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寒,宝宝走了一段时间,脚下便开始冰凉起来。
"小姐,我抱你吧!"牵着宝宝手的若水停了下来。
"不!二夫君,你背上伤得那么深..."她摇头。
"小姐,小看你家二夫君了吧!"他将她打横抱起,笑笑的道。
"二夫君,你快放我下来,等会儿你的伤口该要裂了!"宝宝惊呼,挣扎着要下了若水的怀抱。
"小姐,若止脑中还有蛊虫,你却要他救两个人,我却连抱你的力气也没有么?"他紧紧抱着她,硬是没让她挣脱他的怀抱。
"哥哥不一样!"宝宝本能地道。
"哪里不一样了,小姐,再不一样,也是人!"若水一边走一边道。
"不是,哥哥是哥哥,你们是你们!"宝宝知晓拗不过他,只得让他抱着她往前走了。
"我们?"若水有些好奇的问。
"你还有相公!"宝宝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便伸手去拧若水的脸,"二夫君什么时候学得和哥哥一样老是套别人的话!"
他被她拧得生疼,却也不生气,"小姐,有时候你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然,女为悦己者容,男却为己悦者表现出最好的一面,难道有一次没妆扮好容貌,没表现好,就不能原谅么?"
"可是二夫君,宇寒从来就不刻意隐瞒什么,他...我也不知道!"宝宝知道二夫君在为哥哥说话,可是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更是担心宇寒的生死,她实在无法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小姐,那是因为宇寒若死了,你便老是记住他的好,忘了他的坏,若是若止死了..."
"不准说,不能说哥哥死!"宝宝忙捂住若水的嘴,急切的摇头。
"唉!小姐,不说了,抱好我!这样走下去,怕是宇寒已不知被浪吹到何方了!"若水说完,已展开轻功飞进黑色夜幕之中...
若水抱着宝宝,顺着河涧下流一直往前寻去,夜漫漫,水淘淘,前方一路都不能望到边际!
到了半夜,天空又降起茫茫瑞雪!风开始咆哮,如刀割向若水的脸,他紧紧抱着宝宝,让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他却一刻不停的向前寻去。
"二夫君,停下来吧,你会累垮的!"宝宝感觉,她的身体竟比他胸膛还温暖!她穿了蛇皮坎心,他却还在大伤未愈之时!
"小姐,无事,你喂我两粒药丸便好了!"若水一边说,眼睛一边巡视着河涧里的情况。
"噢!"宝宝忙往袋里抓了一把便往若水嘴里塞。
若水突然停下来,落到河涧的岸边,"小姐,两粒就够了,多了就是浪费了!"若水取了两粒放进口中,将她手里剩下的小心翼翼的放回袋中。
"二夫君,不就是几粒药吗,我还每天都给球球吃哩!"宝宝有些不解的看若水将那药当天下最宝贝的东西般,呐呐的道。
若水突愣住,"小姐,你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药啊!"宝宝回答得理所当然。
唉!他那弟弟竟是这样疼她的!难怪会让她出来找宇寒,若止根本就是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陪了性命都去满足她!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守住小姐一生!
"小姐,宇寒一定不会死!"若水说完又抱着宝宝在空中飞跃起来。
"真的?二夫君,你怎么知道!"宝宝在风中大声的问。
若水却没回答她,他想起自己离开飞至半空时突然回首瞥见若止看着天际月牙儿时淡淡的笑容。他的弟弟呀,心思难测,他却能隐隐感知他的想法,虽然,只有那么一点...
他们顺着河涧一路往下巡去,渐渐已是天明!
宝宝心中绝望,"果然是死了,死了..."她的泪扑濑濑的往下淌。
"小姐,别急..."若水心中也不再肯定,难道他想错了,若止果真对宇寒下了狠手?!
"二夫君,你看!"宝宝透过若水的肩膀,看见对面岸上站了很多彩衣女子!
若水回头一看,脚下立时用力,已飞跃至对面岸上!
"谁?"众女子为救宇寒,身体早已虚脱,见有来人,个个皆如惊弓之鸟!看清来人是谁,她们才嘘了一口气,又转回头,看向被围在中央的大王与阁主。宇寒刚被她们从一块宽大的冰石上救上来,现下全身经脉全被冻僵,昏迷不醒,阁主正用内力在为他驱寒!
宝宝与若水也知此刻正是关键时刻,两人也是静静守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宝宝看见宇寒,先时确是很高兴,却越站心中越觉不安,她在害怕!她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在害怕什么!终于,那阁主施完功,宇寒的脸已渐渐由发青转为沧白!
宝宝忙上了前,从袋中取了药丸塞进宇寒嘴里。
出于本能,宇寒咽9下,一粒,两粒,三粒...咽到第七粒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你在乎我!"
他的话依旧冰冷,气势仍是那般骇人!她被他吓住,忙缩回手,"我..."
他猛地拽住她的手,拽得很紧,"这一次,你休想逃!"他冷冽地道。
"你说过要放手的!"她知道她刚才在怕什么了!她历来都怕他!怕他囚住她!
"我放手,是因为我死!活着,便不可能放!"他因吃了圣药的关系,体力恢复得很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霍地站起来,搂着他便往前走!
"二夫君!"宝宝想要向若水求救。
"小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敌他们!"若水说完,便静静跟在他们身后。
若是哥哥,他才不管敌不敌...
宝宝正在心中想起若止时,却有一拨人马正好挡在他们前行的路上!
"想不到那药有此等奇效!"说话之人声音略显苍老,却是身体强健,风骨绝然,白须白眉,来者不是月瑾又能是谁!原来他一直不甘心就此败去,一直隐在暗处,当有下属来报,宇寒得救,他便赶来,适才在远处之时,便见宝宝喂了宇寒几粒红药,他一猜便知是番邦近来无故失窃的圣药!这药还真是奇效,竟能让人瞬间恢复体力!
"老匹夫,今日绝不饶你!"宇寒冷声嗤道。
"外公,你喜欢这药全都给你,你放过他们吧!"宝宝忙将手上的袋子递出去。
没有哥哥在,他们哪里是外公的敌手!月瑾看着宝宝递上前的袋子,眉一拧,这丫头居然敢骗他!那圣药何等珍贵,若止怎能让她带出这许多赠人?!
"连你也骗老夫!"大手一挥,月瑾隔空将宝宝手中的袋子挥落。
"今天除了老夫的外孙女,谁也别想活!"月瑾大喝一声,已有无数白袍人哗!哗!哗!几声,从后背抽出金齿大刀,此时风雪正盛,那些白衣人个个身上却似融炉,大雪刚降至他们身上,却冒出腾腾蒸气融化挥发!他们刀出时,阵形随之突变,远远望去,便如张开大嘴的骷髅头!这才是月瑾的杀手锏,亦是他'鬼谷子';名号的由来!
这些白衣武士,皆是他练制的不死人,个个无心无肠,不知疼痛,除非被御八块块,否则便会一真凶残的杀下去,有很多武士在过去的战斗中面上缺了眼睛或失了整块皮,更甚者掉落下巴,却因四肢健全,鬼谷子仍留用着,看到这些,怎能不教人胆寒!'魔狂阵!"宝宝低呼。
宇寒的'凤祥阁';若在平时还能与这'魔狂阵';打个平手,然,现下因救他,阁主内力大亏,各女子几又虚脱,怎能是敌手?!
"哈哈..."此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恐怖胆寒的如鬼哭般的怪笑声。
"哥哥!"宝宝脸上绽开笑容,忙四处张望。
"可恨!"月瑾早在六年前便与若止为了争当时北突之权而较量过一次,当时那若止竟连一个手下也未派出,只将手中的黑石镰刀在空中飞旋三圈,他一半以上的武士皆被生生拦腰截断!为此,他花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重又练得这些活死人,然,比之从前的威力,又何止少了一半!实在打从心里惧若止,月瑾忙喝了一声,"走!"眨眼间,人已消失无踪!
"哥哥!"宝宝又急喊,哪曾想从山石背后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哥哥!连鬼面人的影15子也未见一个!倒是走出一堆长相俏皮的丫头!
"这招还真挺管用!"一个剑眉星目,英气勃发的女衣女子嚎迈的大叫一声:"小的们,见了帅哥岂有放过之理!上!"
在场之人皆被这疯癫女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浴火!"宝宝笑言唤道。
"怎么样,没你那皮囊哥哥,我照样能救你,这叫狐假虎威,小女子学鬼叫也能吓走野狼!"她本来就野,来到这个世界后没人管得住她就更是野上加野,本来早早出来是寻乐子,却没想碰到刚才那幕,眼见小仙女就要吃亏,本着救美不救丑的人生第一哲理,她便与她的小喽喽第一百次的学鬼叫,也第一百次的吓滚一帮蠢蛋!
浴火刚走到宝宝身前,想要摸摸真实的仙女,却被宇寒一只大手隔开,"滚!"宇寒标准的冷冻一字诀向眼前不知死活的大胆女子吐去。
"赫!"浴火不由得抖了一下,终于正眼去瞧一只霸着宝宝的男子!哇!正宗的死人冰块脸!"切 ̄你以为自己长得很酷就很拽吗"浴火白眼一翻,鼻孔朝天的道。
又是一片愕然,这疯女人在说什么,有听没懂!
"老娘才不鸟你!"浴火鼻子里哼气的又道。
"找死!"宇寒手一挥,巴掌已向浴火甩去...
"相公!"宝宝急呼,希望宇寒手下留情,然,宇寒向来冷情,怎会对敢嘲笑他的人留情!那巴掌眼见就要落在浴火脸上!
"敢打老娘的人还没生出来!"浴火大叫一声,腰中毛刺长鞭一挥,啪的一声划空而来,向宇寒的掌上劈去...
宇寒心中也是吃惊,这个女子功夫了得!堪堪缩回大掌,宇寒下了一个结论,"你是浴火!"这个女子,天下闻名的疯癫狂妄!
"白痴,刚才人家都说过了,你耳朵打蚊子了吗?"浴火将宝宝牵着往前走,宝宝的手却被宇寒牵着,就这样三人不沦不类的一路往前走。
"宝宝,我觉得还是你那个哥哥好!"浴火一边走一边大声下结论。
"浴火,你要去哪里?"宝宝从小除了娘亲密接触的女子并不多,这个浴火她很喜欢哩!
"我家啊!"浴火理所当然的回答。
"可是..."她现在想回家了,不知道哥哥和若宝现在怎么样!
"小姐!"若水将地上被月瑾打掉的药丸全捡了起来放进袋子里,摆脱一干小女子对'帅哥';的纠缠追了上来。
"小姐,该回去了!"若水开口道。
"你走,她留!她永远都只能与我在一起!"宇寒冷声对若水道。
"唉呀,争什么争!去我家了!你这冰块脸也可以休息一下,顺便让我们姐妹聊一聊!"浴火摆摆手,便以宝宝的姐妹自居做了决定。
宇寒未再说话,表示默许。
宝宝却是觉得一则现在回去又不知要如何面对哥哥,二则再与宇寒分开,此生怕是不能再见面,二夫君天天能见,宇寒未免可怜,心里有些舍不得,三则除非哥哥亲来,否则谁也不能将她带走!哥哥,这一次,救我的为何不是你?她心中有些懊恼,未说什么,她也随浴火去了!
'凤祥阁';历来隐在暗处,此时众女子亦不知去了何处,只余一堆小女子与若水,宝宝,宇寒,浴火几人在风雪中走着。
在他们身后的很远之处,在风雪中站立了皆是白衣的一大一小。
"爹,你为何不出来?那个人没死,娘一定会与我们回去的!"若宝看着娘的背影,嘟着小嘴道。
"你娘在想我们,等她多想几日,以后她到哪里都会带上我们!"若止说完,瞥见远处的雪里还余一粒药丸,上前将其捡起,转身便走。
"爹,你等等我!"若宝忙追了上前去。
"若宝,你记住,身为男人,只能别人追着你的脚步,决不能永远跟在别人身后,否则,你永远都是懦夫!"若止说完,已纵身掠向天际!
"爹!总有一天我要你追我!"若宝说完,亦飞身上了天际。
在他们身后,有许多黑衣人在此时向反方向飞去,那是宝宝足迹消失的方向...
在浴府一住,便已是五日过去。
宝宝端着手里的粥,盛了一勺心不在嫣的递了上前去。
"我不认为鼻子能喝粥!"宇寒冰冷的道,他现在还在'疗养';阶段,他命她必须照料他的饮食。
"哦!"宝宝回过神,将勺往下挪了挪。
"该死的!不准你在我面前想他!"宇寒冷冽的道。
"咳!咳!"宝宝未回答他,却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勺里的粥被她抖得到处都是!一想到自己这身体,宝宝不由得怨起哥哥来,他一定知道她在想他,却到了现在还不来!他要是来了,她一定不理他!
可是...明明是她自己出来的!
"记得回家的路!"她想起卫兵对她说的话,人便不知不觉站了起来,端着碗往外走去。
"你哪里也不准去!除非我死,你才能回到他身边!"宇寒从床上走下来,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碰!手中的碗摔落,宝宝回身抬头看宇寒,"你觉得有意思吗?纠缠了那么多年,不累么?"宝宝叹声问道。
"与你无干,你休想从我手上逃!"宇寒说完拽着她回了床上,他依旧躺着,她却被迫坐在他身边,手被他紧紧握着...
"鬼东西,你还敢跟姑奶奶跑..."只见雪地之中,一个红衣女子很不文雅的摔了个狗吃屎!
"咕叽,咕叽..."球球滚到浴火的眼前,欢快的叫着。
浴火假装无力的瞪着小东西,手猛的一伸,终于将逮了一个上午的球球握在手中。
"小样,还冶不了你!"浴火得意地从地上爬起,得急地道。
"咕叽,咕叽..."这回球球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欢快了!
"等我穿回去,就把你拿出去展览,看到底是熊猫贵,还是你贵,哈哈!"浴火自言自语一番,便握着球球向大门外走去。到了街上,觉得冬日太冷清,兜了两圈,便觉无趣的往回走,她的身后却悄然跟了一个相貌丑陋,尖嘴猴腮的男子...
到了傍晚,开饭时刻,饭桌上围了一桌人,"这位侠士,您吃菜!"浴家家长浴焰抖着手招乎饭桌上最大牌的'冰块';吃饭,又笑着脸转向若水,"大...王您吃饭!"他脸上虽笑着却是满脸是汗,他家这个惹祸精居然敢招来这号人物,当真是留也不是,撵更无可能!怨恨的再瞪一眼浴火,浴6焰咽下心中的火,在两尊'大神';开始动筷后,才有一口没一口的开始陪吃!
浴火不惧老爹的杀人眼神,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大口吃饭,大声喝汤!
而她旁边亦是一身红衫的浴风则是瞪着宝宝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个女人一瞧便是一个病痨鬼,凭什么两个男人都在给她夹菜!
碰!宇寒的筷子摔在桌子上,他冷睇一眼浴风,冷声道:"滚!否则剜了你双眼!"
碰!浴风被宇寒的冷眼吓得摔到椅下!
就在此时,却有家丁慌慌忙忙闯进7进大厅之中,"老爷,不好了,外面,外面...被人..."显然家丁跑得太急,一时半会儿气很难接上来。
"慢慢说,有失体统!"浴焰板着脸,威严地道。
家丁深吸了几口气,尔后道:"老爷,外面来了一群妖怪将府里围住了!"
"荒唐!哪里来的妖怪!荒唐!"浴焰站起来,对家丁大声喝斥。
"老爷,那些人长得奇形怪状,就是妖怪!"家丁说完,脸上还余害怕之色!
"大王..."浴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转身看向若水。
"去看看!"若水放下竹筷,作了决定。
浴府门外此时已近傍晚,天空仍是飘着雪,大地皑皑白色,却因府外的一群长相怪异的人而显得十分诡异!
"你们是谁?!"欲焰毕竟阅历扉浅,放眼一瞧那些骑在马上长得奇形怪状,若非嘴歪便是肤若枯木,抑或鼻斜的'妖怪';便能猜之这些必是番邦之人!
"你们中原人太无礼,交出祭司大人的灵兽便饶恕你们!"一个尖嘴猴腮长相猥锁的人用尖细的嗓音叫道。
"我不知什么灵兽,再不走,休要怪老夫..."
"咕叽,咕叽..."浴焰的话还未落,却听得球球欢快的声音叫了出来!
众'妖怪';循声望去,那不是它们的灵兽么!中原人果然狡诈!"杀了他们,取回灵兽!"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响起...
"慢!"此时一声清朗的男声响起,从众多的'妖怪';中驾马走出一戴了黑色斗篷的男子!
"将拿灵兽的女子一并交出,本祭司饶恕你们!"男子将斗篷揭下,露出一张绝美无匹,却阴邪非常的脸,想不到梦中仙子确有其人,他的唇勾勒出志在必得10的慑人笑容。
"狂妄!"宇寒冷嗤,鞘中宝剑早已抽出,握在掌中。
"抓住那个女人!"祭司一声令下,无数'妖怪';便涌了上前。
说来也奇怪,这番邦之人仿似一根筋,祭司叫他们抓那女人,他们便只冲向宝宝一人,宇寒等人去拦,却因少难敌众,那些番邦人使的功他们抓那女人,他们便只冲向宝宝一人,宇寒等人去拦,却因少难敌众,那些番邦人使的功夫又忒地怪异,一时间竟真将众人隔开,把宝宝围住!
宝宝使出轻功,刚飞出包围之圈,却见祭司腾空向她飞来,他细长沧白的手刚沾到宝宝的衣襟,却听得风雪之中呼啸一声,一把黑石镰刀破空而来,咯!虽是缩得快,然祭司沾到宝宝衣襟的长长的手指甲瞬间被割下!
嗖!镰刀飞回之时,一白衣翩然如仙男子立在风雪之中,伸手接住飞回的镰刀,沉声道:"敢碰我娘子者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