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丽宁吓了一跳,不由加快步伐离开,权当没有听见。
如梦想当然更惊恐,跟着钟丽宁走,甚至比她更快。做坏事的人,总会有心虚的表现。
静萱抿嘴偷笑,两只小丑鱼,如果性格不是那么恶毒和贪心,一定很能讨人喜欢。
两位阴谋陷害者走远,静萱才转头查看两盆花。
南边品种,生长在沼泽地,喜阴。
本来没多大危害,它们彼此长在不同地方,如若没有人为因素,一定无法相遇。
它们天生一对,当相遇了,就是产生特殊化学反应,散发出迷人香气。只是,它们也像有家庭的人,虽然恩爱纠缠,却会伤害周围的人。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植物,都无法阻挡。
静萱笑了笑,不过钟丽宁忘记了一样东西,万物相生相克,有时候最不起眼的植物或者事情,就能摧毁看似恩爱的两盆花。
“子倩,把它们扔到后面那丛荆棘里头。”静萱轻笑,好奇问子倩:“爷是神吗?还是未卜先知?或者是偶然的行为?”
问话说成自言自语,子倩压根不知道静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女主子,爷当然是神,民间有传言战神降世。”
“是吗?”静萱开怀一笑,呸呸,战神。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商场上能呼风唤雨,战场上同样可以。
“属下这就去扔进荆棘里,夫人稍等,属下很快回来。”子倩捧着两盆花,通过窗户,跃到外面。
子倩离开后,静萱又唤来属于大自然的消息传播者,贪吃的小子规准时报备,同一只小子规,最喜欢静萱给它们的干米饭,不知为何,从静萱手中出来的食物,都格外香甜。
“静萱,静萱,告诉你喔,我今天去了山庙,朋友可多了,以后我要带它们来。”子规一跳一跳,爪子踩上静萱手臂上。
小脸边有两坨毛,看上去肥肥的,静萱逗它:“不用说,去了那边,只知道吃。这个季节,山里很多果子,也不多带几个甜果子给我。独食易肥,这样吃下去,小心有一天飞不起来。”
“可恶,死妮子,等着,我喊上一大帮兄弟姐妹来抢吃的。”子规激动拍拍翅膀,抗议道。
静萱伸手指弹开它,“不知道你的爪子很尖吗?等会刺破皮肤怎么办?”
子规吵得更厉害,“坏人,坏人……以后不给你送消息了。”
静萱捂住耳朵不听它,子规纯粹想要讨吃的,跟酥酥一个德性。
等它吱吱喳喳吵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的时候,静萱才拿来一个放了一天面包,表面干硬了,才捏下来一点,慢慢喂它,“就你无赖,酥酥比你有绅士风度多了。”
酥酥仿佛听见静萱叫了它的名字,赶紧飞跑过来,摇了摇毛茸茸的脑袋,凑到静萱跟前。一双狐狸眼,盯着静萱手中的面包。它知道,包子里头有肉,可适合它了。
静萱推开酥酥,“山大王酥酥,不能吃了,必须控制你的食量,卖萌也没用,好好睡你的大懒觉。”
酥酥对大包依依不舍,只是静萱态度坚决,它讨不到好的,所以唯有迁怒吃得欢快的某鸟。
子规不甘示弱,拍着翅膀,仗着有静萱撑腰,肆无忌惮挑衅酥酥。
两个小冤家就这样结怨了,酥酥一下子跃上窗台,张开大口,咬子规。
子规小小的身体比酥酥要灵活多了,一蹦一跳,然后飞到树上,示威地摇摇屁股,“臭狐狸,本大爷不吃了,剩下的赏你。”
酥酥抓狂,呜呜冲着子规叫,“来一次咬你一次,别让我捉到你。”
……
静萱头痛不已,这是什么情况,狐狸与小鸟也疯狂,仅仅为了一个包子。
静萱抱过酥酥,“圆润的滚去睡吧!招云和招风等会醒了,可闹腾,你负责管理。”
酥酥没法,对着子规干瞪眼,谁让它没有翅膀飞高。
子规此时还在外面,静萱临别前对子规说:“对了,我想找凶点的大鸟窝,可以帮我留意一下吗?就算发现了,可千万别做傻事,你看上去胖胖的,很好下口。”
子规遇到酥酥是冤家,遇到静萱则是无能为力,嘟着肥屁股,决定去找山林中美丽的小鸟,繁殖新生命去了。
静萱摇头笑笑,刚回身,听见远处又响起一把刺耳的声音,死活不肯走的重吨位女人,静萱可以想象,门外的守卫该有多苦恼。
为了守卫们好做,静萱大手一挥,让子倩接她进来。
静萱拿着木质茶杯,品着不同味儿的茶。
没过多久,一个重达二百五十斤的女人,扭着她脂肪堆积浑厚的腰,神色高傲走进来。
嘴里不停唠叨,子倩一路皱眉,来到静萱跟前的时候,子倩赶紧站到静萱前面,免得这个爱碎嘴的妇人激动起来扑倒静萱,小小身板变成肉酱,多危险恐怖的画面。
妇人审视周围,算计着顺手拿走几件东西,只是一扫之下,惊异发现,这里没有一件东西可以下手的。
麟院是周延凛大将军的居所,说好的价值连城花瓶呢?说好的珍稀古玩呢?还有传说中的宝藏地图呢?一概没有。
张梅婉呆呆地摸着已经有了裂纹的红木椅子,情绪极之失落,“昨天岂不是白被扔了?”
“喂,侄儿媳妇,你这里连一杯茶都没人递过来吗?”张梅婉强撑着笑脸,周府的杯子,都是定量定质的好货,拿到外面卖,能值一两以上。见钱开眼张梅婉,绝不做亏本买卖。
不可一世的张梅婉,眼珠子转动好几圈,还是没发现能拿的。
子倩对周家也算有详尽了解,知道张梅婉大概是什么人,可没人告诉她,张梅婉脸皮能比城墙厚。不自量力的程度比起钟丽宁,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你来所为何事,我们这里没好茶招待你高贵的嘴,如果想喝水,可以!桌子上的水壶有泉水,杯子也是干净的。还有,麟院所有丫鬟不在正院中服侍,这里能看到的人,都是自由身。夫人没有诰命在身,就是普通平民,所以不要提出多余的要求,本夫人身边的人,你使不动。”
静萱本来想应酬一下这位极品婶婶,只是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不能纵容,连个笑脸都不能露出来。
张梅婉没想到静萱开口就不客气毒舌起来,“喂喂,我是你婶婶,居然不敬长辈,小心本夫人把你不尊长辈的事迹说出去,到时候,全京城的人见了你,掉头走。变成人见人倒霉的晦气鬼。”
静萱倒真的一点不怕,回击道:“是吗?本夫人以为已经是了,还用靠你的嘴来说?如果传出了不好言语,放心,绝不可能从你这里开始的。因为全京城,或许有人不知道周将军夫人是谁,但赵家夫人,肯定知道。言而无信,管不住嘴巴,胡说八道,又爱占各种大小便宜,借着周家名头狐假虎威的最不受欢迎人物之一。光凭这点就够了!”
张梅婉从来没有遇过如此嘴快毒辣之人,一时间竟然不能反驳,无赖如张梅婉,也说不出静萱话中有错。
可被人光明正大说出口,还是第一次。
七窍生烟,比自家相公去混丽春楼更气人,“小八婆,管好你的嘴巴。”张梅婉挽起半截衣袖,露出粗壮手臂。
古代女子,除了讲究三从四德,还要注重穿衣,品德。像张梅婉这种行为,已经能构成不守妇道。
当然,农村庄稼女子除外,反正京城里头住着的富贵人家,是不会随意挽起衣袖的。
子倩当即斥责:“你是什么人,竟敢挡着将军夫人的面前不整齐穿着。”
张梅婉疑惑看了看自己,发现胖臂半裸了出来,连忙捋下来。
胸脯挺起,嘴硬道:“干嘛?想打架?本夫人不怕你,想勾/引我家的女人多了,以一敌十,不成问题。”
子倩更不屑,“就这些能耐?”子倩突然发现,不应开口跟张梅婉吵起来,有失格调。
张梅婉见方法不凑效,又想起另一计。
揉揉眼睛,等感到干涩时,才跪下来,衣袖掩眼,哭道:“侄儿媳妇啊!我家有六十老人,五岁孩子,还有一个在襁褓中,夫君又爱混**。我该怎么办啊!一个女人,有手有脚,每天苦苦工作七八个时辰,仍然不够开支,再这样下去,家里无米揭锅了……”
哭声震天,声色俱下,不愧是赵玲玉身边混久了。
静萱不耐烦说道:“大婶,能不能闭嘴。姜汁不好用,下次用大蒜吧!哭不死人,总能熏死。你那壮硕的身体怎么养出来的,我不想知道,如果家里真没有米了,去种田吧!本夫人听说节赵大人是九品官,有些田地,足够养活你们了。来麟院哭诉没用,本夫人没有多余铜板,没见正堂里,一件东西也没有吗?唉,将军可不放心本夫人,都把东西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要本夫人施舍?可以,等将军回来吧!”
张梅婉信以为真,问道:“那……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