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快捷的灰影在冷枝的面门上一掠而过,原本装晕的冷枝身子立即就团成了一团,整身子几乎缩小了一轮,汗水立即就浸湿了她的浑身,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尽管,冷枝的浑身仿佛被凌迟了一般的疼,可偏偏张着嘴巴就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更是无法移动分毫。
冷无忧的‘死而复生’震惊了全场,而她莆一出场就强势的宣布和皇家解除婚姻、和宁王府彻底的划清界限,更是让所有人震撼的忘记了呼吸。
全场震惊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冷枝这些的异常了。
只有一个人除外。
这个人就是二皇子白焰琅。
他今天诸事不顺,不但预料中的民心没有被他所用,而那个原本已经死了的废物冷无忧更是从天而降,这简直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原本想借助那个废物的丧礼让冷继业屈服,让全城的百姓对冷继业失望,进而逼着把靠山军的军权当众交到他的手上。
可是事情到了紧要的关头,那个废物不但奇迹般的‘死而复生’更是强势的宣布解除和他的婚约,这让白焰琅有些措手不及。
都怪那个成事不足的宁蝶舞,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让他原本完美的计划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
就这样的女人还妄想着要当他的正妃呢,简直是痴心妄想。
白焰琅心头暗骂宁蝶舞愚蠢的同时也在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虽然那个废物死而复生,可她毕竟迷恋他白焰琅简直到了疯狂的地步,虽然她方才说的坚决,可只要他软语安抚几句,一定会让她言听计从的。
这个法子屡试不爽,他已经验证过无数次了。
虽然她刚才说的决绝,也不过是因为他方才为了逼迫冷继业就范把话说的狠了点,那个废物伤心了才那样口不择言的。
她不过是说说罢了,他自有法子敷衍她就是了。
那个废物不足畏惧,主要还是冷继业,看到了废物死而复生,他一定不会轻易的屈服了,得另想个好法子说服他才行。
可是,白焰琅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呢,冷枝却提前他一步动了。
结果,却是如此惨烈的收场。
这让笃定的白焰琅大吃一惊,心头暗自嘀咕了起来。
他是了解那个废物,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和心机?
难道是有人在她背后说了什么?
不,不行。
他决不能让她为别人所用。
冷无忧这一枚棋子,是他白焰琅的!
无论如何,他也要再一次把她哄的改了心意。
心念一转间,白焰琅再无犹豫,他的脸上立即就显出了一副喜极而泣的神色来。
“太好了,太好了,”
白焰琅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的就迎了过来,特别熟稔亲切的说到,“本王一直都说忧儿是个有福气的,哪里就这么容易的死了呢。本王,……”
说话间,白焰琅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去,想要先下手为强的把冷无忧的拥入自己怀中。
冷无忧就嫌弃的一挑眉梢。
身形微微一晃,冷无忧就躲开了白焰琅的魔爪。
如此一双肮脏的爪子,也配和她拉拉扯扯?
若不是顾及到靠山王冷府几百年来一直忠义双全之名,她甚至不介意大庭广众之下就废了他的一双手掌的。
饶是如此,她那微锁的眉峰以及眼眸中的冰冷已经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她满心的厌恶。
一招扑空,白焰琅的神色就是一滞,伸出去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么尴尬的停在了原处。
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总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废物竟然会这么毫不留情的当众给他难堪。
分明心头憋屈的冒着火,可是看着冷无忧那冷冷的眼神,他却不敢有半分的造次。
都怪那个宁蝶舞!
若不是暗中捣鬼,眼瞅着就要把靠山军大军拿到手里的他,又怎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心头一边骂着宁蝶舞,白焰琅一边重新鼓起了勇气,为了将来打算,无论如何也得拿下冷无忧。
暗暗的一咬牙,白焰琅突然身子一矮,单膝跪在了地上。
“忧儿无恙归来,白焰琅自当依约迎娶,当着全城人的面,咱们今日就拜堂成亲,替你冲一冲这一声的晦气。”
谦谦君子,满腹真诚。
只可惜长了一颗黑心!
“你不配!”
冷无忧的嘴角一扯,眼眸中满满的都是不屑,清冷的声音响彻了全场。
“你!……”
白焰琅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紫猪肝色。
冷无忧脸上的不屑就更浓了。
“皇帝已经下旨解除了你我的婚约,传旨的内侍还未离去,你就擅自求娶,是为不忠!”
“你是皇子,皇帝不仅仅是你的君,更是你的父,父命已下,你却不管不顾,逆命而行,是为不孝。”
“靠山王花甲老人,又是你皇家重臣,你丝毫不念他为蜀国立下的赫赫战功,对他步步紧逼,是为不仁。”
“还有,你与那宁蝶舞之间暧昧已久,私下里更是达成了的种种协议,却还虚情假意的欺瞒于我,更在趁着妖山无人之际由着她把我推下山崖、不论生死,是为不义!”
冷无忧冷着一张俏脸,清脆悦耳的声音传遍全场,她一声一句,历数白焰琅的种种,最后她冷冷的盯住了白焰琅的眼睛,再一次厉声重复。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你不配!”
“你不配披着的这身人皮!”
全场俱惊,纷纷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了冷无忧面前跪着的白焰琅。
那里面有震惊、不屑、鄙夷还有了然。
只不过,碍于白焰琅皇子的身份,百姓们没敢造次的大声说出来,只是私下里摇着头交头接耳的悄悄议论着。
‘噗通’一声,白焰琅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一只频死的鱼一般。
没有了倜傥潇洒。
没有了谦谦风度。
冷无忧再一次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不够。
还不够。
即便不算他欺瞒、利用前任冷无忧之罪,单就他方才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逼迫老靠山王,他付出的代价就还远远不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