰辰逸去边界处理东临军队的事情,却因着不放心南忆夕,而将他的贴身暗卫墨兰留在了南海。
"殿下,南海国这边怎么办?"墨兰立在纳兰辰逸的身边,瞧着纳兰辰逸深邃的眼眸,琢磨不透纳兰辰逸的心绪,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于南海,纳兰辰逸所做的不仅仅是兵临城下这么简单,就是在南海的内部,也有不少纳兰辰逸的眼线,纳兰辰逸若是想要毁了南海,真的只是反手之间而已。
纳兰辰逸听到墨兰的话,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墨黑的眸子里面含着一丝温情,悠悠应道,"停止一切行动。"
"什么?"墨兰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南海国如今已经唾手可得,殿下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停止一切行动?
就算是夫人想要报仇,可是她已经得到了皇位,那些该受到报应的人也受到了报应啊,难道殿下真的要为了夫人舍弃筹谋已久的南海国么?
"忆夕想要,就给她吧。"纳兰辰逸对于墨兰的惊诧并不意外,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神色之间尽是宠溺。
墨兰闻言,不由为难道,"可是。"
"有问题?"纳兰辰逸看墨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厉芒,温柔如玉的声音,却有着无形的压力。
墨兰被纳兰辰逸的眼神一看,立刻垂下了眼眸,应道,"没。没有!"
殿下的命令从来就不容抗拒。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只是,这可是南海国啊,和东临一样称霸苍穹大陆的四国之一啊!殿下也真的是舍得,说放弃就放弃了?
"南海迟早都是东临的囊中之物。或许忆夕的方法的确更好。"纳兰辰逸看了一眼墨兰,这才悠悠的对墨兰解释道。
原本按着他的性子,他自是不必对墨兰解释什么的。他的下属只需要服从他的命令就可以,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可是他担心墨兰会因此对南忆夕心生不满,因此才耐着性子对墨兰解释了其中的原委。
墨兰听了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点头,一边称赞纳兰辰逸和南忆夕的高明,一边在心里面嘀咕道,纳兰辰逸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他敢打赌,就算南忆夕的方法不如纳兰辰逸原本的方法,怕是他也是愿意为了南忆夕而放弃他原本的方法的。
只是墨兰这些小心思纳兰辰逸却是不知道的了。他吩咐墨兰先回到东临,看着东临的皇宫有什么动向,随时向他汇报。
而南忆夕处理完奏折已经是深夜了。她独自走到院落中,看着月夜明媚,月光洒落在庭院中,心中不由唏嘘感慨。
现在外面都该是传遍了吧。魔宫宫主,狠辣乖戾。亲手弑父,废立兄长,取而代之。可是纵然都传遍了又如何,谁又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
"姐姐?"南起恰好也走到御花园散步,却瞧见南忆夕独自站在月光下发呆,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得如同那月光下的仙子一般,美得不似人间女子。
只是也许是月光太过清冷,竟让她身上的妖娆淡去,反而多了几分平日里看不到的落寞和孤寂。其实她也是会累的吧。
南忆夕听到南起唤她,转过身来,冲着南起温和一笑,这样温和一笑,她身上的落寞和孤寂仿佛又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份温和,她问道,"怎么这样晚还来这里走动?"
"闲来无事便过来走走。姐姐是才看完奏折么?"南起看着南忆夕,关切的问道。现在他已经可以平淡自若的唤她姐姐了,可是这一声声的姐姐,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面真的已经彻底忘记了对她的爱,而只是把她当做姐姐呢?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他只是想要好好的守护她而已。纵然外人都说她如何的狠毒,如何的妖娆乖戾,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善良倔强的她。
"对呢,这奏折着实多。幸好过几日我就要走了。以后这些可就都是你和尹流光的事了。"南忆夕听到南起的话,也是俏皮的笑了笑,一副将重担推掉的样子。
其实她并不喜欢做什么皇帝,至少不喜欢每天看着那一堆奏折,若是依着她的性子,她真想把那些成天只会拍马屁却不会做实事的官员全部给搁置查办了!
南起听到南忆夕的话,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这样深了。还不回房,可叫为夫好等啊。"两人说了两句,便瞧见纳兰辰逸手里面拿着一件袍子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披在了南忆夕的肩膀上,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南忆夕被纳兰辰逸说的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下。她本是披完奏折感觉有些闷气,便想着出来走一圈就回去,不巧遇上了南起,便说了几句,没有想到纳兰辰逸会出来寻她。
他这话说的半是关切半是暧昧的,倒叫她着实不好意思。
南起见状也是识相的告辞离开,他望着南忆夕和纳兰辰逸相依相偎离去的背影,唇角带着释然的笑容。
他还记得当初南忆夕在大殿之上目光灼灼,一字字说她的幸福只有纳兰辰逸才能给。也许她说的对,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能够比纳兰辰逸更爱她了。
而他虽然还不清楚纳兰辰逸真正的实力,但是一个皇子,明明会说话,却装作口不能言,明明身体健康,却佯装孱弱,受尽了嘲讽,这样的韬光养晦,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