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个混账孙子,我爸爸怎么会将财产全部给他?他简直无情无义,你不知道,我爸爸生病就是他造成的。”
“这样说来,墨老爷子和墨总裁关系好只是对外界的一个假传闻?”
“……”
好冷情的地方,只觉得让我浑身发麻,我不想要去靠近,更不想要去接触任何人,可是我却想要知道他的情况?他爱他的爷爷,没有了唯一对自己好的亲人,那种孤寂的感觉我深深地明白……
“墨夫人?”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仆从后面拍了下我。
我惊讶地转过了身,“阿荣?”
“墨夫人,您怎么会在这儿?”他一直没有改口,或许在他们的心理,我一直和墨斯还是夫妻。
我瞥了一眼远处,“爷爷他……”
“已经去世了。”阿荣大声哭泣了起来,“墨老爷子人这么好,可是竟然还是没有挺过,他很乐观,还告诉我们,说病好了,要带我们去旅游,呜呜呜……”
“阿荣,阿荣?”我试图让他冷静些,眼眶禁不住变得红润,“墨斯呢?”
“少……少爷从知道墨老爷子去世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别人都指骂他是不孝子,他也不回来解释,在这样下去,影响肯定不好。”
“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眉头禁不住隆起。
“嗯。”阿荣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荣,阿荣?”不远处,传来了管家的斥责声,“还愣在那边干嘛,赶紧到屋里帮忙。”
“那夫人,我……”
“去吧。”我轻笑了下,以示安慰,提着包,又是向回走,一路上,我尽量让出租车放慢了速度,围绕着市区整整绕了快有半圈,可依旧没有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我试图去拨通他的电话号码,可竟然是关机,又去了趟公司,门早已锁好。
到底去了哪里?简直叫人心急如焚!自己的爷爷,他这个唯一的亲孙子,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我有些沮丧地回了家,快要到门口时,蓦地一道黑影立现在眼前。
“墨,墨斯?”我双手抚摸住胸口,试图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惊吓。
黑暗中的墨斯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他周身所布满的阴郁与无助,一下子令我的心揪起。
我开了门,他尾随在我身后走了进来,此时已经午夜十二点半,他等了多久?从我走时六点半,他就来了吗?我们就这样阴差阳错地绕过了?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两口,放到了边上,他深邃的五官添了一丝疲惫,中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只是任由它们在边上散着。
“爷爷的事情……”
不等我说完,墨斯突然用手圈住我的腰,他将身子的全部重力压向我的脊背,我一时不稳,渐渐靠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而他依旧不放手,就这样靠着,再靠着……
两个人的心跳声渐渐合二为一,咚咚咚,那般的有力而充满了节奏。
“我并非不爱他,我是太害怕……太害怕了……”墨斯的嗓音变得哽咽,“我害怕对他感情太深,会像是我父母一样,可结果还是……”
“爷爷年龄大了,离开是必然的。”我试图宽慰道。
“从小,我非常羡慕那些有正常家庭的孩子,她们的爸爸和妈妈都非常恩爱,因为他们的感情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可是豪门不允许,它的每一桩婚姻都是在事业的基础上,所以注定了悲剧。爸爸从来没有爱过妈妈,他们对我自然更是不多过问,小时候我得过抑郁症,试图自杀,后来还是老师发现,将我送入了心理诊疗室。”
听至此,我的心早已泛起了犹如洪水般的酸涩,我将手不由自主地盖在他的冰凉手面上。
“我当时告诉我的诊疗师,如果将来谁面对我的冰冷,还能给我一个真诚的笑容,我一定会紧紧地抓住这个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贡献出去。”墨斯将头扎向我的颈窝,湿湿的液体随之流入了我的衣衫内,“可是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你……你不会是在说……我?”我有些惊讶道。
墨斯不再吱声。
我的眼角禁不住流下了泪水,虽然还不知道整个实情,但是我想我应该说句,“对不起……”
墨斯深吸了口气,“爷爷那天都和我谈了,将你们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了我。”
我默不作声。
“那些话也是爷爷最后临终的话语,之后就一直昏迷。”墨斯再次哽咽,“没有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的幸福,本来有机会让他抱上孙子,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墨,”听到他内疚的话语,我竟是于心不忍,我转过了脸,双手托住他的脸庞,迫使他的眼神与我相对望,“不要再自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成为尘封的往事。”
“那我和你呢?”墨斯眼角的泪水流到了我的手心处。
我嘴角扯动了下,“顺其自然吧。”
墨斯闭上了眼睛,圈在我腰部的双手变得更紧。
随后,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在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享受着寂寞,享受着无声,享受着失去亲人的深深地哀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