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留下来陪着你。"我坐在了床边,柔情似水的看着释轩。"那就从我们相遇的时候说起吧..."
阴晦的天色一边终于破出一线浅浅的灰白,偶尔的一两声林鸟的鸣叫像晨间的湿气般泌人心脾。
一夜无眠的赤提着灯笼漫步于所住客栈的后花园中,眼前那冷冷清清的景象就如同他的心境一般平静无波。
本想以离家出走而引蛇出洞,怎料想这场戏唱的是有声有色,却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啊。难道那些人已经看穿了我的计策,故意让我在这里唱独角戏?呵呵...看来我真是高估自己的价值了,他们根本就对我不加理睬嘛。思及此,赤自嘲一笑,缓步走入凉亭,取出食盒里的暖酒与下酒菜,自斟自饮起来。
"昨夜三更酒,平明二尺寒。和衣梦自醒,亦语泪空弹。"语毕,赤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半垂的眼眸已经锁定了在不远处大簇树木掩盖下的那抹身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时闪现。
"兄台,既然已经来了,不如陪在下喝杯酒吧。"赤的话音刚落,就只见一道白光一闪,他手中的白瓷酒杯猛然的射向树木之中。
光点停顿,那人已用两指夹住了杯口边缘,而杯中之酒却是一滴也未溅出。"赤大人真是好雅兴啊。"一身黑衣的男子大方的回话,并没有任何要躲闪的意思。
"独自一人饮酒太过无趣,有兄台作陪乃是一大幸事。在下先干为敬。"赤双手举杯向着眼前的男子施了一礼,便爽快地喝下一杯。
这位男子虽是黑色面纱半遮于面,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就已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没想到我放的这条长线竟会钓到如此大的鱼呢。看来等待的功夫没有白费啊。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赤嘴角边的笑意也越发浓烈起来。"哎呀,我倒是忘了,你带着面纱是不便饮酒的呢。"
"同为男子,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幽冥一把扯下自己所戴的面纱,毫不犹豫地把酒喝了下去。
当看到幽冥的容貌时,赤难掩眼中一丝惊艳之色。丹唇朗朗眉联娟,皓齿鲜明瑰姿艳。如此清冷脱俗的气质根本不似凡间之人。
"兄台,你的那杯酒可是被我下了毒的啊。"赤的话乍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事实上确实如此。
幽冥不以为然的淡笑道:"酒中所掺入的是一种慢性剧毒赤红花,内功深厚之人可借由它的毒性练功,等功力精进时再由内力把毒素逼出,此毒对身体并无大碍。"
听到幽冥的话,赤微微一愣,随之站起身来说道:"兄台请坐。"
"恭敬不如从命。"幽冥莞尔一笑,坐在了赤的对面。"赤大人,这两天等人是不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呢?"
"确实如此。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可是真的想打道回府了呢。"赤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和聪明人说话有一点儿好处,可以开门见山,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深邃的眼眸微微流转,幽冥柔声道:"那我来的还真是恰到时机了。"
"是,也可以这么说。"赤拿起酒壶为幽冥斟了杯酒。
酒杯中冒出的热气形成了一缕白烟,轻轻荡荡的飘散开去。接下来就是一阵静默,两人盯着杯中之酒各怀心事,赤抬眼看向幽冥出声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你就是幕后主使吧。"赤所说的是肯定句,他已经确定了这位眼前之人就是"罪魁祸首"。
幽冥没有开口,淡笑着抿了一小口的酒,细细的品味着它清甜的滋味。
他没有回答,亦然就是默认了。赤的双眼直直的盯住了幽冥,紧握的双拳可以看出他在极力的隐忍着心中的怒气。"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了这些事,但就由我们两人结束掉这一切吧。"
"赤大人,你是抱着必死之心想与我决斗的吗?"幽冥只是轻轻的摇晃着酒杯,并没有看向赤。
异常的厌恶幽冥这傲慢的口吻,赤微微挑眉道:"没有比过,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啊。"
"但你若是死了,锦儿她会恨我的。"幽冥低声道。原本我是打算把锦儿身边的异性全部铲除掉的,但后来我却认清了一个事实,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锦儿就永远不会属于我了。
由他的这句话,我可以再次确认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小锦儿。而他的这种做法却对小锦儿是种严重的伤害。赤冷声道:"以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小锦儿得知真相后也会对你恨之入骨的。"
"恨..."幽冥轻轻的重复着这个字,脸色也慢慢地阴沉下来。如果不是为了锦儿的话,我真的就会肆无忌惮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现在怎么会给赤留有机会向我反驳呢?
"不要因为你自私的占有欲而伤害到更多的人了。"赤似乎能够明白一点儿眼前之人的某些想法了。他根本就不顾及他人的感情,而是一味的想得到自己所要的东西。
"你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我!我对锦儿的爱,你是不可能理解的!"幽冥低吼道,双眸中有两团火苗在熊熊燃烧。感情本就是自私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锦儿的爱,我要得到她全部的爱!
"冥顽不灵!"赤的忍耐已达极限,猛然拔出腰间的逆刃刀袭向幽冥。
只见刀刃划出一道银光,而幽冥却在瞬间闪身到了一侧,顺势使出了一掌。
"砰..."的一声巨响,碎石纷飞。石桌和石凳被这强力的掌力击的碎裂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