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抓着她的脚踝,不管她情不情愿都给她换了下来!
程诺坐在小沙发上,垂眼就看到男人的头顶,他蹲在她身前,单膝跪在地毯上,将她的脚从高跟鞋中解放!
程诺突然有些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在他系鞋带时她用力收了下脚,僵着声音,“我自己来!”
“别动!”男人蹙眉,手指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动,利落的将鞋带系好。
陈漠北松手,他自她身前站起,手伸出去,“站起来看看。”
“……”
程诺看看他伸出的手,到底没有握上去,她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站起来。
陈漠北倒也不觉得尴尬,似乎她握住了他的手才不太正常,但是这不妨碍他主动的去伸手扶她,男人手掌扶住她胳膊微微用力让她站起来。
程诺就是不小心晃了下而已,脚踝的地方略有不适,其实没什么大事,换了平跟鞋绝对自己可以走。
但是——
她拽拽胳膊,“我自己可以走。”
陈漠北看她一眼,“你不自己走,还准备让我抱着走?”
“……”我靠!
跟他说话,分分钟想炸毛。
程诺狠狠瞪他一眼,眼角撇着他的手,“我意思是你可以松手了。”
陈漠北不过看她一眼,却压根无动于衷,甚至于直接扯着她就往外走,程诺到底脚上有些痛感,不得已顺着他的力气往前走,她一边生气一边扭头四处找袁绍。
丫不知道哪儿逍遥去了,视线扫了一圈会场除了看了一个小鲜肉还在跟人家花枝乱颤的聊天,另外两个和袁绍都不见踪影。
陈漠北瞅她一眼,“不用找了,我刚刚出去时候碰到袁绍跟他说了我送你回去。”
“……”程诺瞪他一眼,“你说你送我回去他就听?你当他智商不在线还是傻叉一个?好歹是我的兵,这么看不清情况吗?”
她吐槽起来当真是一套又一套的,陈漠北忍不住嘴角上翘。
程诺看他这副贱笑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气恼,出了会所的大厅她手一甩脱离他的钳制。
电话打给袁绍。
然后就是——关机?!
特么竟然是关机?!
4小时都开机的人这会儿关机?!
程诺有一瞬间的懵逼,懵逼完了之后就是怒火了,她手机放下来嗖的一下一把眼刀丢过去,“你跟袁绍说什么了?威胁他了还是怎么他了?我告诉你陈漠北你耍贱可以别耍到我身边的人身上来!”
她怒气勃勃,就差叉腰开骂了。
男人却只是眉角轻轻的一挑,轻飘飘的把话抛回去,“你的人哪一个受了威胁后当缩头乌龟?或者说,你认为你身边的人竟经不起任何威胁?”
“……”程诺一时语塞,咬着牙在心里骂,贱人!
激将法!
可最关键是明知道他这是激将法,她也不相信袁绍能受他威胁。
那这手机关机难道真是巧合?
她抿着唇思索,眼睛审视般盯着陈漠北瞧瞧瞧……
可是这男人八风不动,你压根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
……
而在另一边袁绍关机后将手机放到口袋里招呼其他人,“没什么事情,我们也回吧。”
陈漠北买鞋回来时跟袁绍有短暂的交流。
在商业的事情上袁绍从来不含糊,从程诺回来到现在所有的动作都顺风顺水,顺利到极其巧合,说他们命好都不为过。
当然袁绍不否认程诺在处理很多问题上的干脆利落,可是商业帝国里不乏干脆利落有背景有套路的人,怎么好处都让他们沾了去,这就不得不思考背后的原因了。
所以他刻意在等陈漠北。
袁绍很是开门见山的,“四少暗地里送了我们玖启很多人情,还没来得及感激。”
男人看他一眼眉目淡淡的,“袁经理认为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没有。”袁绍笑,“所以想问问陈四少到底想要什么?”
陈漠北嘴角一扯,他看向袁绍,“我想要,你能给吗?”
“恐怕不能。”袁绍实事求是,“这也是想提醒陈四少的,我们无意跟任何人为敌,但是也绝对不会接收任何超出权限的条件,坦白讲,我们双方没有必争的利益点,程总这么做的想法您也应该清楚,还希望四少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陈漠北嘴角轻扯,有一抹笑意从眼角倾泻。
这四个字,还当真熟悉,竟然一时间将他带回到了过去某个初相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陈漠北怎样也不曾想到过会跟这个脸皮厚又有些奸诈的女人有过多的牵扯,缘分就是这样在莫名奇妙,让你欢喜让你痛让你无法放手。
对于陈漠北的反常反应袁绍自然是不懂,他蹙了眉有些话斟酌半响还是说了,“宁阅雯背后的人,据我所知,有很多是陈四少的刻意安排,以程总的脾气,撕破脸也是很简单的事。”
“那就依着她的脾气!”
“……”袁绍突然有点梗住,这话堵的他,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漠北抬眼望向会场,男人嘴角轻扯,“她要不痛快了,什么时候都过不起。”
呃……好吧,袁绍想,他或许是明白了。
袁绍微微颔首,“若是陈四少这时候帮衬一把,我袁绍自然会送份大礼给您。”
两人视线交流,袁绍微笑的让开路,“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麻烦陈四少帮我送程总回去。”
三个小鲜肉被袁总召唤过去然后赶回家了,大家很是莫名其妙,“程总呢?不用管她?”
“嗯。”
袁绍淡淡应了声,他偏头望出去,如果程诺知道他把她卖给了陈漠北,会不会暴跳如雷?
可是,就像晓晨跟他讲的,我觉得程总没有放下陈四少,哪怕心里再多不甘愿也没有放下。
同样的,袁绍也这样认为。
有时候人生需要一点助力,他现在的生活如此顺利,有娇妻有事业,这一切都是托了程诺的福。
而在感情的事情上,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所有的放不下,其实不过是为难自己。
推她一把,如果行得通,那皆大欢喜。
如果行不通,那就彻底放下。
最难就是拿不起又丢不掉。
……
程诺想要尝试给其他人打电话,手机拿出来就被人抢走了。
她瞪。
他回,“我送你回去。”
“用不着。”程诺干脆利落的拒绝,伸手就去夺被他握在手里的手机,“给我,我自己打车。”
许是中间挥臂的动作过大,惹得男人眼睛狠狠眯了下,陈漠北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直接将人拖进了怀里,压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程诺只觉得腰身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他带着转了半个圈,后背猛的被抵在身侧的墙壁上。
门厅两侧因着前沿的遮挡光线本就暗了很多,这会儿陈漠北往她身前一压一挡更是将她的光明生生挤走了。
黑暗中的男女,莫名带出几分禁忌感。
她抬眼就能看到他的喉结,隔得这样近,他身上的气息毫不留情的全都扑向她,程诺有一瞬间牙齿发麻,男人衬衣的纽扣扣的一本正经,紧贴着他的脖颈,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帮他解开。
猛地将眼睫垂下,程诺手抵在他胸前,“滚开,别想跟我耍流氓。”
她推,他纹丝不动。
她吼,他静。
陈漠北站立的角度,是这样正好,将她胸前的春光全数灌进眼睛里。
胸前本就是深V的开口将曲线勾勒的性感汹涌,方才因着她挥臂的动作衣服似乎更加扯开了一些,美景一览无遗,而现在,仅他一人独享。
男人的眸色很深,他克制着自己轻而易举中被他挑起的情欲,伸手将她胸前的衣服往中间——
“你——”
乍然察觉他的动作,程诺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下,若不是他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她所有去路,程诺真的觉得自己能像蚂蚱一样蹦起来。
“你干什么?”
“走光了。”男人声音低沉,沉在暗影里,他的眸光却像是聚了漫天的星光一样,扎进程诺的眼珠子里。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衣襟往中间集中,指节若有似无的噌在她胸前裸露的肌肤上,他的手指明明是凉的,可跟他接触到的皮肤却像是被点了火一样的发烫。
程诺突然伸手环抱住自己,推开他落在自己胸前的手,很是挑衅的,“你懂什么?这叫性感!”
“性感?”男人薄唇一掀,显然非常不认同,“那你干脆脱光了算了。”
“滚!”程诺忍不住伸腿就要踢过去,然而被紧身长裙困住了动作,竟然让她身形不稳的一头扎进了陈漠北怀里。
男人伸手稳稳的将她抱住,喉间低沉笑声溢出来,对于她的投怀送抱十分愉悦。
妈蛋的!天要灭我!
程诺恼的很,她想挣脱奈何他抱的紧,他的手臂铁箍一样匝着她,连着她的手臂一起抱紧,让她毫无发挥的余地,她恼他笑,程诺气急败坏,直接张嘴咬了过去。
狠狠的咬在他的颈侧。
身体倏然绷起来,陈漠北匝着她的手臂愈发的用力,用力到要将她的骨头给揉碎了,程诺吃痛哼了声,匆匆忙忙就松开嘴,还不等她再说话,身体猛的被推开,后背压在身后的墙壁上,男人的手掌就撑在她两个肩头,像是在她的肩胛骨上打了两个钉子,将她固定在墙上。
接着,她的唇被封住,他的唇舌带着强悍的力度探入她的口腔中吸允,不等她的反馈和回应,只顾着掠夺和蚕食,将她的呼吸生生斩断。
她闷闷的哼出声,手臂用力拍在他身上——快窒息了——
男人果然知趣离开一点,就在身前女人扬起脖子呼吸的瞬间,他的唇齿再度印上她修长的脖颈,所有的一切衔接的毫无时间差,压根不给程诺反抗的机会。
脖颈,往下,再往下——
深V的服装设计给了男人最彻底的便利。
温热的舌尖沿着沟壑处畅行无阻,在这个并不算隐蔽的地方,他的动作霸道狂猛又无耻。
喘息声声从喉间溢出来又被她咬死在唇齿间,程诺手指抓着他的发根推拒,脸色在暗影里红成一片,她就是再不要脸,也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
特么有人看过来了。
“陈漠北!”
她咬着牙齿吼他,声音是刻意压低的警告,却因着无力的喘息娇柔了许多,落在男人耳朵里更像是绵软的邀请。
“嗯——你——”
胸前点点的疼痛刺激让程诺身体不自禁的酥软,指甲在他的西装上抓出呲呲的响声,那双灵透的眸子早已在不自知间染上了一层艳色。
她想骂他,可开口的哼音却叫人十分绝望。
隐隐看到有人扭头望过来,程诺更加是不敢大吼。
她刚刚在会场里呼风唤雨大出风头,这会儿却被个男人压着上下其手,这对比的反差绝对是程诺不想要的。
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咬着牙酡红着脸跟自己说。
许是早已料到她的顾忌,男人的动作在无人见识的地方愈发的肆意,他是这样欢喜她的情动和瘫软,水一样的身体软在他的怀里,任着他肆意妄为。
“诺诺——”男人轻叹般的声音从唇齿间传出。
带着诸多的千回百转。
手指在他的发丝中纠缠,程诺压着渐渐浓重的喘息,郁闷于不自控的身体,她抿着唇,到底妥协,“陈漠北,你要让我在这里出丑,我跟你没完!”
低沉的闷笑声终是溢出来,陈漠北在她胸前重重咬了一口,听着她微微的吸气声,男人心情愉悦的,“我还真想你跟我没玩没了,要不要干脆就——”
砰——
话还没说完,额头猛的被重重撞过来,撞掉了他接下来的话。
特么,好疼。
忍着额头的疼痛,程诺一双眼睛冒着火,她抿着唇不说话,可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怒。
真要惹毛了这头小狮子,后果也不见得怎么样。
陈漠北想了想,低笑,“好,听你的。”
笑笑笑,笑个屁啊!
看着男人满脸笑意,程诺心中的郁闷甭提了。
依着她的意思,陈漠北松开她,只是手臂刚一撤走,身体没了支撑物,程诺很丢人的软了下,手掌撑在墙壁上稳住自己。
抬眼,就见陈漠北满脸淫笑。
她恨的想挖了他的眼睛。
程诺推开他就想往外走,男人却一把将她又拖了回来,他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吩咐,“穿上。”
“我凭——”什么?
本能的想要反驳他,却在男人的视线提示下妥妥的住口了。
程诺双手抓着西装外套的前襟往中间一拢,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胸前的草莓种的密密麻麻。
妈蛋的。
贱人。
她恨恨的推开他往外走,丝毫不客气的踩着他光洁的皮鞋走过去,甚至用力的碾压了一下。
对于这种小孩子动作,陈漠北全盘接受。
被他拽着去停车位,程诺不情不愿的,却还是跟在他身后。
只是——
“嗯,臧局,别这样,讨厌啦——刚刚还对人家疾言厉色的——”
“让你不分轻重,该罚。”
女人娇媚嗔怪的声音和男人有些淫邪的声音交织传过来。
近在咫尺。
程诺猛地扭头——
就见到身侧不远的地方停放的一辆SUV在不规则的晃动。
脚步刚刚出去一步就被男人扯住了手臂,眉心蹙起来,“你干什么?”
程诺眼睛一挑,“不想干什么,看好戏啊,听声音不像是陌生人。”
“走了。”陈漠北额角的地方抽抽的疼,扯着程诺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去。
旁边的车里发生什么事,不用说也清楚。
里面到底什么人,光听名字也该知道了。
这些年宁阅雯到底把自己混成了什么样子,陈漠北比程诺更清楚。
要想宁阅雯倒台,有的是办法。
男欢女爱的事情,除了夫妻家庭之间,对于外人不过就是看个热闹,没什么杀伤力。
而程诺和陈漠北都属于外人的范畴,所以陈四少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好奇的。
可程诺却不认为这样,她眉角挑起来看他,哼一声,“我倒没想到陈四少这样念旧情,宁阅雯就这样了也值得你给她打掩护?!啧啧啧……我不得不说您口味真重!”
她啧啧有声的讽刺,可这语气里……多多少少还是品出点酸味来!
“念旧情?口味重?”陈漠北看着她,疏忽间眼角眉梢带上笑意,“说的倒也没错!”
毕竟程诺这样的,真的算是口味很重才吃的下!
完全没料到陈漠北竟然还这样不要脸的大大方方的承认,程诺真的想脱下鞋子来一鞋底拍在他脸上!
果然是贱人中的战斗机!
程诺双手在胸前盘起,脸色收的很紧,“我知道宁阅雯背后你动了不少心思,今儿我把话撩在这里,我这人记仇,而且有仇必报!有本事你就一直护着她!”
她说完突然弯腰扒了自己一只鞋,冲着晃晃悠悠的车子直接丢过去,就看那一只白色的鞋子不偏不倚的敲在车窗上,啪的一声响,而后滚落到地上。
看着一瞬间没了动静的车子,程诺脸上浮起笑意,她双手掐在腰上喊了句,“要车震也请远离公共场合。”
清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
程诺笑起来有多种样子,可陈漠北想,他最爱还是她这种得意洋洋有些小奸诈的笑容,一双眼睛里盛满了狡黠。
车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敢出声。
宁阅雯慌忙将身上的衣服拢起来,她的脸色极其难看,深色的贴膜让外面的人不能轻易看到里面,但是她却可以看出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透过后视镜她能轻易看到程诺,以及,她身边的男人。
臧局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人,不过,男人吗,只要后院不起火,对这种事情倒是也不见得多在意。
他看到了外面的陈漠北,男人将裤子拉好了,简单整理了下衣服,思量了一下就要开门。
宁阅雯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下去打个招呼。”
“你开什么玩笑?”宁阅雯整个花容失色,她不能允许自己这个模样出现在程诺和陈漠北面前,那回让她的所有自尊全都摔碎在地上。
臧局蹙眉,看她几乎惊掉的神色,颇不以为然的,“宁小姐应付这种情况应该游刃有余才对,我臧某人不过是你的入幕之宾之一。既然做了婊子,就别再立牌坊。”
宁阅雯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在私下里她可以不要脸,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达到各种目的,可所有付出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争一口气,争一张脸。
现在,姓臧的说话不但是难听,几乎就是将她的脸给踩在了地上。
抓着臧局的手指用力到划伤他的手背,臧局吃痛一甩手将她甩开,接着就拉开车门。
宁阅雯慌忙将司机更加往座椅里缩了缩。
“哟,陈四少,刚刚会场里见到你,本来要去打个招呼,没想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了。”臧局客气的打招呼。
程诺双臂盘在胸前看好戏。
陈漠北看她这副眯着眼挑着下巴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失笑,他到底走过去。
臧局以为陈漠北这是要跟他打招呼,腆着一张笑脸迎过来,男人却偏身避开他,弯腰从车旁边捡起那只白色的板鞋,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走到程诺的身边。
依然是单膝跪地,非常绅士的帮她将鞋子穿回脚上。
内心里,程诺很不接受他的殷勤。
但是,事实上,她动都没动的任着陈漠北服务。
原谅她的矫情,这种场合下,能让陈漠北屈尊降贵到这种程度,确实虚荣心会膨胀。
虽然程诺不知道这个贱人心里有什么贱招,但是现在,在宁阅雯面前,在姓臧的面前,她都要威风凛凛。
臧局果然眼睛审视的落在程诺身上。
在政局混久了的人察言观色自然厉害,对于局势的把控更是超前的敏感,之前在会场里他对程诺就很客气,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程诺跟苏家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臧局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跟陈漠北的关系依然非比寻常。
帮她系好鞋带,陈漠北从程诺身前站起来,他微微偏头看向臧局,“臧局真是好兴致,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小心后院失火。”
“哈哈哈。”
男人尬笑,“是是是,陈四少提醒的是。只是没想到程小姐和陈四少……”
陈漠北不语。
程诺也懒得解释,她走过去几步,视线向车窗玻璃扫过去,“臧局是藏了什么样的美人儿,都不舍得让我见见?”
“再美的人也比不过程总的气度。”姓臧的拍马屁,程诺只哼哼一声,她脚步一步步趋近。
眼见着程诺几乎站在了车前,缩在车里的宁阅雯脸都青了,双手在身前紧紧的收紧,收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隔着一层车窗玻璃,程诺视线扫在车窗上,宁阅雯知道她看不见,可是那眸光却像刀子一样将她的每一寸肌肤割伤,切肤之痛,一时之间气愤恼怒羞恨全数涌上心头,让她的全身都再颤抖。
不用看程诺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跟着臧局出席会议的女人在会场时已经过过招了。
而且,宁阅雯这几年怎么起来的,程诺多少也查到了一些。
“臧局说笑了,你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貌美如花,冰清玉洁的……我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跟粉妆花香自然不能比。”程诺抿着唇笑。
她站在车前,手指若无似有的在车窗上敲了下,微微偏头不轻不重的,“宁小姐,何必太羞涩,更贱的事你都做过,这会儿装什么圣人。”
如果可能宁阅雯真想扑出去抓花她的脸,可这会儿,她却只能装缩头乌龟。
她的话直接而不避讳,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朵里。
看着臧局眯起的视线,她直起身来,再不管他们,扭头就撤。
陈漠北紧跟一步过去,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错方向了,我的车在这边。”
“……”妈的,这种情况下都逃不掉……
程诺很郁闷。
上了车,男人侧身过来,程诺慌忙往后避了下。
陈漠北看她一眼,还是将安全带帮她扣上,隔得近了,能清晰听到她松口气的声音。
男人眉目轻敛,偏头看她,“我让你紧张了?”
“紧张个屁!”程诺铿锵反口。
谁想他却更加凑近一些,脸几乎碰触到她的脸上,眼眸里映着她清晰的样子,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背后的椅背完全阻止了她继续往后逃避的空间,就这样任着他用眸光骚扰她。
呼吸紧紧绷起来,哪怕不是刻意,也变得小心翼翼。
陈漠北突然就笑了,呼吸的节奏乱了,他到底对她是有影响,这个认知,让他非常愉悦。
一眼看到这个贱人的笑容,程诺瞬间觉得不好,可还不等她的大脑有所反应,他到底是很欠扁的开口了,“也对。不用紧张,够软就行。”
脸热起来的瞬间程诺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滚开,我不缺男人滋润。苏嘉煜不过是最近忙了些,有些冷落了我,让我一时对男色失去把控,不然就你这样的想影响我一丝半点……哼!”
她重重哼了声,想要强调自己的意思。可完全没想过这种话对个男人说出来,多么的具有挑逗性。
不过,程诺这话还是相当有作用。
不为别的,只为了这里面的三个字。
苏嘉煜。
陈漠北脸色一时沉下来,只这三个字就会打消掉他所有的欢喜。
内心中狂风骤雨,连着心脏都像是被尖刀利刃割开了一样。
不是刻意遗忘,但是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只会将她当成一个个体,完全不会想到她会另有所属。
这个女人,在陈漠北的眼里心里,都是属于他的,从未做过其他设想。
男人倏然坐正了身体,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发动车子。
阒黑的眼眸里卷起了数股龙卷风。
警报解除了?!
程诺瞄一眼沉着脸认真开车的男人,她心里哼哼声,放松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昏天胡地的想,就兴你逍遥自在?我也是有行情的。
这么随便想着,就很自然的蹦出来许君悦的样子。
程诺脸一时黑了,许君悦是明明白白的在她面前表示了对于陈漠北的兴致和性致。
可是——苏嘉煜——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一个时时刻刻要打她儿子主意的奸商。
这样一想,程诺瞬间觉得有点衰,心情也有一点点的不好了。
真特么——郁闷啊。
怎么就没个男人正正经经的跟她表个白呢?!
在这一点上,程诺觉得,输给陈漠北了。
内心相当不爽。
就这样胡想八想的情况下,到地儿了。
等车一停下,程诺就跳下了车,头都不回的就往楼上跑。
看他披着她的衣服仓皇逃窜,男人眉心微蹙,他回头看看放在后排座位上的玩具,算了,改天吧。
手机恰逢在此时响起来。
陈漠北看一眼,是臧局的电话。
他接起来,就听那边斟酌着语气问,“四少,当初如果不是你的电话,宁阅雯的案子我是完全可以不理会的。”
“嗯。”男人淡淡的嗯一声,却让人分辨不出情绪。
“那现在,是要我怎么做?”臧局心惊胆颤,陈漠北想要让他完蛋太容易了,所以才会在某些事情上对他言听计从。
“别紧张,你听话的话,我敢保证,就算你出事证据也不会是从我手里出去。”陈漠北身体往汽车座椅靠背上靠过去,他偏头看向前面的建筑物,视线收回来时再吩咐,“现在么,你可以跟玖启的袁总接触一下,对你有好处。”
“好,我明白了。”
……
袁绍第二天就被程诺骂了一顿,扣了他半年的奖金。
她眯着眼问袁绍,“不服可以申诉,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就可以。”
袁绍摸摸鼻子,“没有不服。”
“那就是认了?”程诺嗖的一下站起来。
“认什么?”袁绍装无辜,“手机没电了让你有事找不到我,确实是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会反省。”
“……”程诺瞪着他,狠狠瞪着他,到底吼出两个字,“滚蛋。”
等袁绍出来,于晓晨凑过去,“刚刚听着程总很生气,什么事?”
“是很生气,扣了我半年奖金。”袁绍偏头看她,“还有,下半年想去欧洲旅游的事情也飞了,我的休假时间被剥夺了。”
于晓晨,“你到底怎么惹毛她了?”
“这得问她。”袁绍笑笑,“但是如果用这半年的辛苦,可以换来以后的平静,倒是也合算。”
听他说这些没头没尾的,于晓晨撇撇嘴,“那我就把旅行计划列到明年,你明年再不跟我出游,我就另找男人去。”
两人说话间,袁绍手机响起来,他接起来后听那边自报家门,“项博九。四哥让我给你送个东西。”
袁绍没想到陈漠北这样痛快。
九哥将U盘递给袁绍,“里面的东西你慢慢看,四哥让我带句话给你,这事儿别让程诺沾手,当然,还得要让她以为是她自己搞定的,总之办的漂亮点。”
袁绍将U盘插在电脑里,他快速扫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忌惮陈漠北,如果陈四少想,太多人都可以被他捏在掌心里,不能称之为是犯罪材料,却绝对是可以掣肘他人的一手资料。
……
宁阅雯最近心情很不好,整个人脸上都似乎罩着一层乌青色,脸上化了浓浓的妆容却还是遮不掉疲惫之色。
她已经连续几个日夜都没有休息好,却还要这样强颜欢色,胃里的酒精一波波的让她头晕目眩,却还要惦记着要办的事情。
银行抽贷抽的厉害,忽悠着她将上一笔贷款还清,却到现在为止迟迟不肯放贷。
宁阅雯酒杯端着凑近身边的男人,“刘行长,你就帮帮忙吧,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要过了这一关,资金链导过来之后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不是不帮你,只是现在的信贷环境,银行压力也很大啊。”刘行长推脱着,手却还是毫不规矩的摸在女人的大腿上,“再说,有些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决定,宁总你也应该明白,上上下下的人都盯着。”
“那你帮忙疏通下吗!”宁阅雯娇嗔似的哀求,她身体几乎全都挂在男人身上,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之前对她俯首称臣,这一次却是推三阻四的找各种理由。
刘行长只是呵呵笑,就是不明确表态。
宁阅雯扭着身体在他身上噌,她手掌从他腰上滑下去,指尖勾着他的腰带往里探,这个人就喜欢这样,宁阅雯跟他几次倒是也知道他的口味,只是——
刘行长却突然站起身来,他伸手拍拍宁阅雯的肩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宁总今儿的款待刘某心领了。你也喝了不少,一会儿让我司机送你回去。”
男人说完就走了。
走的仓促匆忙。
宁阅雯一下子软在椅子里,她恨恨的将手里的酒杯摔到地上,稀里哗啦的碎片声。
女人的脸色很难看,宁阅雯想不通,最近这是怎么了,公司的各项手续一道道的被卡住,本来经营还算可以的业务急剧缩水,那些平日里就盯着她的身体和钱袋的男人们,这一次竟然油盐不进。
她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到这后来却是越发的捉襟见肘。
关键宁阅雯根本就找不到源头,她实在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她这样处处被动。
就好像眼前设置了一道道让她看不见却碰的头破血流的玻璃幕障,她往前走的路处处不通,各种问题全都堵了过来,偏偏她还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宁阅雯又坐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宁总,要现在回去吗?”
是刘行长的司机。
宁阅雯倒是认识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就在银行干个临时工,拿个千数块钱的工资。
对于这样的人,宁阅雯向来是有些瞧不起的。
她坐着没说话,瘦瘦高高的男人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女人吩咐,“走吧。”
宁阅雯起身,许是喝了太多酒,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几步,很是有些站不稳,一下子扑在桌子上,扫了满地残骸。
司机赶紧过去扶了她一把,将这个美艳妖娆的女人扶上车。
宁阅雯上了车报了地址,司机就开车了。
她闭上眼休息了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偏头望着车窗外,突然疾声厉色的问,“你把车开哪里去?停车!”
司机却像是充耳不闻,反而猛踩油门。
身上的酒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掉了大半,宁阅雯伸手搭在车门把手上,“你快停车,再不停车我跳车了。”
车子的速度到底降了一些下来,可司机依然没有停车的意思,宁阅雯扳动把手才知道车子已经自动锁了,她的脸色在夜色下泛着青白,“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谁指使你的?”
女人声音降下来,企图谈判。
车子开进一片荒凉而浓密的树林,司机终于停下车来。
他偏头看向后排的女人,娇艳的容貌和嫩白的身体,风情无边,是他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永远无法虏获的女人,跟他家里那个五大三粗的娘们不一样,跟夜总会里那些花钱买得到的女人也不一样。
哪怕这个女人也不干净,可身上还是有诸多让男人沉迷沉沦的气息。
瘦高的男人只这样想着,就已经喘的厉害,他停下车熄火,偏头看向宁阅雯,身体扒着汽车靠背就越向了后排,“宁小姐,你长得可真好看。”
“你干什么?”
宁阅雯伸手打开男人伸过来的手,慌忙去开车门。
车子因为熄了火,车门倒是一打就打开了,她翻身往外却被男人拽住了直接扯了回来,男人那张黑黝黝的脸上露着谄笑,“就一次,就让我尝一次……”
“滚!”
宁阅雯气的浑身发抖,她手脚并用的踢打过去,拼了命的奔下车去。
脚上的高跟鞋适应不了泥土地,让她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她又慌又怕,费尽力气也不过跑出去半米,身后的男人亦步亦趋,脚步踩在树叶上发出恐怖的沙沙声。
当她整个人被扑� ��在地上,身上的衣衫被扯裂时,宁阅雯疯狂的反抗,尖利的手指挥出去在男人黝黑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不要,你放开我!”
她凄厉的吼叫在郊外的树林里起不到半点作用,男人手上的力道极大,压根容不得她反抗不过几下就将她彻底制服,他压着她,月光洒下来照在她身上,衣衫因为被撕坏了根本没什么遮掩作用,细腻白色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光泽,直接让男人看直了眼。
他双手掐住宁阅雯的胳膊伸手就去撩她的裙子,粗重的喘息声中他不断的安抚她,“我上次,上次看你和刘行长在一起,我就想这么做了……你别仇视我,我知道你找他什么事,也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不帮你办事……”
话说到这里,宁阅雯死灰般的眸子倏然燃起一点火星,她瞪着眼前这个陌生而下作的男人,“为什么?”
“你,你跟我好好的,伺候我这一回,我就告诉你,我肯定告诉你……”男人黝黑的手落在她的身上,没轻没重的揉着,“有,有个男人找刘行长,他手里捏着刘行长的短柄……他们说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那个,那个男人姓袁……我听刘行长喊他袁总……”
男人断断续续的说着,粗重的喘息声,嘴巴里还有浓重的韭菜味,指甲用力的陷入身下的泥土里,宁阅雯眼睛直直的望着天空,月光皎洁,照着这泥土地里肮脏的一切。
姓袁。
在苏城,姓袁的,跟她有些牵扯和过节的人。
宁阅雯一个个的排除。
一个又一个脑子里变幻着那些人的样子,直到……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袁绍。
那个被她利用,坐牢,被程诺收编的男人。
宁阅雯嘴角隐隐勾起一丝诡笑。
身上的男人不知餍足的一要再要,宁阅雯就是想要反抗也无力。
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破败的充气娃娃……不,或许连充气娃娃都不如……
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愤恨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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