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目前最需要处理的重事,清除了皇位最后的障碍,我心底深处的计划越发压抑不住了,越想浮出来了。
也快到时候了。
脑里忽然闪过了夏擎天的俊脸,哦,我差点就忘记了,对他的处理,我还没有想好呢。
甩开夏擎天,他的事,迟点再说吧,现在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散散郁闷的心情再说。自从登基之后,我就没有再散过心了,还真渴望策马在野外狂奔,或者打打猎的日子。
打猎?
似乎我不曾打过猎了。年少的时候,父皇尚能策马奔腾的时候,曾经带我打过猎的,后来忙于与四大王争权夺位,为帝之后又忙于征战天下,还真的没有打过猎了。不过春季还是踏春好一点。
“我陪你。”南宫夜俊逸的脸上飘着的是担心与深情。
看着他,我心头一热,还好,在亲娘都背叛我的时候,还有他默默地支持着我爱护着我。
“嗯。”我点点头。
慈训宫。
太后静静地坐在院落里大半天了,滴水未进,粒米未进。
这时一位打探消息的小太监鬼鬼祟祟地躲过守在外面的御林军,小心地溜了进来。
太后一看到他,猛地站起来,站在原地紧张地等着小太监上前禀报。
“娘娘,皇上骑着马与丞相一起出宫去了,带着的随从只有轻风与燕公公。”小太监轻声地禀报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太后脸色一凝,面容凄楚,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她软坐在凤榻上,女儿一下朝就出宫去,说明女儿的心跟她一样乱,一样痛呀。她是否做错了?害了自己,亦让女儿难做呀。
只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亦已晚矣。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太后心情凄戚,起身转往后堂的佛堂而去。
从这一天起,太后静心向佛,再也不过问宫中之事,而李烨奉旨侍孝太后,更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太后之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天气虽然灰蒙蒙的,但是难掩效外清新的空气。
天气虽然寒冷,毕竟已是春季,效外绿草油油,野花开始冒着初春的严寒,慢慢地长出了花蕾,迎春花却早已开遍了枝头,小小的花朵,红红的,不算美,却迷人,带来春天的气息。
策马奔至一棵大树底下,我飞身跃下马,南宫夜亦跟随着。
松开马的缰绳,任马儿在这郊外自由自在地吃草。宫内虽有专人打理,却没有自由,哪有宫外好呀。
我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漫步于绿草之上,呼吸着大自然自由的气息,偶尔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还能看到回归的燕子,那样自由自在地飞翔着。
南宫夜与轻风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燕磊一人看着四匹马。
我不出声,他们两个人也不出声。他们知道我的心情不好,任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今天初几了?”我蓦然回头问着轻风。
“回皇上,初七了。”
“后天就是科举时间了。”我叹着,时间过得真快呀。
停下脚步,我回头吩咐着轻风:“轻风,你与燕磊一起看守马匹,朕与丞相有点事情要单独商议。”
轻风微愕,不过他还是恭敬地应着:“属下遵旨。”说完转过身迈着有点儿忧伤的步伐向远处的燕磊走去。
看着轻风落寞的背影,我决定在实施我的计划后,要帮轻风安排一个幸福的未来,他是我最忠心的随从,我不希望他带着对我的爱过一辈子孤独的日子。
收回视线,我一个纵身,跃上了一棵大树上,在一处三岔树枝上坐下,等着南宫夜跃上来。
天空飘着乌云,似是要下雨的样子,远处的轻风与燕磊虽然看守着马,视线却不离我左右,虽说现在天下似是太平了,不过我的安危还是不能松驰的。
坐在树枝上面的我与南宫夜,一直在低声说着话,南宫夜时而喜时而忧,最后无奈地同意。
二月初九。
二月初九是春闱第一轮考试的时间,一大早,所有学子都带着紧张的心情走进了考场,贡院的大门口处有重兵把守着,所以考生都必须经过检查,除了文房四宝之外,其他的一律不准带进考场,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科举是学子们的希望,十年的寒窗苦读,是否能一举中状元,光宗耀祖,进入仕途,就看这三轮考试了,如果能进入殿试的,就等于看到了仕途的希望。
主考官梅太师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学识渊博,深得皇上器重,原本已告老还乡,还让皇上下旨请回京中担任此次的主考官,可见当今皇上是何等的看重他的学识了。而他还是睿王爷的岳父大人,有名望有背景,既让其他考官敬畏,亦让考生们敬仰。
等到考生们全部进入考场之后,贡院大门立时被关上了,严防外人进入。科举是为朝廷挑选能人,戒备是非常严格的,如果有人胆敢泄露考题,那将是死罪。
贡院外面站满了考生们的书僮,个个都在祈祷着自家的公子少爷能顺利地答卷。
而贡院里面的学子们,领到考卷之后,有的拿着卷子发呆,有的低首奋笔疾书,有的东张西望,有的抓耳挠腮,各种心思,各样状态。
坐在方考官上面的梅太师,一看就知道哪些是真正有才华的,哪些是胸无半点墨的。而大多数正在答卷的考生都是身着普通或者完全是破旧衣裳的,那些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高中状元能让他们摆脱现在的穷困,亦是让他们一展抱负的开始。
除了梅太师之外,其他几位考官都是朝中有学识的大臣,他们时不时还会到处转悠着,如果发现有考生们作弊的话,会毫不留情地把考生们轰出贡院,取消考试资格。
众多考生之中,有一位衣着无比华贵的,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脸上刻着太多的邪恶。他拿了考卷之后,却不知道如何下笔,眼巴巴地望着周围的考生不停地答着卷。而与他同排格而坐的考生是一位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他一边答着卷,一边给那位华贵公子使眼色,意思是要华贵公子不要担心,只管装模作样地在考卷上画着就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