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下去就再无转圜余地。在此以前,亦浅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自杀。不,应该说,就算自杀她也不会选择割腕,要知道,她最怕疼了。
不过,这也是环境所迫,早上从她睁眼开始就盘算着如何死。
上吊,因为房梁太高,而她全身酸软,根本站不起来,服毒?抱歉,出门时忘带了,溺水?连走都没力气,哪里有力气跑到湖边,思来想去,只有割腕来的实在。
光滑尖锐的瓷片抵在皮肤上,又冷又硬。
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地,努力爬到旁边的书桌上,随便弄了张纸,颤抖的写下一切。
弄完这一切,亦浅深呼吸几口气,重新拾起尖锐的瓷片对着手腕狠狠的滑下。
"亦浅..."
一颗石子稳稳的打掉她手上的瓷片,随即而来是苍紫宸炽热慌乱的怀抱。
泪水连绵的亦浅望着眼前的人,又惊又喜,极具强烈的情感在胸中迸发。眼前一黑,居然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依旧躺在昨夜受辱的大床上,只是被子床带全部换掉,眼前魅惑的容颜一如既往的邪恶。
"辰?"
"怎么想起来寻死?"苍紫宸一把将她捞到眼前紧紧抱住。明明担心的要命可是看见她执拗的样子心里却欢喜不已。
原来他的宝贝是这么刚烈。
昨夜的一切历历在目,刚开始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是到了后来想证明什么一般。
不过结果让他无比欣喜。可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苍紫宸也不确定倘若亦浅真被人玷污,他是不是忍心看着她自杀。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远失去她。
"辰...我已经不干净了..."亦浅埋在他怀里痛哭,虽然不知道苍紫宸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可想而知,昨夜侵犯她的坏蛋一定被苍紫宸弄死过了。
苍紫宸憋住笑,吻着她的小嘴:"谁说我的宝贝不干净了?恩?"
"昨夜...昨夜..."
"嗯?昨夜怎么了?小娘子?"
"昨夜我被人非礼了...他..."忽然,亦浅惊惧的从男人怀里退出来:"你...叫我什么?"
春光中,苍紫宸一脸的恶劣:"小娘子?怎么了?"
亦浅呆愣的坐在一边,昨夜...昨夜那个刀疤脸是...是苍紫宸?
刚才还一脸惊惧的人儿突然变得安静,苍紫宸有些害怕了,亦浅该不会受不了刺激傻了吧?
"亦浅?亦浅?"苍紫宸拍拍她的脸,语气有些不确定。
"苍紫宸你混蛋!"回过神的亦浅如疯狗般的扑倒苍紫宸,骑在他身上又是抓又是咬,好发泄心中的不甘。
她都后悔的要死了,苍紫宸居然还搞这种恶作剧...要知道,从昨夜开始,她就盘算着自杀了。
苍紫宸怎么能这么坏,居然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跟她...跟她...
"现在知道外面坏人多了吧?如果昨夜的人不是我,那你怎么办?"
亦浅气呼呼道:"要不是你?哼,我就从了他。给他当压寨夫人又怎么样?男人天下一般混蛋...你...你以后都别碰我!"
吼完,亦浅拖着酸软的身子下床,旁边的矮凳上是苍紫宸刚才拿进来的衣服。
亦浅虚弱的手臂抬起来都难,苍紫宸歪倒在床边看着笨拙的穿衣,邪笑着上前帮她,却被亦浅一把甩开:"哼,谢谢你?"
这个仇必须要报!
等穿好了衣服,亦浅拾起所有力气,昂首挺胸步出门外,刺眼的阳光叫她恍了眼。
三个挺拔的身影逆光站着。
"啊!"亦浅尖叫一声想往后跑,却被苍紫宸堵住。
黒焰邪缓缓转身,目光阴鸷的打量眼前衣衫不整的人儿:"跑够了?"
凌乱的发丝配上她现在气鼓鼓的表情,不难猜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锦帛缓缓侧头,睨了亦浅一眼,转头对凤鸾道:"既然找到了就带回去吧!"
凤鸾冷眸一眯,原先的帝王架子还没放下来,见四周布满前来保护的侍卫,暗卫以及锦衣卫。凤鸾硬生生憋住气,冷冷道:"把那个女人带着,回去!"
不难想象,凤鸾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庄雅跟亦浅相互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大眼瞪小眼,再看看旁边的锦帛,面无表情盘腿端正的坐着旁边,像是陪伴,却更像监视。
一路上三个人沉默寡言,亦浅不停的在心里盘算回去后如何应对。
"锦帛,我们是不是先送庄雅回流云国啊?"亦浅讨好的蹭到锦帛面前,仰着小脸道。
锦帛低头睨了一眼,淡淡开口:"直接回琉璃小筑!"
琉璃小筑就是他们住的山崖下,这个名字是当初几人欣赏夜景时,发现天上的星星闪烁,像极了琉璃,便将自己的家从'悬崖之家';改为'琉璃小筑';。
可亦浅一听直接回去,心里更是恐惧,这一路上死四人对她还算客气,可她知道,这是怕'家丑外扬';,在外面,他们几个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问题是,要是...要是回去了呢?本想着,他们能送庄雅回流云,在流云多留一段时间,也好过他们在气头上来的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